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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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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老頭語畢,眾人哄堂大笑。 晚膳過後,練老頭收拾碗筷,練雲稹則繼續翻閩《史記》,而厲葒一個晚上都拉著禦劍夫不放,元綾想待在一旁阻止厲葒勾引禦劍夫,卻又偏偏被華玨叫出去。 她頗不甘願地跟了出去。 「綾,我有話要跟你說。」華玨不知該如何啟齒。 元綾的視線一直膠著在屋裡,看著厲葒說沒幾句話就將手覆在禦劍夫手背上,她恨不得沖進去,拍掉那雙作怪的手! 「綾,你有在聽我說話嗎?」順著元綾的視線,華玨搖頭淺笑。「我要和你說說那個厲葒的事。」 果真,一聽見與厲葒有關,元綾馬上拉回視線。 「她什麼事?」 「我發現那個厲葒似乎是有企圖接近劍夫。」 元綾好像遇得知音般,興奮地拉著華玨。「我也注意到了!」 「厲葒那套走失說辭,打死我也不相信,而且我華家在眉州與貴州都有店鋪,如果真發生瘟疫,怎會沒人回報呢?我肯定那厲葒說謊。」華玨將手背在背後。「還有,她說錢財被自個兒丫環奪走,身上分文都沒有,她一介弱女子,怎有可能一路走到泉州來,還那麼恰巧地倒在這附近?」 「所以我說那厲葒心懷不軌,可劍夫偏偏當她是可憐的弱女子。」 華玨忽然挑眉。「你剛稱劍夫什麼,再說一次。」 元綾臉紅怒嗔,「你很煩耶!」 華玨呵笑不止。「原來你們已經在一起了,你連『哥』字都收了。」 「那是他要我別叫的,又不是我自動收回。」說得好像是她自己提議的。 「那麼,他有和你談過師徒之間的關係嗎?」 「嗯。」元綾落寞地走到路旁坐下。 月光下,一切是那麼不一樣,往前望去,萬物都只有一種顏色,幽藍的顏色。 華玨在她身旁坐下。「他怎麼說?」 「他提過拋去我和他的師徒關係。如果真能拋去,他就不會煩惱那麼久。」 「他是一直在思考這問題沒錯。」 「華玨,你想他會喜歡我,是不是因為在這幾年的時間裡,他只認識我這麼一個女孩,日久生情的狀況下才覺得喜歡我?今天多了個厲葒,他還會這麼想嗎?」她真怕自己會是他所謂的「習慣」。 「那個厲葒是有目的接近劍夫,目的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她絕不是泛泛之輩。」 「你的意思是……」 「或許她是為了劍夫身上那把寶劍而來。」當武林中人知道歸根銀劍重出江湖,還有可能不來搶奪嗎? 奪得歸根銀劍如同奪得落葉金劍一樣,能夠號召萬人,兩把劍的威力能將一人捧上武林至尊的寶座,而他也相信,今日極想得到銀劍的,該是武夷派。 畢竟禦劍夫曾與武夷派交手過,他相信,武夷派的人不可能不將見到銀劍的事回報。 不過他們至今才有所行動,似乎慢了些,與他預期的有所不同。 「為了他那把寶劍而來?」元綾好奇。「他身上那把寶劍,對厲葒來說有利用價值嗎?除了它是把雕刻精細的寶劍之外。」 「有的,那把寶劍稱歸根銀劍,與它配對的還有一把落葉金劍,兩把劍原本共用一把劍鞘,但在劍的主人去世之後,落葉金劍被武夷派的掌門奪走……武夷派你聽過嗎?」華玨先問清楚元綾對江湖事的瞭解,在得知她聽過武夷派後才又繼續講下去,「剩下的歸根銀劍就是劍夫身上那把。」 「難不成歸根銀劍也是他搶奪來的?」 「不,落葉歸根雙劍原屬天絕門的傳世之劍,而劍夫的師父就是天絕門長老葉月長老,明白點說,劍夫是天絕門的弟子,而你,拜了劍夫為師,也算是天絕門的弟子,你該稱葉月長老師公。」 「天絕門……」她從未聽過這個名字,感覺卻是如此熟悉…… 「綾?」華玨見元綾陷入沉思,他推推她。「在想什麼?」 「天絕門這名字好熟悉,我好像在哪聽過。」究竟是在哪裡聽過的? 「天絕門在兩位掌門去世之後便關閉,天絕門的人鮮少在江湖上出現,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劍夫是天絕門的弟子,他的師父是天絕門長老葉月長老。」 「我是天絕門的弟子,何需你到處去講。」禦劍夫不知何時走到兩人身後。 從看見他們倆單獨坐在門前有說有笑開始,他幾乎想奔到兩人面前,他憤怒的……禦劍夫臉色難看至極。 「劍夫。」華玨訝異禦劍夫語氣裡的憤怒。劍夫不會是想他和元綾有什麼吧? 元綾有所回避禦劍夫熱切、詢問的眼神,而她的回避反而讓禦劍夫認為她與華玨有什麼。 禦劍夫拉住元綾的手臂。「你跟我來。」 禦劍夫強勢姿態讓華玨倉皇地起身後退,讓兩人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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