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官敏兒 > 憐憐憨情兒 | 上頁 下頁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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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這個房間裡,空氣中卻隱隱散佈著一縷縷叫她感到熟悉而心安的氣味,那是阿吉的味道…… 她頓時鼻頭一酸、眼角微濕,小手輕輕揪住了絲被忍住哽咽。 抽泣間她吸入了更多屬於他的味道,那股熟悉猛然沖進鼻腔裡,灌進胸肺中,也紅了她的眼。 驀地伸手拉高被子,她將整張小臉埋進。 已經不是阿吉了,他是冷少主,這一路上始終欺騙她的人。 是她的姐夫…… 她好想離開這兒,離開這種叫她莫名落淚的氣味。 *** 入秋的午後陽光不再如夏日般刺眼,暖暖煦陽穿透晴空中的卷雲,將籠罩在大地上的薄涼空氣微微蒸暖,葉片間篩下的點點金光,伴隨著縷縷清風淺淺搖曳,是一片秋色中閃亮的點綴。 位於武聖門後山的花園涼亭裡,僕傭們來來回回忙碌的端來一盤盤糕點小吃,轉眼間,石桌上已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精緻小點。 「少主,這些糕點都是廚子們依照你的吩咐特地做的,蒸的、煮的、炸的各式各樣應有盡有,請少主嘗嘗看。」 「嗯。」冷玨撣了撣衣袖上的塵灰,款然落座,「去把薄姑娘叫過來。」 她悶在房間裡這麼久,也該出來透透氣。算一算時間,他有十餘天的時間沒和她見上一面了。 這些日子以來,有一股始終縈繞在他心底的異樣感受揮之不去,似在催促他去見她,又似在叫他抗拒。 不是想念,他怎麼可能會想念她呢! 「少主,你今天真是好興致啊!」 在旁服侍的冷香勤快地為他斟上一杯酒,「你怎麼會丟下那些個堂主不管,反倒在花園裡開起了品嘗大會呢?「冷玨淡漠地睇了她一眼,瀟灑地舉杯就口,仰首飲盡。「有什麼話直說。」 冷香轉了轉眼珠,大膽地開口試探,「少主挺關心薄姑娘的?今天的糕點是你特地為了她而吩咐的吧?」丟下八、九名堂主不管,反而準備了薄酒、小點心在花園設宴等待薄姑娘,少主這等反常的行為該作何解釋呢? 他沒有回應。再開口,語氣更冷了,「斟酒。」 這下冷香不敢再造次了,拿起了酒盅連忙小心翼翼地倒酒。 再度仰首一飲而盡,冷玨其實也理不清自己此刻究竟有著什麼樣的想法。 他很忙,自從返回武聖門之後,他不但要處理眾多的幫務,私下還要設計佈局,好揪出那個企圖謀害他的內賊。 千頭萬緒,每一件事情都比簿月靜那丫頭還要來得重要。 可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彎了彎手指示意冷香倒酒,若有所思的俊臉益發陰鬱。 腦中薄月靜的身影始終沒有因為繁忙的事務而稍淡,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益發地鮮明。 為什麼? 一個僕役匆勿跑了過來,打斷他的思緒。 看著沒有人影走來的空蕩花徑,冷玨俊臉一冷。「那丫頭呢?」 「回少主,薄姑娘她說身體不舒服,不過來了。」 他聞言皺起了眉,隱約察覺到這些日子以來,薄月靜對他的排斥與疏遠,幾次開口道她到飯廳一同用膳,她連番拒絕推說頭痛;特地排開幫務要帶她去鎮上逛逛,她藉口推說兩腳無力,不適合出門走動。 「她在躲我?」冷玨的口氣中怒氣逼人。 「不是的!少主別多心……」冷香心頭微駭,幾時見著向來目空一切的少主,為了一個女子這般動怒過?「薄姑娘可能真的是身子不舒服,她絕不是刻意躲避你的。昨天柳大夫還來替她診過脈,說她體內血氣滯礙不適合出門走動。」 冷玨原本握緊的拳頭因為這番解釋而鬆開。然而當地帶著冷慍的無儔俊臉看向滿桌的精緻美食,一股怒氣又從心頭竄起。 只見他倨傲的振臂一掃,一桌子的好料當場翻倒染塵! 「再傳柳大夫來看診!要他早日把那個病殃丫頭治好,否則我撤了他的藥仁堂!」 「是。」 冷香與一干下人連忙斂衽恭送一身怒氣的冷玨拂袖離開。 「香姐,這個薄姑娘和咱們少主到底是啥干係?不就只是未來的姐夫和姨子的關係嗎?怎麼少主好像很在乎她似的。」 冷香柳眉一蹙,「別亂說,當心被少主聽見了。」 「香姐,你去跟薄姑娘說一聲吧!她沒病沒痛的卻老是藉口拒絕少主的邀請,現在不但柳大夫的藥仁堂可能不保,只怕哪一天,連咱們這些傳話的下人都要跟著遭殃倒黴啊!」 冷香重重一歎,「知道了。」 少主這廂因為見不到人而發飆,薄姑娘那兒則是成天吵著要離開武聖門……唉,這兩人的關係既麻煩又有種道不出的暖昧,或者該直接請出夫人來解決呢? *** 「薄姑娘,這碗參湯是少主特地要廚房熬給你喝的……薄姑娘?你拎著包袱做什麼?!」 冷香端著託盤走進門,險些被沖出來的薄月靜給撞倒。 「對不起,冷香姐姐!你有沒有撞傷啊?」薄月靜一臉愧疚地急忙穩住冷香的身子。 「撞傷是沒有,倒是珍貴的參湯撒了一地。」 她望瞭望翻倒的碗盅,有些負氣的轉過頭,「我才不要喝阿吉的東西!」 冷香有些好笑地腴著她那小女兒家賭氣嗔怒的慍臉,「這麼不夠義氣,即便要離開這兒,好歹也跟咱們少主說一聲。」 「我為什麼要跟阿吉說?他很忙嘛,他是少主啊,我才不敢勞煩他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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