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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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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他的眼光停留在他們兄妹中間,「這位應該就是俞楓樺姑娘吧。我女兒之前受你照顧了。」他打量著她,乍看之下,是沒什麼殺傷力,但她周圍總是散發出令人畏懼的氣息,不容忽視。 他眼底下的精明,讓俞楓樺對他的第一印象打上零蛋,跟黎琪兒一個樣,心機城府很深沉的老狐狸,既然要虛偽大家就一起來虛偽,她可不差。 「哪裡、哪裡,以後我會更加『用力照顧』你女兒的。」她播種頭特別強調語氣,笑得純真無害。 黎琪兒不屑地冷哼,「不用了,我爹會照顧我的。」她可不想再次受到俞楓樺的荼毒。 黎螟的笑容依舊掛於他的嘴邊說道:「俞姑娘,你千萬不要見怪,琪兒的脾氣就是這樣,像極了她母親的性子。」 「沒關係。」俞楓樺面帶笑容心想,呸!一副假清高的樣子,根本針對她而來的。 他們兩人一來一往的對話,外表上談的很融洽,其實他們之中暗濤洶湧,眾人只能遠觀,不能插入。 黎螟望瞭望俞楓樺的衣著,愣了一下,好奇地問:「俞姑娘這身打扮……」 「驚世駭俗。」她替他接了話。 「哈哈哈,俞姑娘真是愛開玩笑。」 俞楓樺一改正經樣,道:「老伯,晚輩一向不喜歡開玩笑。」 她突然的轉變態度,著實讓黎螟措手不及,不知該如何回答,場面僵在那。因她的關係,害他在下人的面前下不了臺,不禁令他手緊握成拳頭,像是忍住怒氣。 楚亦昀充當和事佬打圓場,「舅舅,你這次忽然來到翔陽山莊是為何事?」 有人給他臺階下,他理當順著走,黎螟沉穩地道:「我們到書齋一談。」 臉色由錯愕轉變成震驚,楚亦昀用不可置信的眼光望著桌前的紙張。 「這樁親事,是你爹娘在你十五歲那一年幫你訂下的。」黎螟殷殷地說道。「我相信你爹娘的筆跡,你應該是不會認錯吧?」 沒錯,上頭的筆跡的的確確是爹娘所寫,不像作假,不過,為什麼? 「為什麼爹娘在臨終前,沒有跟我說呢?」楚亦昀的語調中明顯地不能接受突如其來的婚事,爹娘竟然要他在琪兒滿十八歲當天,與她完婚拜堂,開什麼玩笑? 「沒向你提起是我出的主意。」黎螟輕歎口氣,頓了頓,「琪兒的母親很早就過世了,而且我也很少待在琪兒身旁,我能為她做的就是幫她完成這輩子的心願。我知道琪兒從小就很喜歡你,老是黏在你身旁,動不動就往翔陽山莊跑,『當你爹娘向我提親時,我難免嚇一大跳,但我又自私地想多留她幾年在身邊,所以才打算把這個秘密留在琪兒滿十八歲生日的前夕告訴她,算是我這做父親的給她意外的禮物。」他邊說邊慈祥地對著女兒笑。 黎琪兒聽了自己與楚亦昀有婚的,高興得連作夢都會偷笑,這簡直圓了她從小的心願——當表哥的新娘。 「可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楚亦昀略感惆悵地說道,「根本……」 黎螟打斷他的話,「那就把對方收起來當小妾好了,琪兒仍舊是正室。」 「舅舅,你有所不知,我楚亦昀永遠只會有一個妻子,絕不會納小妾。」他毅然地說道,就算是為了樺兒破例,依樺兒倔強的個性及新潮的觀念,別說是教她當小妾,或許聽了他要結婚後,她一定會與他保持距離,且逃之夭夭的。 「亦昀,我明白你的心情,但自古子女的婚姻,一向都由父母安排,我相信你是不會違抗你爹娘的意思吧?」黎螟一副不容否定的口吻問道。 他可不希望有任何一點差池,破壞了他原先的計劃,畢竟他在外欠下超額的債務,必須借由翔陽山莊的錢財才能擺平。 沉默許久,楚亦昀開口道:「好,我答應結這個婚,不過,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只要表哥不拒絕結婚,就算是一百個條件,她黎琪兒照樣答應。 