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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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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晁玄鈺不由自主驚慌後退,急急欠身行禮,撈起地上盔甲。「見過殿下。」 「這裡沒別人,你我毋須客氣。」李朔向晁玄鈺踏前一步,有些擔憂。「哪兒傷了?要我傳喚太醫嗎?」 記得晁玄鈺鮮少受傷,而且幾乎難得看大夫,李朔剛進房時,聽晁玄鈺說什麼得想辦法處理,倒是讓他怎樣也放心不下。 「不用不用,玄鈺沒事。」兩人常一同出巡,獨處時,不稱官職與身分,這是他們兩人的默契。她不免在心底嘀咕起來:真讓你見著,我不毀了嗎? 「如果皇子沒有要事,請恕玄鈺失禮。」她今天也不知是犯了什麼沖,老是東跑過來、西跑過去的。 「玄鈺,我沒把你當外人。」李朔一把抓住晁玄鈺右臂,將她扯了回來。「有什麼事需要瞞著我嗎?」見晁玄鈺如此緊張,李朔訝異之餘,有了懷疑。 「過來,讓我瞧瞧你的傷勢。」 晁玄鈺被拉扯之下,心頭一驚,滿懷盔甲重新落了一地。 「我說沒事就沒事。」 「胡扯,哪裡是沒事?」李朔眯起眼,目光落在晁玄錳微微翻開的衣襟,角度不偏不倚,直窺進裡頭白綾。「看你胸口包紮成這樣,何時受了傷的?」 「我沒受傷,那、那不是、不是……」晁玄鈺一面不客氣的打掉李朔企圖揪住她衣領的手掌,一面退開步伐。 慘了慘了,她怎麼樣也找不著好藉口。都怪她一時大意,竟讓他發現了她的秘密。現在,怎麼擺脫他? 「有傷在身,為何不告假回去休養?無端逞什麼強?」對晁玄鈺一再閃躲,李朔開始不悅。「我說過,最恨別人欺騙。即使是你,也不許瞞我任何事。」 李朔對晁玄鈺屢次撥開他指掌的反抗之舉,倒沒有特別追究。 他從以前就知道,晁玄鈺愛逞能,猜想也許是晁玄鈺的老毛病又犯了吧。 「殿下,您就別再靠過來——」一步步後退,退上臺階,被逼到書桌前的晁玄鈺,本想閃躲,卻被李朔以更快的動作,用雙臂將她牢牢困在書桌前。 「殿下,請別怪玄鈺犯上!」她急欲逃脫,閉上眼睛猛力揮拳,此刻,她也顧不得是否會傷了他。如不傷他逃出困境,她會身敗名裂,招致他的怨恨! 「有本事,你就犯吧。」 李朔輕易攔下她揮舞過來的右直拳與左勾拳,而後拾腿擋下晁玄鈺出其不意的猛烈正踢,巧妙地完全封住玄錳四肢,將她牢牢困在他與書桌間。 他輕笑,對晁玄鈺的攻擊全然沒有放在眼裡,只當是晁玄鈺在與他玩鬧。「好了,給你機會,快解釋這白綾底下是怎麼回事?」 「這、這您要我怎麼說呢?」她掙扎著,心兒乍停。來到皇子身邊三年,未曾想過有一天,皇子會對她的事如此在意。雖然滿懷感激,可也十分無措。 她總不能說,這白綾底下是、是、是她……不該帶來宮內的私人東西? 「好吧,什麼都不用說了,我看了就知道。」李朔輕吹了聲口哨,一手揪住她衣襟,用力扯開—— 「大皇子殿下,左相國有事晉見——」 領著左相國來到右書房的禁衛軍副統領宇文輝,才站定在敞開的房門口通報,看見房內一景,頓時一愣,便忘了原本要說什麼。 副統領與左相國,親眼目睹大皇子李朔,將晁玄鈺統領壓倒在書桌上,令其動彈不得,並且準備扒了對方衣服的樣子…… 「咳咳!」低下頭,連咳數聲,宇文輝轉身伸手一擺,對著左相國說了。「皇子此刻有要事待辦,可否請左相國晚點再來?」 「是、是……」忍不住拿出懷裡方巾,拭去額際冷汗的左相國,只希望自己剛才什麼也沒瞧見。「我半個時辰以後再來。」 天啊,怎麼他就來的這麼不湊巧,偏撞見了大皇子不可告人的秘密?這一來,萬一皇子怕這醜聞被他張揚,說下定會對他—— 左相國摸摸與自己拐處了五十年的頸子與腦袋,真不想與它告別…… 「左柏國,這你就不懂了。」宇文輝像是知之甚深的拍拍左相國肩頭。「是大皇子的話,我想半個時辰,應該不夠,您一個時辰以後——」 話還沒完,宇文輝就讓漲紅著臉、匆匆忙忙沖過去的晁玄鈺給撞了一下。 「啊!糟了!」兩人看見晁玄鈺離去,開始擔心起他們是不是妨礙到了什麼,一回頭,就見大皇子似笑非笑的倚在書房門口,看著他們。 「左柏國,有事進來呈上——宇文輝,罰你今晚值夜。」轉身才要進書房,李朔像是想到了什麼,對著宇文輝回頭輕笑。「你可知受罰是何原因嗎?」 「太饒舌?」他常為此受罰,已成習慣。 「不,是你謊報數目。下次記得,至少說六個時辰。」 當夜,李朔批完奏章,才躺下便翻來覆去,始終靜下下心。三更打梆聲響起,他這才發現,自己竟一夜難眠。這一切,只為了有個疑問盤據心上。 「晁、玄、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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