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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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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巧合,這些風聲未免來得太容易也太迅速了。」永璟眸中狂燒著異樣光輝。「這是——陷阱。」 「卑職有些話不得不說。」皇甫乂遲疑片刻,終是開了口。 「不論福晉在您心裡有多重要,十三爺乃為萬金之軀,斷不能輕易涉險。」熟知主子脾性,皇甫乂決心勸諫。「您大可毋需親自出面,聖上既已將步兵營統馭權交給您,您只消一聲令下……」 「我的女人我自己救。況且在此時證據模糊、敵我情勢未明的情勢下,貿然用兵莽動,只會無端折損兵力。何況……」再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也無法掩飾其實是他迫切地想親自救回她,等不及整軍再出發。「就算是陷阱,為了帶回松雪,我也得闖上一闖。」 「但,十三爺,福晉被綁已逾三日,極有可能——」說不定早被殺害。 即使她還活著,也說不定遭到慘無人道的淩辱,生不如死……有太多令人寒心的可能,讓皇甫乂陡然停下話,再不敢推測下去。 永璟鋒冷目光仿佛蘊藏一場無法抵擋的冬日暴風雪,隨時會爆發。 「索羅安要是夠聰明就最好別碰松雪,說不準我還可能留他個全屍;倘若松雪有分毫差錯,我就叫他血債血償!」 松雪渾身乏力的幽幽醒轉。從那些個個不懷好意的衛兵們送來那些難以下嚥的殘羹剩飯總次數來判斷,她被擄走似乎已過了五天。 她被關在不見天日的地下牢,只能精疲力盡地蜷臥在雜亂肮髒的稻草堆上。 那些抓她來此的賊人將她困在這陰冷潮濕的牢房中,只給她一點噁心的餿水和無法入口的飯菜充饑。 可是為了靜待逃出的時機,松雪也忍辱將一切和著淚水吞下。 一片寂靜中,突然有人推開牢門走了進來。 「哎,誰讓你們這麼對待十三爺嬌滴滴的俏福晉?」 即便是武人出身的直隸總督也抵擋不了歲月的侵襲,臃腫發福的身材是好逸惡勞的產物,眉眼間難以遮掩的貪婪狡詐則是官場上打滾多年的歷練。 「索羅安!」松雪強作鎮定瞪視眼前那個膽敢綁架她的賊人。 記得過去曾經有幾次,索羅安每到學士府裡做客,總是以淫猥眼神不客氣地盯緊松雪;所以要她忘記那張下流賊臉恐怕也難。 這幾日間,她從幾名看守她的衛兵們不經意聊天中偷聽來的消息指出,這個索羅安正是十三阿哥的敵人。 她沖向欄杆前,忍耐著心上恐懼,強自振作厲聲一喝。「索羅安,你若想利用我要脅十三爺是沒用的!」 雖然有些悲哀,但她說的卻是事實。 永璟總嫌她是累贅,雖然他對她的身子起了莫名貪戀,卻也僅止於此,也許哪一天他會遇見比她更美更動人的女人、甚至迷上了別人呢? 她在他心裡毫無特殊地位,他還願冒著危險來救她嗎?她沒有把握,也不敢奢望。 但是……她知道自己是喜歡他的,所以,在還沒得到永璟的心之前,她不願認命被殺! 趁這機會,倘若她能找到自行逃脫的方法,那麼永璟說不定會認可她並非平庸之輩,或許他會重新審視她的能力。所以她不能在此輕言放棄。 「沒用?這倒不見得吧?」那噁心目光掃過松雪周身,叫她頓時不由自主打起冷顫。 索羅安緩緩走到牢門前,大手竄入欄杆裡,一手扣住松雪下顎,另一手更不安分的探上松雪櫻唇揉弄著。 「這麼嬌嫩的小美人,十三爺捨得,我還捨不得呢。」 「無禮!你給我放手——」松雪左搖右晃掙脫不開索羅安鉗制,於是她索性一張口,往他那只可惡的手掌上猛力一咬—— 「你這不知好歹的女人!」 險些被咬下一塊肉,索羅安便兇狠的甩了松雪一耳光,急忙用衣袖緊緊壓著被咬出血印的傷口,氣急敗壞掉頭就走,臨行前對部屬撂下命令。 「來人!拿迷藥來給這女人灌下!我就不信吃了藥她還能多倔強!等我玩膩了再把她賣給洋人當奴隸!」 松雪聞言立刻神色大變,然而她再怎麼閃躲也抵抗不了數名彪形大漢硬闖進牢將她架住,只能無助的任憑對方逼她張口,被迫灌下那又甜又膩的詭譎迷魂湯。 松雪嗆咳不停,全身力氣卻頓失大半,癱軟跌坐地上。 隨即幾名歹人便紛紛退去,不再搭理她,連牢房的門也沒鎖,大概料定松雪無能逃跑;甚至現場只留下一名衛士看守她,靜觀她藥性逐漸發作。 意識變得模糊不清,松雪美眸波光渙散,僅存不到一半的理智告訴她,要逃走就得趁現在警備最薄弱之時。 但是她絕大部分的氣力都已讓迷藥奪走了,加上那一位高頭大馬的衛兵也難以應付…… 「好熱……我的身子好熱……」喃喃叨念著,松雪忽然變了心性,吃吃笑了起來,旁若無人的顫抖著手,試圖解開頸間盤扣。「脫了就會涼些才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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