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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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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就是,那把借你護身的匕首,你不用還我無妨。」 「匕首?」她皺皺眉頭,搞不清楚狀況。護身的匕首,她昏迷以前就不知道弄到哪兒了,現在他就算想向她討回來,可能也很難。 還記得她好像收在腰間的……可現在她的衣服……在旁邊的地上堆著…… 「但……匕首好像已經掉了——喂,怎麼在你手上?」 她還沒想到怎麼回事,他早已拿著那匕首交至她手中。 對了,她都忘了,衣裳讓他卸下的時候……呃,之前她的心思完全讓他的動作吸引住,完全沒注意到。她始終一直這麼趴在他身上,兩人間非常、非常的曖昧,而且,他一點厭惡或生氣的反應都沒有…… 這麼說來,他的意思是……這一想,她更糊塗了。 「我說過,這是我們達奚家的家傳匕首,只傳旗主夫人,現在,給你。」他看著她,苦笑自己的性格還真是自討苦吃,都到這地步,仍拉不下臉說明白。 「欸?」面對突如其來的轉變,元鳳棲反而無法會意過來。「步六孤家的旗主令符我都不想要了,你還給我這個外人達奚家旗主夫人的匕首做啥——啊!」 總算弄明白的同時,她腦中宛若驚雷落下,打得她耳鳴嗡嗡作響,一時之間聽不進去周遭動靜。 「你……打算把它還我?也是可以。如果你只想當一輩子的外人,我也無法勉強你。」他將匕首從她手中接過,捧在手上,搖頭笑著。 「雖然我並不想把你當外人。但,你若成了達奚家的人,就再也不是外人,而是——我、的、人。」 沒等她反應過來,他看著那因過於呆愣而微啟的粉嫩紅檀,決心掠奪。 用說的她不明白,那就以行動表示個徹底吧。 「唔!」直到她讓他封住呼吸,整個人好一時喘不過氣,叫她不得不猛力推開他時,她才意識到他們做了什麼。 雖然他不溫柔,甚至可以說是霸道的撞上她的唇,還一直跟她搶空氣,不讓她好好呼吸,但,這……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吻」吧? 他……吻她。他吻她?欸?他——吻——她! 雖然對於她沒有同他一般熱烈的反應,達奚齊德覺得有些失望:可沒關係,新手上路,原本就該多多包涵。等到成婚之後,她有的是名正言順的機會練習。 「等回去之後,你的傷勢好了些,我們就舉行——」 「我的傷……是不是不能好了?」她呆然打斷他,還問了個與現在情境完全不相干的問題。那表情不是欣喜,反而顯得異樣落寞。「是不是活不過今晚了?」 達奚齊德看她不同於往常的深沉神色,覺得有些訏怪。「怎麼可能。等回到宮中,我會為你延聘名醫,沒有醫不好的道理。」 「不然……就是會變得很醜是吧?」她恍若未聞他的答案,只是不斷提問。 「美醜不是問題,你依舊是你,又有什麼關係?」 「所以,因為你王兄不可能會看上這樣一個傷殘女人,你才想同情我,帶我回去嗎?」 她是不聰明,卻還不至於癡傻的將他的同情當成喜愛。 因為他不是壞人,所以,他出自同情想要娶她。 這麼一想,她只覺得很悲哀。果真如此,這跟狼王逼婚又有什麼差別?同樣都是為他添麻煩,但她不想要這樣。 「你未免想得太多。」達奚齊德好不容易升起的滿腔熱情,像讓她澆了一頭冰水、她若也對他有意,不是應該欣然接受嗎?她囉哩囉唆的遲疑什麼? 「不然我無法理解,先前你明明找盡理由,就是討厭我,不願娶我,要將我推給你王兄,現在突然改口,若非為了我受傷,還會是什麼?」 她小手貼在他胸口,抬頭看著他,沒有退讓。 「我沒受傷的話,你一定不會點頭娶我的,對不?」 他沒辦法當機立斷否定這句話。他從不說謊,向來正直,頂多偶爾狡辯。無可否認,她受傷一事,確實是讓他改變主意的起點,但……真正的理由並非那樣呀。 他先前幾次推辭之舉,看樣子是重重傷了她。達奚齊德有些自責,為她心疼。 「因為你王兄不要我,所以為了給我安身立命之處,你就勉強娶我。」她黯然推測著。「還是因為我挺身救你,你為了表示感激才這麼做?」 如果只是這樣,她不要,即使現在能待在他身邊,可等到將來他真正喜歡的人出現,她又該如何自處? 他也許會照顧她一輩子,但她不想讓自己最後成為一個人情包袱。 錢財債易還,人情債難償。變成責任與義務的時候,再多的情感也會壓得讓人無法喘息。 「見你受傷,確實促我下定決心,可那並非同情,也不是感激。」他將匕首交至她手上,雙眸定定的望著她。「鳳棲,你聽好了。」 「我……在聽。」她心跳加速,等著他坦白。 他深吸口氣,一字一句清楚說道:「見你受傷的時候,我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我拼了命,我也絕不能失去——」 「下面有火光!傳話給狼主,應該是找到他們了!」 自他們所處的河岸峭壁上方,突然傳來人聲,不但打斷了他要說的話,同時也讓他們兩人不得不驚慌分開。 「你快換上衣裳,風乾得差不多了才對。」達奚齊德頗感懊惱的,聽著四周開始熱鬧起來,滿懷無奈的等著姍姍來遲而殺風景的救援出現。 這個時機也未免太不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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