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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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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元鳳棲忍著疼痛,讓達奚齊德為她著裝。 「聽聲音……是王兄派人來找我們了。」 回頭看著元鳳棲,達奚齊德只能祈禱,他沒能把話說完,只希望別再橫生枝節就好。 「還好你的老虎引著我去找你,不然,你們墜河之後,弓月河谷這麼寬廣,我還真不知道你們身在何處。」 樹林裡,河岸旁,臨時搭建的兩處營帳中,元鳳棲在其中一處療傷:而另一處則是達奚齊德與達奚齊義兄弟倆。過了一天一夜再次相見,場面卻有些尷尬。 「你是不是該解釋,公主為何會無故受傷?或者,我該先追究,你怎麼未經我允許,便私自帶公主來此處。」達奚齊義好聲問道。 「那是因為,我希望王兄能接納鳳棲。」只是這個接納的意義,前後差很多。之前希望王兄能喜歡上她,但現在……他只希望王兄能將她當自家弟媳看待。 「看來你很積極希望公主能融入弓月國中。」達奚齊義輕笑。「我聽說她的表現不差。面對步六孤家的連環攻擊,還能順利脫身,甚至——」 故意停頓著,達奚齊義看著王弟,表情逐漸嚴峻。 「甚至,她取得了步六孤家的下任旗主資格,這可是前所未聞的大事啊。」 「沒有這回事。」達奚齊德搖頭否認。「這是無稽之談。」 「步六孤崇信親口告訴我的。他說,令符已經交付她手中,繼承人已經決定。雖然未有前例,但,規炬必須遵守。」 「問她就明白。」喚來隔壁的元鳳棲,達奚齊德好言的問:「鳳棲,我記得你說過,步六弧家的旗主之爭,你並沒攪和進去是不是?」 元鳳棲點點頭。 「這麼重大的事情,步六孤旗主也沒理由欺騙我。他應該有給你東西,也許,你自己沒察覺,令符在你身上。」 面對達奚齊義的追問,元鳳棲只是搖搖頭。「那麼重要的東西,我怎麼會不認得?硬要說步六孤旗主給了我什麼,也就只有我頭上這束髮方巾而已。」 達奚齊德原先還冷靜自持的神情霎時一凜。「鳳棲,那東西我看一下。」 一面拆下綁在長髮上的方巾,元鳳棲還不斷的解釋: 「因為我的方巾拿給老爺爺包傷口了;後來為求行動方便,我想挽起長髮,老爺爺才給了我這個代替——」 話還沒完,元鳳棲便傻了眼。當達奚齊德當著她的面,展開那面方巾時,元鳳淒這才登時看清楚,那上頭以精細繡功刺了一隻栩栩如生的銀狼…… 「步六孤家的旗主證明。」達奚齊德沉重的下了結論,不敢相信元鳳棲這麼簡單便被步六孤旗主矇騙地接了這面旗。 「但,旗主證明不是令牌,不是木制或銅制的小牌?」元鳳淒怎麼樣也不敢相信,她居然將這麼重要的令符綁在頭上,難怪步六孤家人人見她就想殺。 「不,旗主證明,三旗各不同,但,步六孤家的證明,正確說法是令符,一面旗幟,可以號令弓月國三分之一兵馬的軍旗。」 達奚齊德轉頭看向王兄。「鳳棲畢竟是天朝人,就算令符在她手中,也不能算是繼承者,這場比試應該是無效的。」 「規矩就是規炬,如果破壞了規炬,以後要如何讓人遵循規矩去做?祖制已有明定,所以,就算未曾有過前例,我仍然承認公主的繼承權。」 「但,步六孤家的人不會服氣的,要她以女子之身去擔當旗主,這——」 不是達奚齊德有意要貶低元鳳棲,只是他擔心,元鳳棲當真成了旗主的話,他與她就絕對不可能在一起,因為—— 「我會讓其他人服氣的。」達奚齊義輕輕笑著,對元鳳棲伸出了手道:「沒想到,你外表迷人,就連才幹也是一等一的叫人驚歎。」 「狼主過獎。」元鳳棲忽然全身起了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麼說起來……我還真有點後悔沒有娶你呢。」 達奚齊德屏住氣息,絕望的閉上雙眼。他本就擔心此刻王兄會這麼說,果然還是……發生了。就當他以為,總算能確認彼此的心意時,王兄卻改變心意。 他本來以為裝傻拒絕掉這件繼承的風波,就可以解決這問題;但看現在情勢,王兄如此堅決,怕是……挽不回了。 「什麼意思?」元鳳棲呆愣的想向達奚齊德問明白,現在是怎麼回事,可沒料到達奚齊德只是鐵青著臉,緩緩低垂下頭,沒有給她一句解釋。 回頭看著狼主,元鳳棲完全迷糊了。 「還好,你們還沒有舉行婚禮昭告全國,否則我這樣橫搶弟媳,也實在說不過去。現在,正如王弟你一直以來的請托,希望我納她為妃,這件事,我允了。」 達奚齊義輕輕拍著王弟肩膀。「下個月底,我帶她回都城,在那裡舉行我們的婚禮。理由……你該知道。」 他知道,他當然知道。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偏在這時候?偏在他明白自己已喜歡上她的時候,王兄卻—— 可惡! 王兄的顧慮沒有錯,步六孤家寧願讓外人繼承而不破壞傳統,如果達奚齊德娶了元鳳棲,合兩家之力,達奚家的權勢勢必壓過狼主,對於這國家並非好事。 甚至,有引起第二次內亂的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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