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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劍譜我怎會隨身帶著。」

  「那你就將它背誦抄錄下來,依楚公子絕世才慧,這點小事不為難你吧?」

  司徒平站起身,踏前一步,陰陰朝他望去。

  「事隔多年,在下早已忘卻了。」司徒平簡直走火入魔了,豈不知要成大事,必經一番艱辛磨練。想當年寒兒練就殘月劍法,也是下過極大工夫的,如今這司徒不僅妄想一步登天,已不是幼稚無知可以形容的了。

  司徒平上前一把扣住他右腕,陰狠的道:「姓楚的,別給你臉你不要臉,你盤算清楚了,這裡是我司徒家的地盤,你不是高高在上的樓主,在這裡我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你只是我司徒家的階下囚,懂嗎?識相的話立刻將殘月劍譜記起來,謄寫下來。」

  目光遽然一寒,楚落塵冷冷的開口,「放手。」

  司徒平怔了一下,這種不怒而威的氣勢令他心驚,但旋即冷靜下來。「少給我來這一套,我不是你殘月樓下屬。」言罷,手上一緊。

  腕上氣血凝滯,疼痛已極,楚落塵皺了眉頭,隨手拿起枕邊臨睡前拿下的發簪,一式「攀月折柳」向司徒平掌中紮去。他使的是一股巧勁,雖未運內力,但司徒平在措手不及之下,被直直紮入掌心,他叫一聲,不禁鬆手,退後數步。

  望著血流如注的掌心,司徒平驚怒交加之下恨恨道:「姓楚的,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楚落塵半倚榻上,絲毫不覺驚慌,似是言語無心,「三位此時再不現身,莫非真要看在下被人挫骨揚灰不成?」司徒平疑惑的驚望四周,「姓楚的,你弄什麼玄虛?」

  楚落塵只是雲淡風清的淺笑無言,然後就聽門「砰」的一聲被踹開,人影電閃之後,司徒平硬生生被點中穴道!無法動彈。來人是個很年輕的劍客,眉宇間微帶傲氣。

  楚落塵笑問:「雲飛兄別來無恙?觀舟兄與宮姑娘兩位何不現身一聚,難不成還客氣嗎?」自華山一役後,他與他們三人相識,而後結為莫逆,想當年他一手撐起搖搖欲墜的殘月樓,是他們幫了不少忙。

  「終究還是騙不過楚大公子法眼,只是不知你如何得知小弟等已然到來?」

  門外一男一女走了進來,正是葉觀舟、宮千雪兩人。

  葉觀舟滑稽的打了個揖,笑問。

  「你無雙會專賣消息,江湖上大大小小的事哪樁瞞得過你葉大會主?你既知我遭人擄來這裡,豈有不來相救之理?何況你三人一路留下記號以便聯絡,我又豈會不識得?」楚落塵溫和的笑道。

  「你僅憑這些就臆斷我們來了這裡,豈非太冒險?」宮千雪盈盈笑問。

  「不是冒險,只是瞭解三位的好奇心罷了,倒是三位一路餐風宿露,緊緊尾隨在下座車,著實辛苦。」隱隱帶著笑諸,相識兩年,對於他們,他已是不拘形式,言語隨心了。

  「什麼話,我們純粹是關心你的安危,才快馬加鞭趕來。」葉觀舟辯道。楚落塵看他一眼,不署可否的一笑,「所以三位就在門外看戲,任我一人對付這兇神惡煞?」

  「呵呵,那是我們知道你應付得了。」葉觀舟乾笑幾聲。

  慕容雲飛插口「對了,那個擄你來的女子是冷清寒,對嗎?她當真失憶了嗎?」

  清澈的眸子染上一抹黯然,楚落塵道:「你們倒調查得清楚,不錯,她的確是寒兒,也真的失去了記憶。」

  宮千雪一歎,「難怪她輕而易舉的將你擄了出來,我還想究竟是何方神聖,竟動得了你這暗器聖手,原來是她。」

  「自然是她,要不我又如何會輕易離開殘月樓。」楚落塵言語間亦有慨歎。

  驀然,一個威嚴渾厚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各位大駕光臨我千湖幫,老夫有失遠迎實在失禮。」一個鳳目修髯的老者自門外緩步行入,顧盼之間顯出一派宗主的氣勢,司徒無億緊隨他身後。

  葉觀舟嘿嘿一笑,不正經的道:「不必不必。我們這等江湖末流怎敢勞動司徒幫主大駕,你儘管忙你的,不必理會我們。」說著,還真揮揮手,似是趕司徒朝武出去。

  噗嚇一聲笑了出來,宮千雪盈盈_禮道:「司徒幫主,晚輩們無禮您包涵了。」話雖這麼說。但她眼神之中竟是對葉觀舟的贊同。

  司徒朝武的神色平靜。也不生氣,看了眼一旁僵立不動的司徒平,問:「小犬又是何時得罪了各位,還望賜告?」

  「也沒什麼,只是看他逼人交出殘月劍法,一副貪婪嘴臉讓人看著噁心,才略略出手教訓罷了。」葉觀舟一撤嘴,語帶不屑。

  慕容雲飛嘲諷一笑,「憑他也配要殘月劍法,這套劍法可是當年落塵為冷清寒所創,費盡苦心。招招式式都是為她訂制。豈是外人學得的。」他注意著司徒無憶的神色,果然,她微微一震,神色中有些許異樣。

  「是老夫教導無方,日後自當嚴加管教,但三位年輕朋友橫加出手,在千湖幫傷了千湖幫少主,不嫌過分嗎?」司徒朝武望著司徒平血淋淋的右手,重重一哼。

  「喲,司徒幫主你這是誤會了。雲飛只是點了今郎穴罷了,傷他手的可不是我們,落塵公子你說是也不是?」宮千雪巧笑倩兮,一手搭在楚落塵肩上,狀似親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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