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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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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如此,結兒甚至從他的眼眸中看到了擔憂和……憤怒? 「我不認為那有什麼關係。反正我現在是白鷹磊的妻子了,藍、白兩家也無異議,婚事順理成章的進行,姜大人也能對皇上有所交代,這不就結了嗎?」結兒輕輕一笑,作勢先行告退。 「你不是藍香蘿,那問題可就大了!」 原本謙和有禮的姜仲堯,突然強硬出手攔下結兒,不讓她離開。「你得跟我回去,將所有事情好好解釋一下;白家膽敢如此犯上……」 結兒輕蹙蛾眉,警戒的後退了一步。她一直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不論是之前在婚禮上,或說是方才在用膳時,他不都無意深究而簡略帶過,怎麼只剩他們倆人時,他卻是這樣咄咄逼人?原來姜仲堯是在等她落單,從眾人之中看來最為柔弱的她逼出口供好定白家罪名,還裝成好人的模樣來讓她喪失戒心? 「若我說不想就這樣跟你走呢?」不過……結兒也不是這麼容易便屈服。 她再度反射性的將手探到身後,直到摸到方才在房間找到後,她隨手放在腰間的繡荷包時,她猛然想起,這是她過去的習慣;她似乎曾經習于藏什麼在身後,這就是為什麼每次遇到危險時,她都像在找什麼東西來保護自己似的。那裡原本有…… 「你最好是聽我的勸告。」姜仲堯深具威脅性的向她踏進一步。 「馬上我就得要回去,希望你也能跟我走,如果你是擔心過不了白家這關,我可以召集留在不遠處的兵馬,帶你去見王爺……」 「別過來!」結兒摸出荷包中的兩根繡花針,略一使力,繡針迅速的掠過姜仲堯的臉頰,劃下了兩道不淺的血痕,無聲無息的釘在幾尺外的柱子上。 「我無意和你為敵,還請姜大人自重。」 「你……」姜仲堯以手背抹掉滴落的鮮血,生氣而著急的說道:「藍香蘿在迎親途中如遇不測,就是白家對朝廷不服,我不能放任此事繼續下去,既對朝廷效忠,理所當然要通報此事,而你究竟在袒護什麼?」 「我沒有袒護什麼。我就是藍香蘿,白鷹磊的妻子,這點是毋庸置疑的。」結兒斷然的決定結束這次談話。 不論姜仲堯想從她身上刺探出什麼,她都不會讓他如願,不光是為了保護她自己,也是為了不想出賣鷹磊。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收留她的人是鷹磊,所以她絕不出賣白家。「我們之間沒其他好說的。」 目送著結兒離去的背影,姜仲堯咬了咬牙,皺眉道:「等著吧……就算你們不想,白家也將會有大麻煩的……」他懊惱的甩了衣袖,轉身走了。 然而,不遠處窺視這場爭執的白鷹磊,靜默不語的走到他們方才對峙處,從柱子上拔下了那繡針。始終跟著鷹磊的衛文也來到他身邊。 「看來夫人喪失記憶的事也許是真的,她真的並不確定自己是誰,但……此繡針沒入柱子裡頭足足有七分……沒料到夫人外貌嬌弱,身手卻不凡。」 衛文不知道對於這個新發現,到底該算是幸或不幸,夫人究竟是什麼人? 「今天的事,一句也不許說出去。」 白鷹磊收下了繡針,留衛文在原地,冷漠的走向塔頂的房間。 結兒低著頭,看著手上的繡荷包沉默不語。 方才她為求自衛而出手,沒想到居然還真的有模有樣,不僅成功的嚇阻了姜仲堯想帶走她的企圖,還想起來她一直藏在身後想找的東西——飛刀! 那時她自己也被自己的習慣給嚇到,而且看她動作之自然,顯見她早已習以為常,她到底是怎樣的身份還會隨身帶兇器?說不定她是個厲害的殺手呢! 她確實學過武術,而且看樣子還不弱。這樣一想,就覺得奇怪,她如果真這麼厲害的話,那當初又為了什麼墜崖呢? 一想到這點,她的頭又適時的痛了起來,就像是個警訊要她別再回憶。 可她不回想不行,如果想不出來的話,她就必須一直留在白家,她無處可去!但,她已經無法再忍受、留在這裡卻沒有人可以依靠的孤寂! 先前她可以接受偽裝藍香蘿、冒名代嫁之事,完全是因為還有鷹磊在支持她,可是現在,鷹磊他…… 思及他剛剛流露的那個不信任眼神,結兒就感到心痛。她不趕快找回自己,怎麼離開白家?怎麼逃離這個尷尬的處境?她不願他用那種眼光看她! 「結兒。」鷹磊的出現打斷了結兒的思維,但此刻結兒沒有和他周旋的情緒,她不想再出聲。仿佛是看穿她的心思,他翩然來到她身後,伸出手輕摟她雙肩。「……對不起,我該相信你的。」 她的身子為之一僵,然而在鷹磊執意不鬆開手後,她只能無奈的隨他去。 雖沒指明道歉是所為何事,但她清楚他是為了先前懷疑她而向她賠禮。 她不想接受他的歉意,其實他和她各有立場,她不能怪他會猜忌她;然而出乎意外的,她發現自己無法割捨他不經意流露的柔情。 光像這樣,他能設身處地體諒她,她心中的陰霾立刻一掃而空,仿佛又有勇氣讓她去面對任何未知的難題。但她仍是固執的頂撞他道:「要相信什麼是你的自由。」 「你沒其他話想說嗎?」他柔聲問道。雖已親眼目睹她是如何堅決地與姜仲堯對峙,但他還是想聽她親口告訴他這件事;聽她告訴他,她是如何以他白鷹磊妻子的身份捍衛白家。然後他會告訴她,她的表現有多令他驚喜。 他知道了嗎?結兒猛然回過頭。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她不禁擔憂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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