「琪兒……」黎螟想阻止女兒,但太遲了。笨啦,還不知道對方會提出什麼條件,答應得太快,吃虧的會是自己。 「爹,沒關係。」黎琪兒轉頭問: 「表哥,你想要什麼條件?」 「離琪兒生日還有兩個月,我希望這期間不要讓第四者知道我和琪兒的婚事,一旦有人知道,我要取消婚事,你們做得到嗎?」他提出這個條件的目的,主要是想瞞住俞楓樺,至少,他不想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 「行,沒問題。」 湘林居 「爹,我看表哥他答應得不情不願的,我好怕他會臨時反悔哦!」黎琪兒在房裡來回踱步。 雖然她已註定要當表哥的新娘子,但不知怎麼搞的,自他答應的那一刻起,她總有一種虛幻感,好不真實喔! 「怕,既然怕,為何要答應亦昀的請求?」黎螟沉吟地問。 「當時,表哥那堅持的神情,不答應行嗎?」她會有這股心理壓力,一切都要怪俞楓樺,是俞楓樺的出現吸引住表哥全部的注意力,「爹,我現在應怎麼辦才好?」黎琪兒不安地絞著手指問道。 「能怎麼辦,只好一不做二不休地幹掉她。」他陰狠地說,省得夜長夢多,壞了他的好事。 「她……指的是俞楓樺?」 黎螟睨她一眼說道:「不然還會有第二個俞楓樺嗎?」 「可是據我瞭解,俞楓樺她的外表看似天真,但聰明才智絕非我們所能想像的,更何況她的行為舉止又時常令人摸不著邊際,想暗殺她,必須要有很周全的計劃。」她說出自己的看法。 他用雙指摩擦下顎,「嗯,的確。」他想,像今早發生的那件糗事,就是一個最佳的例證。 不久前,他也曾派人去查過她的底細,不過來報竟是沒有這個人,讓他懷疑她真的存在於這個世界嗎?或老是另有其他的原因? 頃刻間,房間內父女倆因思考對策而陷入安靜狀態,沒人講話。 一會兒,佇立一旁一直未開口的忠僕阿福開口道:「那個……我倒是有一個好點子。」 「死奴才,有辦法,幹麼不早點說?」害她白白浪費時間想半天,黎琪兒驕縱的千金小姐脾氣立即湧現,發出些許的不滿。 你又沒問,阿福只能在心中替自己無緣無故被冠上莫須有的罪名申冤。 「還杵在那做啥?快點說出你的點子。」黎琪兒不耐煩地要往阿福的頭頂敲一記時,即刻被黎螟阻擋住。 「住手,琪兒,假如你把阿福想到的計策打跑的話,我一定唯你是問。」他強而有力地警告。 「是,爹。」她嘟起小嘴,不甘不願地放下拳頭,生悶氣地坐至一邊。 「阿福,你說吧!」 阿福走向前一步,在他們父女倆的耳畔嘰嘰喳喳地說出自己的辦法。 第六章 秋高氣爽的時節,黃昏一片淺藍天,卻在西方天空燃燒起半邊晚霞,金黃色的霞光把天上的浮害,染成色彩繽紛、瑰麗奪目,連潺潺的河水也像披上了金,抹上了銀似的。而日落,像下坡的車輪,在遠邈的天際,急速地下墜,暮色逐漸籠罩下來。 「謝謝各位的蒞臨,黎某不勝感激。」黎螟高舉酒杯,「來,我敬大家一杯。」他一仰而盡。 為了歡迎黎螟的到來,楚亦昀專程在大廳中替他接風洗塵,擺設酒宴,熱鬧不已。 受邀在內的俞楓樺最先注意到楚亦昀一臉憂愁滿面的臉孔,不理會別人的打招呼,他一人兀自在位子上喝著悶酒。 「小楚,你大哥他是怎麼了?」她用手肘撞了撞楚亦欣。 楚亦欣望了首位上的大哥一眼,「我怎會知道?」她聳聳肩,「據下人說,自從大哥跟舅舅進人書齋後,就一直沒出來過,我是在宴會開始才見著大哥的。」 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俞楓樺再次轉頭盯著楚亦昀,瞧他的眉心皺得比聖母峰還高,肯定有棘手的事困擾著他。 「俞姑娘,不介意陪我這老人家多喝幾杯吧?」黎螟父女檔住俞楓樺的視線。 她抬起頭,「啥?可是我……」俞楓樺原本要說她不能喝酒,但欲言又止。 「怎麼,不賞臉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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