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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朱邪子揚看完密函,當場掐緊那張羊皮紙,捏成一團。「她是西驪的右翼提督?不是左翼的納蘭齊雷,也不是步樂公主,而是……納蘭楚『紜』?」

  就算一開始他容忍她的謊言,但欺騙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朱邪子揚高傲的自尊無法吞下這一切。「此事千真萬確?」

  「千真萬確。王上,您作何打算?」

  「竟然騙的我團團轉,想必她一定躲在暗處偷笑吧?」

  仍舊沉浸在憤怒的情緒中,只是,朱邪子楊已經恢復了向來的沉穩果決,一想到她不僅玩弄著他的真心,最後還當著他的面逃了,他絕不善罷甘休!

  「好個詭計多端的納蘭楚紜……看我怎麼討回這個屈辱!哼!西驪右翼提督嗎……我要叫你西驪折翼!」

  自從刺殺朱邪王后,就被軟禁起來的多羅步樂,聽聞納蘭齊雷不但逃脫失敗、身負重傷,又被囚禁在暗無天日的陰濕地下牢房,心碎的她,這次,無法請求任何人的援手,不得已,她只能親自求見朱邪於揚。

  當初她刺殺他的氣勢與決心早已蕩然無存,只要能救齊雷,她什麼都能捨棄,包括身為公主的自尊與驕傲!

  面對那位比幾日前看來更加凜冽的冷傲男子,她仍得強忍心中恐懼,跪倒在他跟前。「你要對我怎樣都可以,但請你放了齊雷!我任憑你處置。」

  「我不要你,你滾吧!」連揮手拒絕也懶得動,朱邪子揚一開口,就冷冷的攆她走。一思及幾日前庭院中一幕,他就怒火中燒。若非納蘭齊雷阻攔,納蘭楚紜又怎麼能在他面前逃走?單就這點,他絕不可能輕易饒過納蘭齊雷!

  「要怎樣你才肯放人?我這個公主都這麼求你了,難道還不夠格?或說,你要我遵守和親之約,我答應你就是,只求你放了齊雷呀!」多羅步樂不禁潸然淚下,泣不成聲道:「齊雷受了重傷……再不儘快醫治,他性命難保……」

  緊抿的薄唇,浮出陰冷笑意。「你要救他,簡單,我只有一個條件。」

  多羅步樂猛一抬頭,眼中盡是希望的光輝。「你說,我一定辦到。」

  朱邪子揚知道,這回納蘭楚紜是再也逃不出他掌心。他得意的冷笑起來。

  「找到那個該死的女人把她交給我!只要她主動開口懇求我,那麼我不但當場釋放你和納蘭齊雷,並派人醫治他的傷勢,還可以讓一步成全你跟他的親事!隨你要回西驪或留在車茲,我們之間這樁婚事,我可以當作從沒提過!」

  看著朱邪子揚的堅決,步樂知道,她非完成這個條件才行。只是……

  「可我不知道你要的是什麼女人啊?」

  「你知道的。」朱邪於揚並沒指名道姓。真要點破一切,不就太沒趣了嗎?

  他要逼納蘭楚紜自己現身!

  「她就在和親隊伍之中,而且,她就在你身邊,非常的重視你;甚至,她和納蘭齊雷的關係非常親密。她……就是將赤血玉鏈墜交給你的人!」

  赤血玉?步樂皺皺眉。將赤血玉贈她當作護身符的,是楚紜哪……

  唉?是楚紜!步樂猛然睜大雙眸。

  她差點忘了楚紜是女人,還是個少見的美人!但楚紜雖然衝動易怒,可她平日極有分寸,在重要場合也懂得吞忍火爆脾氣,絕不可能冒犯朱邪王呀!

  那麼,朱邪王到底與楚紜有什麼過節?步樂瞄了冷酷的朱邪子揚一眼。看他模樣,像要將楚紜處以極刑似的,可是倘若她想救齊雷,非得交人不可。

  犧牲一個右翼提督換回一個左翼提督?不管哪一項,對西驪都是大損傷!

  只是,西驪嗎?她早不在乎了啊。

  多羅步樂對著朱邪王點了點頭。「我若找她出面求情,你就會放了齊雷?」

  朱邪子揚展露了一個近日來少見的俊逸笑容。

  「只要確認是她無誤,這赦免敕令,就是你的!我放你和納蘭齊雷走!同盟之事雖談不成,我仍不把西驪當敵人!不過……」

  凜冽的陰沉視線,像是寒冰一般,凍結步樂的全身。

  「不過……你若找不出她,我可不只殺了你和納蘭齊雷;還得算上今天多羅王不顧同盟和親之議、背信違約!我若不殲滅西驪,難消心頭之恨!」

  自從劫人失手後,納蘭楚紜立刻逃回迎賓館打算帶著部將們離去,先與關外的部隊們會合再作打算;只是她才剛踏進迎賓館,就被車茲的護衛們逮住。

  雖然掛心公主和雷哥哥,可楚紜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啊!她的部下們被帶走、與她隔離開來,而她,雖然行動上仍屬自由,她卻離不開迎賓館,車茲侍衛們很明白的告訴她,王上有令,她若離開,就斬殺西驪士兵——她敢逃一步,就死一人!

  她原想自盡,一了百了,可是被車茲士兵們發現攔住,接著,朱邪王的旨意馬上傳下,她一死,就拿所有西驪士兵陪葬!

  他若真想報復她,殺了她也好、嚴刑拷打她也罷,何苦拿士兵們要挾她?

  她終日陷在動彈不得的地步,全因朱邪子揚已經得知一切真相!

  但是,他始終不動聲色,沒有下達任何對她本身的懲處,反而不知從哪里弄來一大堆神出鬼沒的侍女,寸步不離的伺候她。這還能說不詭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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