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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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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聲而來的禦劍夫擋在華玨面前,伸手撥掉元綾的手,她手中的針便飛射進土壤裡,而元綾則因禦劍夫力道過大而難看地跌坐在地上,摔得屁股好痛,也覺得好委屈。 「幸好你來了,否則我就沒命了。」華玨拍拍胸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禦劍夫伸手想扶起元綾,元綾卻賭氣地躲開,低著頭也不願看他一眼。 「你怎麼了?」 元綾逕自起身,也不管後頭兩人如何叫喚,她不回頭、不停狂奔,筆直往密林裡竄。 禦劍夫見狀緊追而上。 一路不管禦劍夫如何叫喊,她就是不肯回答他,似乎打定主意要躲他、要讓他叫個不停。 她真的生氣了,甚至還覺得很委屈。 「元綾,你在發什麼小姐脾氣?」 禦劍夫一個躍身,以輕功飛到元綾面前,抓住她的雙肩。 「你在做什麼?你沒聽見我在叫你嗎?」 元綾別過臉去。 「元綾。」扳過元綾,禦劍夫瞅見了她眼眶下方的水珠。「你哭了?」 元綾連忙擦去眼淚。「誰說的!」 見水珠依舊沾在長濃的眼睫上,禦劍夫再也無法遏制心中早對她所產生的情感,不忍地將她摟進懷中。 「你很討厭!」她捶打他的胸膛。「你總是一直幫華玨那傢伙來欺負我!」 他捉住她的手。「我哪有!」 「還說沒有!」她含淚瞪著他。「剛剛華玨罵我外表看來像十五歲的姑娘,心智卻低能得可以,結果,你還是幫他!」 「我哪有幫他?!」 「那你還阻止我殺他!」 禦劍夫一愣,隨即顰眉蹙額。「元綾,我教你武功不是讓你拿來對付自己人,也不是讓你拿來做挑釁的工具,那是讓你自保的,你是不是忘了這點?」 元綾推開禦劍夫。「可是華玨每次都欺負我!」 「華玨的嘴一向很壞,你何必管他。」 「那你又何必管我?我的心一向也很壞啊!」 「你!」禦劍夫氣絕了。 兩人背對著彼此,誰也不讓誰…… 她為什麼會喜歡這樣的男人?既不溫柔、又霸道、又自大,老是拿師父的身份壓她,卻又不肯讓她喊他師父! 老是以為教她武功就是對她仁慈,像給了她多大的恩惠一樣! 可是……元綾洩氣的想,她還是喜歡他不是嗎? 人家說日久生情,是不是就像她對禦劍夫的感情一樣,因為天天窩在一起,一旦看不到他,就會覺得全身不對勁,甚至開始想念他? 禦劍夫抱胸細想。 對元綾總有種說不出口的熟悉感,一種心痛的熟稔,仿佛……他們好幾輩子前就認識一般。 柳劍夫抬頭仰望蔚藍天空,附近有條小溪,潺潺水流聲不絕於耳…… 禦劍夫猛搖頭。他的思緒最近很容易就飛到天外去,練武時也常常心不在焉,有時更差點在練禦劍之術時走火入魔。 他腦海裡始終浮出一個影像,一個系著辮子的女孩。 禦劍夫放棄了,旋過身拉拉元綾的衣袖。 「別生氣了,下次華玨再欺負你,我替你出頭,行了吧?」一股淡雅繡線味朝他鼻前撲來,他閉上眼深深呼吸。 真的不一樣,真的是不一樣。 她身上的香味和他身上臭氣熏天的氣味、她身上乾淨的衣裳與他身上這身粗襖,有如天與地的差別,身份上的差距…… 他是浪跡天涯的俠客,而她卻是全國有名淨紗繡房的千金小姐、繡父元一敬之女,如果她跟著他,也只是受苦。 她習武,為的可能也只是好玩而已,就像是千金小姐,對任何事都好奇,嬌生慣養,而他卻是對任何事都不在乎的人…… 可是卻有某種神秘的力量拉扯著他與她靠近,就像她身上有個吸引他的物品,讓他無法忽略她的存在,無法對她視而不見。 「你說的?」元綾不相信地看著他,手還淘氣地指著他的鼻子問。 他閉眼點頭。「嗯。」 「那好!我想再練練這些針。」 她覺得有必要再弄些新的針來,或許叫繡房裡的磨繡針師父替她磨些特別又尖銳的針給她用,否則就算她學會那招飛針,用這些生銹的針也不見得能利落地嚇阻敵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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