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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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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起父親在書信上所寫的嚴詞責備,岩子君越想越氣,驀地插起拳頭重重擊向桌面。 她和那個叫彩梅的女婢要怎麼回去向家人哭訴他不管,但是嚴重扭曲事實,他岩子君就不能罷手。什麼叫做他被來路不明的妖女所惑?該死的傢伙,膽敢這麼污蔑襄湖!如今岩、梁兩家的大家長聯合起來欲逼他儘早和梁辛蘿完成婚事,梁家甚至上奏朝廷想請皇上正式賜婚。 哼,以為抬出聖上就能逼迫他迎娶梁辛蘿了嗎? 岩子君冷哼,原本鬆開的拳頭又緊握起來。若是這麼簡單就以為他會乖順從命,那也未免小看他岩子君了。 只是,襄湖現在究竟在哪裡?他這一生惟一想迎娶的女子真的成為別人的新婚妻子了嗎? 岩子君從懷裡拽出那只錢袋,反復觸摸著卻又生怕弄髒它而急急住手。眷戀不舍地輕輕用指尖徐拂著錢袋的布綠,岩子君將它交握在掌心中舉抵在額間。 自己又再度錯失了嗎!錯失這一生的摯愛,如同十多年前,再一次地讓易襄湖的身影從自己的眼前消失。 忽然間,閉闔的門扉霍然被推開。 岩子君連忙睜開雙眼,坐直身形將那只錢袋收進懷裡,若無其事的他睨向那個膽敢不經通報就闖門入內的混蛋……韋鍛天。「你在這裡做什麼?」 「不想看到我?好,那我走嘛。」韋鍛天真的轉身旋開步子往門口走去,嘴裡還叨叨念念著,「好心來跟你報個信,不聽就算了,反正損失的不是我。」 岩子君按捺煩鬱提肩歎氣。「到底什麼事?」 他停住腳步,回過頭,「唷,這麼沒精神?」 岩子君回避好友的視線,不看他。 「嗐,殺人犯嫂子呢?」 韋鍛天話一出口,岩子君淩厲如刀劍的眼神立刻殺至,駭得他連忙伸手投降安撫,「好嘛,算我失言,我是說襄湖嫂子呢?」 岩子君無言,只是看著他。 「喂。」不說話擺個死人臉給他看幹嗎。 「不在!」 韋鍛天挑眉。凶巴巴,這傢伙最近肯定欲求不滿。「這麼說來我看到的女子真的是她了。」 當場惹來岩子君一陣急切的瞪視,「你看到襄湖了?!」 逕自倒茶來喝的韋鍛天稀裡呼嚕的說著,「堆啊,在王唬的吼發炎裡。」 「你到底在說什麼?」 「梭人花阿。」 「韋鍛天!」 吼什麼吼,又不是要練嗓子唱戲。只見韋鍛天好整以暇地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我啊,在後花園裡兒到她了。」 「她好嗎?!」 「我怎麼知道?我當時在偷窺啊。」 「偷窺,你敢偷窺我的女人?!」 岩子君一臉怒氣,看得韋鍛天好委屈。「怪我哦?是你叫我去偷窺的。」 「我什麼時候叫你去幹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是你叫我去調查誰才是殺人兇手的耶!」不說說自己的委屈,岩子君還當他喜歡躲在雪堆凍葉裡當猴子。 這傢伙到底在講什麼?岩子君皺起颯眉,「你真的見過易襄湖?」 「對,還懷疑啊?」 「在什麼地方?」 「郡南王府裡。」 岩子君好不訝異。「幹什麼?」 「當女婢。」 岩子君愣了下,立刻扣起椅背上的雪貂披肩,像陣疾風似的往外沖,「魏忠,備轎!」 第十章 「你鬼鬼祟祟的在這兒幹什麼?」 一聲怒吼自易襄湖的身後爆開,讓原本站在蕩風閣前偷偷竊看的她嚇得幾乎要跳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柯保。」一個低沉中極具威嚴的嗓音響了起來,迥異于方才管家柯保的怒吼,這個深沉的聲音更叫易襄湖感到沒來由地恐懼。 「對不起,湛總管,是小的督導不周才會讓下人這般放肆。」 捧著託盤低下頭的易襄湖大感狐疑。湛總管?啊,莫非就是那個在郡南王府裡地位僅次於郡南王的大總管湛剛? 這時湛剛緩緩開口,「柯保,我不過才離開府邸半個月,你就把咱們郡南王府裡上上下下的規矩給管壞了?」 原本氣焰囂張的代管家柯保立刻像只狗似的唯唯喏喏不敢多言。 接著湛剛的矛頭又轉向低頭沉默的易襄湖,「蕩風閣是王爺專屬的書房重地,你在這裡鬼祟遊蕩究竟有目的!」 「我、我……」慘了,她該怎麼說? 「抬起頭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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