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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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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追兵即將趕上她,但他只有一人,勢單力薄,加上她卻誤中陷阱,無法逃脫;她不能幫他也罷,怎能成了他的累贅? 「蒲松雪!你這蠢女人!竟然趕我走,你想逞能也要看時候!」他要走了,誰來救她? 方才自遠方看到她無助的在樹林裡亂逃時,他的心口像被人緊緊揪住一般,強烈的壓迫感幾令他窒息;甚至當他目睹她一腳被困在陷阱裡時,永璟頓時恨起自己的無能。 為何他居然讓自己最想疼惜的女人受了傷? 「你等著,我絕對會救你出險!」話未完,他放開韁繩,僅以雙腿夾著馬腹駕馭座騎,同時拿起掛在一旁的長弓,利落抽出背上箭筒中的兩支翎箭,豪氣搭弓射箭,精准命中百步之外的敵人。 連七發,十四人墜馬,然而其他敵兵仍還有三、四十人將要到來,更遠之處的追兵不計其數。 永璟當仁不讓的駕馬趕在對方攻擊松雪時闖進敵陣,左右手先後拔出腰間的雙劍,以精湛馬術化為一道閃電穿梭在敵軍間,揮劍便是必殺一擊,旋身掃過,倒地敵人不知凡幾。 「就憑你們想要嬴過我,等下輩子吧!」 永璟從來不是只會吃喝玩樂的平庸皇子,卻是數次出征邊疆、領有顯赫戰功的武將。 他雖然不願濫殺無辜,可一旦誰惹惱他,那隱藏在血脈中嗜血狂暴的天性也會霎時爆發。 他要帶回松雪,此刻他——絕不留情!誰敢攔他,該殺則殺! 他神速解決一干賊人,在第二波敵方援兵趕到之前,他匆匆翻身下馬,使力幫松雪自那捕獸器中脫困。 望著她被勾破的鞋襪上早已血跡斑斑,還不住淌著血的傷口仿佛在她腳踝上繞了一圈,他立刻撕裂自己長袍充當紗布,強忍心疼、不舍的為她療傷止血。 「我雖曾答應不碰你,但情勢所逼,為了救你,我甘願毀約,任你責罰。」他猛力一綁,手上仿佛能感覺那瞬間她嬌小身軀痛楚難當戰慄一僵,他也感同身受的跟著痛了起來。「我知道這會疼,你先忍著點。」 「沒、沒關係……不疼,這一點也不疼……」松雪慘白著一張臉,仍努力的擠出一絲微笑想令他寬心;在永璟替她療傷之時,松雪瞥見他眼中擔憂,忽然覺得,再疼也值得了。他也有那麼一點點關心她呢,她好高興哪…… 俟他謹慎迅速的幫她簡單包紮之後,立刻聽到嘈雜聲響由遠而近,他蹙眉轉頭觀去,眼中燃燒起狂烈戰意,但他瞪視遠方不多時,再回望松雪一眼,卻靜默咬唇不語。 要戰嗎?以他的武藝,要擋上一陣子、要想自保、或要脫身都不難,但松雪還等著找大夫療傷,他不該戀戰。 可要他現在逃走……堂堂十三阿哥,他怎能敵前退卻?這話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你丟下我吧。你是尊貴的十三阿哥,不該有所損傷,所以……」松雪只是一心為他設想,全然不管自己處境堪慮。 永璟怒目低咒一聲。「我們走,等離開這兒再說。」 最後,永璟選擇護住松雪而放棄他的高傲。 「皇甫乂帶了一支精兵正隨後趕來,我們先與他們會合之後再另作打算。」只等松雪一到達平安的地方,那時就沒人能阻止他嚴懲這群膽敢犯上的混賬! 他一聲口哨召來愛駒,輕鬆將松雪攔腰抱起,縱身一躍跨上馬背,搶在敵人追上之際往前直奔。 林間山路原本就顛簸難行,永璟雖以高超騎術馭馬疾馳,但在陌生的路徑上他依舊被削弱了部分實力,加上他還帶著松雪,便怎樣也拉不開與追兵的距離。 然而相對於永璟與松雪的不安,在背後狂奔追趕他們的直隸總督索羅安也同樣焦急。「絕不能讓他們活著逃走!」 別提他與洋人私通之事已被十三阿哥獲知,他火燒定海府毀滅罪證、又劫走福晉,樣樣都是重罪,倘若驚動了皇上,他連逃跑的機會也沒有! 惟今之計只有解決掉十三阿哥同他的福晉,再潛逃海外才能保命! 「哼!永璟,你還以為我沒有任何對付你的準備嗎?你單騎劫人也未免太有勇無謀了!前頭早有士兵埋伏多時,諒你插翅也難逃一死!」 確認永璟奔離的方向,索羅安突然停下動作,命令身後的士兵取出色彩鮮豔的方形旗開始迎風張揚。 「我就用剛完成的無敵地雷炮送你去見閻王!」 「十三爺,追兵停下了!他們會放棄嗎?」一直坐在永璟炙熱懷抱裡,昏昏沉沉越過永璟肩頭觀察敵兵動態的松雪,靜默許久忽然提出質疑。 她受藥力影響而有些遲鈍的腦袋無論怎麼瞧、都直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不可能!索羅安與洋人該還沒談攏生意,他尚未鋪好逃亡路徑,所以為了爭取時間,他非殺了你我湮滅走私罪證才行!」 星目微眯,永璟喃喃低語。「但為何他放心地停下不追?或者……不是不追,而是不能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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