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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你騙人!你是為了他的劍而來,你騙得了他卻騙不了我!」

  「元綾,夠了!」

  禦劍夫怒喝一聲,而這聲也傷透了元綾的心,只見她怔忡半晌後,全然崩潰。

  「今天你為了她對我凶,他日你還會為了誰對我大呼小叫?」

  「綾……」

  柳劍夫察覺自己剛才的行為,想放下厲葒直奔元綾面前,厲葒卻不甘心,可憐兮兮地哀喊一聲。

  「好痛……」她揚起臉頰,特意讓禦劍夫瞧瞧臉上的傷口,讓他記起她臉上的傷痕是他的傑作。

  果真,禦劍夫一見厲葒悽楚的表情,還有那道傷,便停住腳步。

  「很痛嗎?先回木屋裡敷藥。」他轉頭對元綾道。「先回木屋裡去,有什麼事再說。」

  見禦劍夫那臉心痛,元綾心冷,深吸口氣後平靜地撂下話,「禦劍夫,你這個大騙子!我錯愛了你!」

  正在氣頭上的她沒有細想便從懷中拿出一根彩針,朝柳劍夫手臂方向射出,一道鮮血由他臂膀噴出,他垂下肩膀,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他不相信她竟然出針傷他!

  「我要讓你一輩子都找不到我!你好好和你的小『葒』娘親親熱熱,咱們師徒關係一刀兩斷,就當我這輩子不曾認識你!」

  「綾!」禦劍夫心驚,終於知道自己傷她有多深,想追上去卻被厲葒拉住。

  「禦大哥,我的臉頰好痛。」

  禦劍夫左右為難,但最後仍舊選擇了扶厲葒回木屋療傷,因為他以為元綾只是在氣頭上說了那些話,她不會真的離開他的。

  但事實是,元綾不止躲她,還徹底不見,任他如何找都找不到,問華玨,華玨卻一問三不知,甚至開口要離開泉州。

  「你一定知道她在哪裡,為什麼不告訴我?」禦劍夫揪住華玨的衣領,這是他頭一次使用蠻力想解決事情。

  華玨意興闌珊地任禦劍夫將找不到元綾的怒火發洩到他身上,也不願多做反抗。

  「華玨!」禦劍夫哀求。「告訴我她在哪裡,求求你。」

  「我不知道。」

  事實上他並不是完全不知道,而是禦劍夫的作為令他感到不能苟同,還有元綾哭著威脅他不准說出她的去向,他才打算遠離泉州避難。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禦劍夫再度揪緊華玨的衣領。「你和她常常在一塊,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我要讓你一輩子都找不到我!禦劍夫心裡突然冒出這句話,心驚不已。

  「就算我和綾常常窩在一起,她也不可能什麼事都和我說。」華玨決心讓禦劍夫心裡更難過。「況且別忘了,她會失蹤,罪魁禍首可是你,是你惹她傷心,她才不見的。」

  禦劍夫洩氣地鬆開手。「是我害的沒錯……可是我沒想到她會誤會……」

  「她真的是誤會嗎?難道你不曾對那個厲葒動過心?」

  禦劍夫不悅地皺起眉頭咆哮:「為什麼你們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說我和小葒有什麼?我和她之間是清白的,為什麼你們要一再地抹黑我們?」他憤怒地出拳擊向牆垣。

  「華玨,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難道連你也不相信我?」

  「我確實是不相信你。」華玨管他這種說法會不會令禦劍夫痛不欲生,反正不下猛藥他是不會遠離厲葒的。

  厲葒那女人是個禍水,只有禦劍夫這種耿直的人才會相信她是好人。

  禦劍夫果真招架不住,無力地依靠牆垣,失神地看著地面。

  「劍夫,我相信綾應該也和你提過厲葒的事吧?」

  「她是有提過。」

  「那好,你就遠離厲葒。」

  「為什麼?」禦劍夫仍不明白為何華玨與元綾兩人會那麼討厭厲葒。

  厲葒一個女孩子家孤孤單單的已經很可憐了,為什麼他們還要排斥她?

  「你明不明白,那個厲葒對你來說是個毒,她是個禍害!」華玨恨不得一拳敲醒他。

  「你們以什麼去評定她的好壞?我不明白你們評定的標準在哪兒!」

  「劍夫。」華玨揪起柳劍夫的領口,嚴厲地告訴他,「厲葒接近你是為了你身上那把歸根銀劍,如果你不離開她,她總有一天定會奪了劍又殺了你!」他氣憤地放開他,讓他跌坐在地上。

  「信不信由你,要不要離開她,決定權也在於你。」華玨在離去前,最後一次勸他。

  「別說做朋友的沒事先警告過你,到時真吃了虧別怨任何人。」

  他救了厲葒是個錯誤嗎?

  讓元綾傷心遠離,華玨拋下他離開,他最要好、最在乎的人都離他而去,而這一切,卻只是因為一個厲葒。

  他只不過是做了任何人都會做的事,為什麼每個人都極力反對?

  就算厲葒真是有企圖,但不會武功的她能有什麼威脅,又怎麼奪走他的劍?

  一道纖細黑影蓋住了他頭頂上方的烈陽,禦劍夫抬頭一看,隨即洩氣地將背靠向牆垣。

  「禦大哥,都是我的錯。」狡猾的厲葒神色黯然地站在禦劍夫面前,臉上寫滿了愧疚。

  「不關你的事。」完全是他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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