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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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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他的無情,只要每見他一次,她的愛就更深一層。那名女子叫采逸嗎? 她點點頭,南宮煬舉止似乎有些怪異。 他撩長袍在上等紅衫製成的椅子上坐下,替自己倒了杯水。 覺得她如何?」 「很美。」他太過分了!當真以為她的心是空的嗎?不會為了他這等話而傷心欲絕嗎? 「你們談了些什麼?」他仰頭喝盡杯裡的茶水。 她淡淡地回道:「談你和她比較適合,你們很相配。」南宮煬聞言,發誓一定要宰了采逸那丫頭! 「你們憑什麼談論我和誰比較相與?怎麼,那麼快就對我這個相公生膩了?」他咬牙切齒,臉色極不好。 「但那是事實不是嗎?你的女人我走了過來,向我宣告她對你的主權,告訴我你有多愛她,請問我該做何反應?」太殘忍了!井初蓮閉上眼深呼吸後又睜開。「難道要我打她一巴掌,告訴她,她的行為是在搶我的丈夫?」 聽見這樣的話,南宮煬心裡其實很高興,可是礙於他之前對她的種種行為,還有排在愛情之前的仇恨,他忍下了,仍舊裝出一副討厭她的臉。 「或許你正高興有人可以接收你為人妻該盡的義務。」這下子,她連唇色都泛白了。 「你真這麼以為?」她頭一次失禮地哭喊。「你以為我真的不愛你嗎?你以為我的心真是鐵釘的,永遠都不會被你所傷?」她站起身,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拳。 聽見她這番話他好興奮,恨不得沖上前去擁住她。 但失去雙親的仇恨隨即又湧上心頭,他臉色更加難看,在感情與仇恨之間掙扎。 「你錯了!早在你不讓我懷有你的孩子時,我的心就被你傷得碎了一地,就連僅剩的自尊都在今天被你的女人給毀了——」 她的話沒有說完便沖了出去。 而他仍在咀嚼著她話裡的意思,當見到碎了一地的玉牌,他震撼住,幾乎無法呼吸。 看著形已不成形、詩已不是詩的玉石,這才回過神來,發現她的話裡多了份模糊的絕望。 他害怕地跟著追出去。 她究竟在做什麼!不是說好不再被他所傷,不再為他心動,為什麼如今心會痛得像快要死掉? 井初蓮臉上毫無血色,撫胸無力地跪在地上,上半身趴在井邊喘息。 「南宮煬……」她咬著唇,任淚水奔波,滴入井裡,和井水融合。 她覺得自己很痛苦……痛苦…… 現在才知道,如果他的心永遠不在她身上,她根本無法接受。 原以為自己夠堅強,現在看來,她脆弱得比一隻螞蟻都不如。 他的眼…… 她該為父王做些什麼?該怎麼減輕他對父王的恨? 井初蓮突然覺得難以呼吸,也許是哭得太久,讓她呼吸不順暢,她大口吸氣,眼睛漸漸閉上,整個人往井裡頭栽…… 「不!」 南宮煬追來時,剛好看到她跌進井裡,他直覺以為她一心尋短。 他的聲音引來不少人,他臉色乍白,躍身也往井裡跳—— 一會兒,他濕淋淋地抱著井初蓮,飛身出井。 站妥後,他蹲下身將井初蓮放在腿上,用顫抖的手拍打她冰冷的臉頰,渴望到她眼睫能夠有些微?動。 「你醒來!你給我醒來!」 她沒有半點反應,他著急不已,連忙轉頭吩咐,「準備熱水,將藥房裡的醒命金丹拿來!」 他抱起她往房裡沖,將她安置在床上,陸續有許多下人忙進忙出的將滾燙的熱水倒進木桶中,而他則解開她衣襟上的盤扣,脫得只剩一件小小抹胸。 他將將醒命丹喂她吃下,然後斥退下人,當房內只剩下他倆時,他抱起她到屏風後,褪下抹胸。 將她抱進木桶內,熱水刺激著她冰冷的身子,她痛苦的顫抖,眉頭糾結。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嘶啞的喊叫。 他將水拍打在她身上,試圖活絡她的血脈,讓她的體溫再回升。 「痛……」她終於有了反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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