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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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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忙抓回桌上衣服要套上,「不能被發現!得快點!可惡!」可她心越急,手腳越慌亂,連只衣袖都套下進去。 糟糕!即使她要打破屋頂逃走,只怕也會弄出巨響,依舊惹來追兵! 「晁愛卿,你這是存心要躲著本宮嗎?」此地無銀三百兩,晁書霖執意擋著的房間裡藏了何人,還用多說?他阻止李朔的行動太明顯,也太愚蠢至極! 李朔一腳踢開內府中央院落、緊閉的那道房門,冷笑道:「晁愛卿,你非要本宮如此大費周章的話,就得覺悟——」 然而,李朔原先所有的淩厲怒氣,卻在見到房內一景時,全然化為烏有。 他先是驚愕的半天說不出話,而後呆然問了。「你——」 房中,桌前站立的,活脫脫是名絕色美人,豔麗美貌能讓百花相形見絀,讓星月黯然無光。她除了左臂才套上一件黑色衣裳,其餘無遮無擋…… 她看著突然闖入的李朔,那星眸中滿是驚惶失措,彷佛就要進出淚珠,受到驚嚇的微啟丹唇,隱隱打顫,那楚楚可憐的神情,能激起所有男人保護與獨佔欲。 即使向來是泰山崩於前,仍面不改色的李朔,在那一瞬間,也不禁為了這一幕而心跳乍停。 她披散一頭似水柔順的黝黑秀髮,恰恰遮住她胸前呼之欲出的雪豔豐盈,穠纖合度的優美曲線,就是明知非禮勿視,也無法不引人繼續往下看…… 過於震驚而呆立當場的她,也因為他開始遊栘的灼熱視線,而跟著往下瞧,這下總算意識到現在是什麼尷尬狀態。她被李朔找到,而且真相全被看清。 「你是……誰?看這容貌長相——」他喃喃道,眼瞳染上黯黝霧色,瞬間,那表情冷凝,恢復了氣勢。「你是——玄鈺?」 才接觸到他逼問的眼神,晁玄鈺反射性的拼命搖頭。她不想死的那麼早,一承認,全盤皆輸。但都已經讓他看的一清二楚了,她能如何? 「殿下,發生了什麼事——」侍從察覺皇子的異樣,急忙追上他身旁! 「別過來!」來人們才一接近,立刻讓李朔猛力一揮手,給同時擊飛十尺外! 「通通不許過來!」心中怒火頓時燃起,他不許任何人見著她的樣貌! 「呀——」晁玄鈺目睹李朔站在敞開房門前,突然發狠動手,她沒來由的就是害怕起那樣失控的他,不由自主的退到桌後。 要在平常,她可能會當場揮拳揍扁那些偷看她的傢伙,可也許因為她仍保有身為女人的羞恥心與禮教束縛,此時沒有男裝屏障,讓她姿態就是強硬不起來。 「別怕……我——」李朔低咒一聲,見她如此的慌張,他竟會產生莫名的罪惡感?「那群沒長眼睛的登徒子,一個也近不了你身邊。」 「不要臉的傢伙!你也給我滾開啦!」羞憤交加,她隨手拿起桌上茶壺,就往他臉上砸去,不偏不倚在他面頰上砸出兩道狹長傷痕。 才出手,見他受傷,她便充滿悔意。她是他的親信護衛,平日就是賭命也不讓他有分毫損傷,如今卻自己動手,于禮於法,她都不該如此對她的主上! 「我、我不是故意要……」強烈的自我譴責在她心中翻騰。 「換上衣裳,我在前廳等你給我一個解釋。」他轉身,同時為她掩上房門。 「不許逃跑。晁家已被包圍,逃走者——格殺勿論!」 她真的死定了。晁玄鈺身子一軟,眼前一黑,「咚」的一聲癱倒在地上。 如能讓她就此昏死過去,也算是上天的恩賜吧……至少毋須再面對他…… 「奸一個水樣玉人兒……」那低沉而溫柔的嗓音,在她耳邊柔柔回蕩著。「如此纖細的手腕,如此嬌柔的身子,怎會讓人錯認呢?你呀,要躲到何時?」 李朔到底在嘀咕些什麼?怎麼她完全不懂啊! 對了,她想起來了!晁玄鈺心頭一緊,陡然驚醒,就要立身坐起,原欲睜開雙眸瞧個究竟,一瞬間卻讓破窗射人的陽光給剌的睜下開眼,有些暈眩。 「小心!」見她身軀搖晃著,一雙厚實臂膀連忙穩穩攙扶住她。 「男女授受不親,請……請你放手!」她慘白一張臉,顫聲說道。 晁玄鈺發現出手將自己抱了個滿懷的人,竟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李朔,不知怎的,她立即渾身僵直起來,心跳紊亂,只想掙脫他。 怪了,怎麼平日她就不曾意識到,他的懷抱竟如此充滿熱力與陽剛氣息?可此刻他執意不放開的捉握,將她牢牢困住,力氣之大,遠非她所能及。 無論她武藝多好,兵法多靈活,現在才發現,男女天生之差,不是努力或拼命就能彌補的。低頭看看自己身上衣著,不知何時已經換回女裝:是爹的主意? 而且看樣子,過去她在練習時幾次贏過李朔,似乎不是她的實力,而是他並不認真:此刻任憑她怎麼扭轉手腕,就是逃不開他。「請公子——自重!」 「男女授受不親?」方才他始終在她身邊看顧的柔情,頓時消逝,對她刻意劃清界線的舉止,他只是冷笑回應。 「哼,在禁軍裡時,怎麼就不見你避嫌,還與其他侍衛一起睡大通鋪?」 「妾身不懂你在說什麼,再不放手,妾身可要喊人了!」她甚至不敢直視他彷佛早已識破一切的鋒利眼光,猛甩手臂,若非怕讓他逮住,她早出狠招攻擊。 「還要裝傻?你敢說,你忘了我是誰?」怕他再不放手,兩人爭執越烈,又會造成誤傷,於是他退離床邊:這讓他對眼前這位火爆佳人的模樣,更瞧個仔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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