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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稟玉姬,昨夜屬下己依令縱火燒了殘月樓的賬房,開陽與璿璣也順利的自祥瑞錢莊劫得黃金五百餘萬兩。」瑤光恭恭敬敬的向張素屹稟告。

  「殘月樓沒有懷疑到你吧?」張素屹終於抬起頭。出乎意料的,她的臉竟屬於端一壯秀麗的那型,若是輔以清雅的氣質,定是個傾國傾城的如玉佳人,可惜她目光一轉,便現出一種蕩人心神的妖媚,展現勾魂攝魄的風情。

  「沒有。」瑤光肯定的回答,「昨夜殘月樓軍師南宮影竟親手毀了九轉千回陣,加上他在幾日前佯病,所有的嫌疑都會轉移到他身上,絕不會牽扯到屬下。」

  「喔?為什麼?據說南宮影對冷清寒那妮子可是出了名的死心塌地啊。」張素屹有趣的勾勾嘴角,顯出幾絲媚態。

  瑤光眼神一黯,隨即迅速斂去,「殘月樓最近來了個姓楚的男人,冷清寒對他極好。所以……」

  「咯咯咯,原來南宮軍師吃醋了。」還沒等她說完,張素屹已開心的笑起來,「不過,你可別學他因私忘公啊,有些人不是你愛得的。」張素屹說得輕描淡寫,卻含帶警告。

  瑤光身子一顫「屬下不知王姬的意思。」

  張素屹蛾眉一挑。「不知道就算了,我只是提醒你一下罷了,白骨教要入主中原,殘月樓就一定不能存在,它是最大的絆腳石,一定要毀掉,別因兒女私情誤了大事,唔……縱使南宮影是個吸引人的男人,但他的心中另有佳人。」

  「是,屬下明白。」瑤光恭敬回應。

  「對了,你剛才說的那個是什麼人?能讓冷清寒這冰人對他另眼相看,叫什麼名、長什麼樣子?」

  「稟王姬,那人叫楚落塵,屬下並沒有見過,但所有見過他的人,沒有不驚懾於他絕美的容貌的。」瑤光把自己知道的據實以答。

  「好吧,你退下吧,記得放機靈點,別泄了底。」張素屹軟聲的提醒。

  「是,屬下告退。」像來時一樣,瑤光沒驚動其他人的離開。

  張素屹緩緩起身,隨手披了件衣裳在身上,望著窗外朦朧的夜色,喃喃道:「楚落塵,你當真是冷清寒的命門嗎?」

  毫無徵兆的,楚落塵來到南宮影的居處,聽濤小榭。

  「楚公子請坐,奴婢為您上茶。」萍兒向他福了福,早已聽說過太多關於這位公子的傳一一言,但見著他本人卻依舊令她有著與其他人相同的反應,天下竟有這等飄逸出塵的人。她本以為軍師已夠俊美了,但與他比起來,仍差得太遠。

  「不必麻煩了,我只是想探看一下南宮軍師。」楚落塵微微一笑,說明來意。

  「楚公子不曾聽說嗎?軍師已染病臥床多日。」萍兒語帶憂慮。

  「在下聽說了,正巧我也略通岐黃之術,是以才來探望軍師,希望能盡綿薄之力。」萍兒搖搖頭,不甚樂觀的道:「軍師的病已先後有好幾位名醫看診過,都說沒有辦法,只能順其自然,楚公子還是請回吧。」

  「萍兒姑娘,既是群醫束手無策,何不讓我試試,就當圖個僥倖,又有何妨?」楚落塵溫和的道。

  她咬咬唇想了一下,終於道:「好吧,請楚公子隨奴婢來。」

  走進內室,就見南宮影躺在床上,臉上毫無血色,房中的光線極為幽暗,映得他面如金紙。

  楚落塵走至床邊,萍兒立刻搬來張椅子。

  「楚公子,請坐。」

  「謝謝。」楚落塵向她道了聲謝,坐下為南宮影診脈。

  「楚公子,怎麼樣?」她著急的問。

  楚落塵揮了揮手,示意她噤聲,他雙眉微顰的想;這脈象實在怪異,太怪異了,反倒顯得很假,難道他真的是裝病?

  沉吟良久,他對萍兒示意,「你先出去吧,我要為軍師施針灸之術。」

  「這……」

  「萍兒姑娘有何疑慮?」楚落塵抬頭,直視她的雙眸。

  「沒,沒有,奴婢這就告退。」迎向他清澈的目光,她不由得選擇了信任,推門離去。

  確定她離去之後,楚落塵將目光移回南宮影臉上,緩緩的道:「而今這屋內只有你我兩人,軍師何不起身說話較為方便些?」

  沒有人答話,南宮影依然緊閉雙眸。

  「也許軍師一生少有病痛,所以你並不知道,病重之人其脈象只會弱,卻不會怪,而你的脈象實在是太怪了,怪到啟人疑竇。」楚落塵淡淡一笑,接道:「你原本可以瞞過去,如果你用龜息大法控制心脈速度,使其減緩,那我如今定是如墜雲霧之中,無法判斷你是否在佯病,但你卻以密宗日月心法改變脈象,使之怪異非常,殊不知這一筆畫蛇添足,露出了破綻。」

  南宮影不言不動,毫無聲息,似是對外界沒有絲毫意識。

  楚落塵將目光自他臉上移開,似有似無的微微一歎,「昨天,我去了松林,九轉千回陣精奧無比,你又何必毀了它?」

  他揉揉眉心。「原本我很奇怪,九轉千回陣需由內開啟,外人又如何破解得了,更何況是毀了它?那麼,就只可能是樓內之人所為。由於茲事體大,所以我親自去查看,嗯……陣勢被毀得很徹底,來人由陣眼入手,不留絲毫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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