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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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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不說,怎知我不認識呢?」 「京城的妓院裡有個叫湮湮的女子,就是她幫我的。」說到恩人的名字,施茗嫵的神色又是另一副樣子。她永遠忘不了湮湮對她的恩惠,即使多年不見,她們還是有書信往返,不過湮湮回她的信只是隻字片語而已。在她的印象裡,湮湮是個謎樣的女人,她雖然與湮湮感情甚篤,卻從不曾自以為瞭解湮湮。 「湮湮?」的確是個陌生的名字。 「今天我說了太多,不想再多言,公子既然還要趕路,小女子不敢久留,請回吧!」施茗嫵突然站了起來。 「縭……施姑娘……」 不理會石鐵風的叫喚,施茗嫵消失在長廊的盡頭。石鐵風拔腿想追去,但一出茗嫵,卻被門口的室隆攔個正著。 「公子,請回吧!」 不想和藍月軒的任何人有衝突,石鐵風轉回茗嫵拿起自己的東西。如今讓他見到了這個似是又不是宋縭的人,藍月縣……他不會這麼快離開的。 暈黃的月色下,潛龍客棧裡只剩幾個客房還有燈火搖曳,石鐵風在忽明忽暗的燭光下,第十度細瀆程遠給他的飛鴿傳書。 湮湮,真的有這個女人,她就在京城附近的一家妓院裡。這麼說來,施茗嫵所說的是真的! 沒想到她曾在京城附近待過,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他們沒有機會碰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使她離鄉背井?大哥呢?還有許多疑問需要澄清。 湮湮,他多麼希望這只是一個杜撰的名字,這個女人對他一點意義也沒有,但是她卻牽扯著宋縭的一段過去,她真的在那種地方待過?如果沒有,她又怎麼知道湮湮這一個人? 他在藍月軒待了十天,十天以來他寅時去,戌時離開,沒有人發現他的存在,因為他一直躲在暗處。十天了,他日夜守著藍月軒,知道藍月軒其實有很多客人,而裡面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包括那個小女孩。 他一直守在施茗嫵的附近,雖然看得清楚她的臉,但沒辦法聽清楚她和別人在說些什麼。他本想從暗處查探,看看施茗嫵會不會在他背後變成宋縭。可是這十天來,施茗嫵還是施茗嫵,宋縭始終不曾出現,因為他怎麼也找不到她眉心的胎記。 藍月軒裡的四個人他都見過,他們相處得十分融洽,也非常瞭解彼此,不像是剛認識的,那麼宋縭到這裡多久了? 施茗嫵,當藍月在他帶來的畫上題字時,他非常疑惑,也一度以為宋縭真的不在此地,直到親眼見到施茗嫵。這幾天他念著施茗嫵的名字,突然有個發現——施茗嫵倒過來念不就是無名氏?! 畫是宋縭畫的沒有錯,宋縭、施茗嫵和無名氏是同一個人,只是至今他仍然想不透,她是怎麼把眉心上的胎記弄掉的?還有,她怎麼會隻身一個人在這裡?他一定要弄清楚這一切,絕不帶著滿筐的疑問離開。 從他十天來的觀察得知,想要介入藍月軒的生活不太容易,但如果不接近施茗嫵,他要如何揭開她喬裝的面紗?施茗嫵防備心強、藍月機靈、室隆護主心切,藍月軒的人感情就像一個圓一樣周密,他唯一的機會也許是那個小女孩——雨霓。 當石鐵風抱著灰頭土臉的雨霓走進藍月軒的第一重小竹屋時,正在劈材的室隆看見了,馬上丟下手中的斧頭。 「雨霓?她怎麼了?」室隆緊張的抱過石鐵風手上的雨霓。 「我在外面遇到她,她跌到獵人捕獸的洞裡面去了。」幸好他及時經過那裡。他沒想到這個小女孩竟製造了一個機會給他,讓他再次名正言順的進到藍月軒。 他跟隨抱著雨霓的室隆來到一個顯然屬於這個小女孩的房間,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感覺,仿佛自己曾經來過這裡,但他確定他不曾來過,隨後他發現,這個房間的佈置和宋縭在黑石村石家的別院有八成相似。 「你幫我看著她,我去找藍月。」室隆匆匆忙忙地離開, 「叔叔,謝謝你救了我。」雨霓突然出聲。 石鐵風詫異的看著這個沒幾歲的小女孩,怎麼會想到跟他道謝?是誰將她教養得這麼好、這麼有禮? 「用不著跟叔叔道謝,下次自己要小心一點,知道嗎?」他不舍的摸摸她的頭,雨霓的乖巧真教人心疼。 藍月剛要進門,看到這一幅情景,一時竟忘了自己的目的,幸好她很快就回過神來。 「怎麼這麼不小心?」她坐到床邊,幫雨霓把臉上的污泥擦掉。「叔叔已經去請大夫了,哪裡疼?」 「腳。」雨霓乖乖的應了聲。 「我看見她的時候,她在捕獸坑裡喊救命。」石鐵風佩服小女孩的勇氣,她看起來很痛苦。淚水在見到藍月時就在眼眶中打轉了,卻一直沒有流下。 「怎麼這麼不小心?」施茗嫵不約而同地和藍月說了相同的話。 聽到這個聲音,石鐵風忘情的回過頭,看著翩翩而入的施茗嫵,而她似乎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下次不敢了……」雨霓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 「石公子救了她。」藍月輕聲說著。 「公子不是已經離開藍月縣了嗎?」施茗嫵仍然關心著雨霓,卻是對著石鐵風說話。原來她看見他了,只是裝作不在意。 「尚未。」他怎麼可能就這麼離開? 「請到茗嫵一坐。」施茗嫵終於面對他,並向藍月暗示,暫時把雨霓交給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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