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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雖然她的反應不慢,但嶽瑉珀的頸項上已經被那尖峰劃出一道血痕。

  她急得沖上前去,用手撫著他脖子上的傷,心翻騰著,不斷怪自己為什麼要用那麼危險的東西指著他;若是她反應再慢一點,他鐵定會皮開肉綻。

  「我喜歡你這樣叫我。」他輕輕靠在她耳畔說著。

  他注意到她方才喚他時,忘了加稱謂了。

  感受到他在她耳畔留下的氣息,司徒緋玥的心幾乎要從口中一躍而出了。

  她的心狂亂跳著,她的呼吸跟著心跳變著急促無比,她的臉已經發燙到沒有知覺了。

  司徒緋玥以極快的速度旋過身,沖到樹後頭躲了起來、她要自己冷靜下來,她怎麼能對她的拜把大哥臉紅心跳啊!

  嶽瑉珀揚起了嘴角。他喜歡看到她因為他而慌亂的樣子,因為,唯有這種時候,她才不會像個野男孩,而是一個嬌羞可人的女人。

  「怕我吃了你不成?」

  嶽瑉珀傾著頭,繞到司徒緋玥身邊。

  「我剛怎麼沒有利穿你的脖子,省得你這樣捉弄我!」

  她怎麼也不敢看他,一雙眼死盯著地面瞧,就像是土裡會突然冒出什麼似的。

  「後悔收手太快?還是後悔樹枝不夠尖?」他托起她的小臉,逼她直視自己。

  「都是。」她給激得口不擇言了。

  「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他拿起腰間的匕首,放在她手中。

  他握著她的手,把匕首架在自己頸上。

  那亮晃晃的刀刃陷入了他頸子裡,一縷血紅瞬間滴了下來。

  「捉弄我很好玩嗎?還是,拿自己開玩笑很有趣?」司徒緋玥眼中泛著淚,她強忍著不讓淚落下。

  「都是。」他的笑,令人毛骨悚然。

  她沒有看過這樣的他!她一直以為她的白大哥是個溫柔的男人。

  司徒緋玥的手微顫著,她不懂眼前的這個男人為什麼看起來那麼陌生?

  嶽瑉珀鬆開匕首,把司徒緋玥按在樹上,臉上依然掛著駭人的笑。他的臉,緩緩朝她逼近,他的呼吸聲清楚得讓司徒緋玥聽不到任何其它聲音,包括她自己的心跳聲。

  「太嫩了,小子!」嶽瑉珀在她耳畔大喊一聲。

  這麼一叫,司徒緋玥強忍的淚終於落了下來!她不懂,現在他又想做什麼?剛才那冷得噬人心魂的氣氛又是怎麼回事?

  「你是妖怪!你把我的靖璽哥吃掉了對不對?!」她想不出還能有什麼原因。

  司徒緋玥的淚如決了堤的河水一般,不斷淌下!

  「小蝶,別哭了。」看到她的淚,嶽瑉珀的心抽痛著。

  他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他看得出來,她是真的被他的玩笑給嚇傻了。

  司徒緋玥順著樹幹滑坐到地上,身體不住的顫抖著。她抽噎著,努力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除了哭,她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做出任何反應。

  嶽瑉珀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那樣嚇她,或許是他不希望她總是無邪的對著他笑,他覺得自己不配得到她那種對待,她越是相信他、依賴他,他就越覺得自己該死。

  「不准你再跟我開這種玩笑了,這一點都不有趣。」她用盡全身力氣擠出了這句話。

  嶽瑉珀拍了拍她的頭,沒有回應什麼,起身走向溪畔,絲毫不去理會自己還淌著血的傷口,幽幽的吹起了玉簫。

  「這是怎麼一回事?白公子,你怎麼在流血?」

  才從樹林裡摘完野果回來的小憐,看到嶽瑉珀的衣裳染上廠一大塊鮮紅,嚇得立即把手中的野果丟下。

  「只是小傷,不理它也死不了人的。小憐,去看你家公子,不用管我。」他不太想被打擾。

  「你是生病了是不是?今天怎麼盡做些怪事?!」司徒緋玥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身後。

  嶽瑉珀轉過頭,看著司徒緋玥。他有點吃驚,她的情緒居然平復得那麼快!不過就是一刻鐘的時間而已,她竟能完全回復成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孩角色。

  看白靖璽不說話,司徒緋玥一把將他推進溪裡。想到他開的那個過分的玩笑,司徒緋玥的心就不斷的翻騰著。他那樣嚇她,這仇,她豈有不報之理!

  被突然推進溪中,嶽瑉珀大笑了起來。他怎麼也想不到,她一個弱女子,居然會有那麼大的力氣!

  「小憐,去幫我把傷藥拿來,」

  「原來你不打算淹死我啊?」他還有心情說笑。

  「白靖璽!你再開這種蠢玩笑,我一定會讓你知道你的玩笑有多不好玩!」

  司徒緋玥手上緊握殘留著他血跡的匕首。

  「小蝶,把匕首還我。」他緊張的想上前搶回匕首。

  「我什麼都還沒做,你就急著拿回匕首?」她才不會乖乖交出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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