學達書庫 > 官孟玄 > 愛吧,飛鳥魚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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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漁在與他掙扎之間聽到了久違的母親的名字,閃神愣了片刻。 然而父親的動作並沒有停止! 他蠻橫地撕開小漁的胸衣,小漁不從,他便扒開她死命遮掩住雙胸的雙手,只要她愈是扭動,他便愈是使力壓制。 「水吟……來,來我這邊……」 他不知是真的錯將她當成母親,抑或只是一逞肉欲,只是小漁覺得從他的口中喊出的母親的名字,竟顯得污穢,被他撫摸過的身體亦是唔心不堪。 小漁瘦弱的身軀完全反抗不了父親的殘暴。她自知難以抗衡一個醉酒的男人借酒性對她做出任何侵犯之舉,於是她先是放鬆了自己,任由父親在自己的身上擺弄如一只可惡的毛蟲。 而後她看准了一個物品,拿起了一旁床頭櫃上的鬧鐘往他的頭部狠狠敲去。他一陣失聲痛叫滾落床下,掉落的褲頭露出他獸性的勃發—— 他痛喊:「噢!你……」 小漁不理會父親的喊叫,立刻拉緊衣服奔出了房間,急欲下樓。 豈料父親像是被敲醒意識那般起身追了出去! 「你好大的膽子……」 他一把抓扯住小漁的辮子,小漁被他一扯,頭直向後一仰,混亂之中,她驚覺他失去理智地要將下體的腥味塞入她咬得死緊的唇中…… 驀然,她一個直覺湧了上來,她急速地蹲低,躲開他撲來的身子,又使力往前朝他腰間一撞—— 「啊——」他因這一撞,整個人失去重心無法站穩,踉蹌幾步後滑腳跌下了樓階。 「碰」地一聲巨響就在這麼幾秒之間發生! 小漁吃驚地看著父親摔下樓,整個人終於無法承受地失聲啞喊…… 「爸,爸!」 她疾步下樓走近一頭是血的父親,覺得內心深處的一切思緒突然嚴重失衡,腦海裡只是不停地運轉著渾沌模糊的場景。 她立刻奪門而出,反手將門「啪」地一聲關上,她奮不顧身地、不顧後果地跑了出去! 她在林中疾奔而過,在樹影間留下她急喘的呼吸。 她該如何走下一步? 今晚的一切是毀滅的前奏嗎? 小漁只能顫著語氣,在林裡放聲大喊傅嚴的名字。 「傅嚴!傅嚴你在哪裡……傅嚴!傅嚴!」 她覺得自己的心像是遺失在一片扭曲的黑暗中,眼前這條小徑延伸得太漫長太漫長,像是黑色毛球滾曳開來的線,仿佛她永遠走不到另一個端口。 風聲竄流得似鬼魅來去無蹤的身影,她內心有好幾幕影像同時閃過 「傅嚴」的名字由她口中喊出,卻一個個地無聲墜落在她踩過的碎葉上,一個個地逗留在她身後走過的路徑上。 傅嚴,你在哪裡?你出現!我要見你…… 她再也掩抑不了內心巨大的恐懼,她仿佛是一尾沒了體溫的魚,一心等待著傅嚴擁著她相濡以沫,為她舔舐眼角溢出的酸楚熱淚…… 她只能跑,不停的跑!仿佛腳步一停下身後就是狂浪,仿佛死神的鐮刀正在她後頭霍霍揮著! 突然,小漁竟看見傅嚴,就站在前方不遠處…… 她滿是訝異,但顯然已再無氣力確定那是否為真實亦是幻覺,只能任由自己的身子攤倒在他身上,不顧後方是否有掀天巨浪將排山倒海朝她襲來…… 岡田徹倚著牆,冷冷看向躺在床上意識不清的小漁,喃喃地喊著傅嚴的名字。 傅嚴從浴室裡拿出了熱毛巾,他對岡田徹說道:「你去睡吧,她今天就待在這兒不回去了。」說完他走近床邊,將毛巾覆在小漁的額上。 「少爺,這樣不太好吧?」 岡田徹的直言遭到傅嚴駁斥:「阿徹,你難道看不出來她受到很大的驚嚇嗎?我簡直……」他因哽喉而斷續的語氣顯得無比痛心。他不再多言,只是凝視著小漁蒼白的臉。 岡田徹見狀,只能無語,悄悄退出了房間。 他想傅嚴是不會就這麼甘心回日本去的,他顯然已經放了很深的感情,不是嗎?他帶上了門,面色一如房裡的傅嚴凝重。 傅嚴拂著小漁汗濕的發,輕輕吻著她深鎖的眉、緊閉的眼、發白的幹唇—— 小漁,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快醒來,告訴我你怎麼了…… 小漁只是不住地囈語:「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傅嚴……你在哪裡……」她覺得有一張好大好大的黑網蓋住了她所有的天空,罩得她難以呼吸。 「我在我在……你不是一直喊我嗎?我在……」傅嚴撩開被子,擁緊她。「我會保護你的,我一定一定會保護你的……」 小漁覺得全身發燙,像是有一股溫熱的海水捲入她的體內,她乾燥的唇片上似乎湧進了潮濕的海帶,像是一層保護般要包圍住她。 她被某人的淺吻幽幽喚醒,她沾滿風乾淚痕的雙瞳在凝住那人的片刻,立即又覆上了熱浪…… 是他?傅嚴,是他? 傅嚴一徑地將他的眷戀揉碎在小漁的唇裡。 他不能放開她一秒,她太善感,脆弱得像一隻玻璃,如果不細心帶在身上,一個輕墜亦是粉碎。 於是他必須將她摟得緊緊的。這場讓人深陷的愛戀,已經由不得他抽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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