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缶雨 > 香冷梅石 | 上頁 下頁 |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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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撩起一綹青絲在手中把玩。 井初蓮已經無法再待下去,旋身奔出花園。 井初蓮才離開,漓覺就從暗處走出來,不悅地瞪著那名樂不可支的女子。 「采逸,你為什麼這麼做?」 一身白衣的漓覺站在名為采逸的女子身旁,英氣劍眉倒豎,對采逸的作為十分不悅。 「我只是看不過去嘛!」 采逸跺腳的走到涼亭裡,大剌剌地坐下。 「這件事我們管不著,就算要解決也該是由煬出面,你這麼一搞不是讓事情更複雜嗎?」跟著走進涼亭,漓覺揚開手中的扇子在胸前輕晃。 「誰教井初蓮要欺負煬哥,我當然看不過去啊!」老是幫外人! 「采逸,縱使你是煬的義妹,也不該如此做,他們夫妻倆的事由他們自行解決,我們局外人加入只會使事情更加複雜。」 「我才不管會不會變複雜,反正只要誰欺負煬可,我就揍誰!」南宮煬采逸舉起拳頭。 「那麼如果我們和煬練武,打傷了他,你是否也會出拳揍我們?」漓覺似笑非笑地問。 知道他在開玩笑,采逸起身走了過去,挽住漓覺的手臂。 「覺哥,我才不會呢,你、朔哥、風哥都對我那麼好,我哪敢揍你們啊。」 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才會想出手揍他們這幾個武林高手。 漓覺輕捏采逸的臉蛋。「你呀,永遠是這張嘴最甜,老是地我們這幾個浸在蜜裡,害得我們都拿你沒轍。」 「喏,是你自己說拿我沒轍的喔,我可沒做出什麼令臉色感到無力的事兒。」 老喜歡說她愛惹禍,惹得他們不知該怎麼教她、怎麼去收拾殘局,現在說拿她沒轍可是沖著她這張甜嘴,別到時又改了口。采逸在心裡吐舌抱怨。 「喏,如果哪天我、朔、風被人欺負了,你怎麼辦?」 「揍那人囉!」 兩人沿著花園小徑走著,順便欣賞盛開的梅花。 「乖孩子。」 「覺哥,你別老捏我臉蛋,我已經不是孩子了,我娘說她到我這年紀都已嫁人生子了。」采逸皺眉。 「是喲,怎麼不見有人想娶你呢?我看肯定是你太過調皮了,才會到現在沒半個人去跟你娘提親。」 「覺哥,你好過分!」 聽見采逸嘟囔的抱怨,漓覺爽朗的大笑,笑聲響遍南宮門。 倚窗而立,細雪縮紛,粉絳色的梅花在枝頭上盛開,一股撲鼻的梅花香沿著枝頭往窗櫺這頭生長而變得明顯。 整片庭院充斥著一樣的梅,一朵朵地佔領了眼瞳,溫婉的井初蓮卻沒有賞梅的情緒。 她將頭靠向牆,出神地望著窗外,直到一聲清脆的玉石落地碎裂聲,將她從魂遊太虛中拉回。 她低頭看著碎裂一地的玉石,原本雕刻精緻、青翠的玉牌就這麼沒了。 心疼的蹲下身,一片片撿起,放在手心裡。 還記得收到這塊玉牌時,她有多高興。 梅形的玉牌,上頭雕了呂本噗的詩,就愛梅如她來說,是一樣最特別、也最有心的禮物。 何況還是她愛的人所送的,她更是把它當成寶,天天戴在身上,時時拿在手中把玩。 如今,玉牌碎了,是否也同樣代表著一顆心也跟著破碎? 原以為預先知道他有很多女人愛,她就能接受和多個女人共享他的事實。 但沒想到當正直遇到其他的女人時,她的意志竟變得如此薄弱,那麼容易就被別人傷害。 他早已不是三年前後他了,不是那個幽默風趣的南宮煬,現在的南宮煬因為年齡遞增,意識到更多仇恨,如今已被仇恨徹徹底底的征服了。 當年是她自己軟弱,要逃避、要放棄的,如今就不該恨誰,更不該怨什麼,因為一切皆是她選擇的不是嗎? 那麼她是否能像現在這樣,一個人好好的過,不算沒有他也無所謂? 「聽說你今天和采逸照過面了?」 井初蓮聞聲抬起頭,看著英俊非凡的南宮煬,她在心底對先前的問題做了答案。 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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