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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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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乂,秘密傳令下去,撤走內府裡所有的侍從奴婢,任何人均不得接近這裡。」 果真如他所預期,蒲松雪確實是個靜不下心的女人啊! 她想玩?可以。為了讓他及早成婚,皇阿瑪收回他手中兵權,不讓他出征,他這陣子正閑的發慌呢!他暫且陪她好好玩玩也無妨! 「新婚夜,我可不能讓娘子不滿。」 思及那即將手到擒來的美妙戰利品,永璟跨前的步伐越走越堅定也越急切。他承認松雪與眾不同,讓他的注意力全系在她身上,可她終歸也只是女人,哪裡能逃出聰明不可一世的他掌心? 「我想要的女人,沒有得不到的!」 看來今夜,將會是個特別的夜晚! 「一般府邸主人書房不都在中府嗎?怎麼不見出路呢?」松雪細碎叨念,覺得這定海府還真是大得將她弄糊塗了。 她出身學士府,家中也算得上是頗具規模,可一與定海府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先別說這府裡庭院所建亭臺樓閣多得不像話,光是內府轉了半天仍找不著路通往中府,松雪就夠頭疼了。 「怎麼回事,府裡似乎有點兒冷清?」 又走了沒多久,松雪忽然覺得有哪兒不對勁;就算大夥都往前廳瞧熱鬧去,她也不該連個乘機摸魚偷間的下人也沒遇上…… 這周遭未免安靜的太過詭譎。 還有另一個問題是,從前一刻開始,她就覺得身上仿佛被一道火熱視線盯緊纏縛,但她屢屢回頭探看,就是沒別人形跡,可無論她繞了再繞,卻甩不開好似正受人監視的心焦不安。 「難道被發現了——」 松雪才又停步、轉身往後方瞧去;可這次仔細一聽——絕對沒錯,她身後突然傳來急速接近中的剛毅腳步聲! 「呀!有人來了!我得快找地方躲起來才行。」 松雪完全不管身在何處,隨意推開左手邊的門就溜竄進去,迎面而來一陣煙霧彌漫。 「唉呀!」她雙眼被霧氣薰得一時睜不開,只能急忙輕聲掩上房門,有些疲累的靠在門扉上揉著眼睛,周身能感到有強大熱流拂動,而直到習慣這兒的異樣高溫後,她才有辦法睜眸看清這裡,是……浴池嗎? 數十個大型描金屏風圍著圈子層層排列著,擋住了正中央的景物。 不過加上微弱流動水聲,以及還有不少矮凳子小方桌排列牆邊,有的桌上放了好些毛巾、紗巾、素淨單衣及毯子等線索來判斷,此處該是府裡主子專用的溫泉浴池無疑。 呃?她怎麼鑽到這地方來了? 被熱氣薰得有些暈眩的松雪,只能一面心驚膽跳聽著腳步聲逼近,一面顫抖著合掌喃喃祈禱。「老天,那人千萬別停在這,千萬別發現我……唔!停下了!」 她匆匆跳開門邊,趕緊小心地往內鑽到那些屏風後頭;還好她逃得快,恰恰就在浴池入口大門被推開的同時,她也剛好繞過浴池一大圈,躲進最裡邊的屏風後面蹲了下來;她大氣也不敢喘,蜷著身子閉上眼睛。 來人會是…… 「誰在後頭?」 沉穩男聲宛若驚雷,嚇得松雪心跳乍停。 「大夥都在前廳忙活,誰敢躲在這裡偷懶不做事?給我出來!」 要命!那聲音偏是她即便想忘也忘不了的親愛夫君。 為何她在此刻竟撞見永璟?婚宴這麼快便結束了?那他還不快回新房,在這裡蘑菇什麼?慢著!要是他現在回新房、不就會立刻發現她逃跑了嗎? 她應不應聲都是難題。所以,她乾脆裝聾作啞,硬是不答腔。 「不論你是哪房的奴才丫頭,現在我不追究你失職,可你最好趁本爺現在心情好,立刻出來伺候我淨身沐浴;給我聽清楚了?」 永璟音量響亮的保證松雪絕對能聽得一清二楚。威武的聲音在浴池裡回蕩著,更具多重魄力。松雪汗顏的低頭看看身上夜行服,現在這模樣她能出去嗎? 「還不過來嗎?我可沒那麼好的耐性!」 接著松雪聽見豪爽的幾道颯颯風響,同時瞄到新郎倌袍服及裡衣從屏風另一頭閃電飛出被拋得大老遠,然後緊接著又有嘩啦水聲傳入她耳中;即使松雪不偷看也猜得出永璟八成正光裸著坐在浴池中等著她去「伺候」。 一想到那場景,她雙頰就難為情的飛上紅霞。 她她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男人光著身子呢! 自知正面與永璟衝突她絕對毫無勝算,但趁這時松雪若想逃出這房間該是最適合不過;永璟再狂妄大膽,總不會拋了顏面追著她裸奔吧? 不免有些慶倖自己好運,松雪才剛想站起身子逃跑——下一刻卻突然克制不住驚叫出聲。「啊呀!」 只因方才冷不防有一個什麼東西急速刺穿重重屏風,巧妙劃過她俏挺鼻尖,深深釘進一旁厚實牆壁中,足足陷入有三分。 松雪受到驚嚇,整個人跌伏在地,摸摸鼻尖上熱燙的刺痛處,唉?流血了呀!還好傷口淺,該還不至於會破相;但她還是被嚇得泄了行蹤。 好不容易她恢復理智,抬頭定睛一看:不會吧!那瞬間劃傷她肌膚的竟是一條薄如蟬翼的絲巾而已? 她再轉頭看看絲巾飛來處,至少有四層檀木屏風全無故多出一個個整齊的鏤空大洞;偷偷從洞中瞄了一眼,恰恰可看到他。 此刻叫她不怕永璟一身淩厲功夫也難。他……果然是個練家子。 「丫頭!」永璟的耐性只剩兩字。 「馬、馬上就過去……」松雪心裡明明想拔腿就逃,但她就是不由自主的畏懼他天生王者威勢,乖乖的暫時聽令於他。 她故意將回話音調拉高,變得尖銳而幾乎辨認不出她原來的聲音。 松雪不能被夫君發現她離開新房,所以得小心不讓永璟看到她樣貌;趁著此處煙霧濃厚,先偽裝成侍女保命,等會她再趁其不備偷跑就萬事如意。 這麼一想,她便手忙腳亂的抓起旁邊桌上的白色單衣換上,隨手選了一隻絲巾縛住口鼻,再拿著毛巾乖乖的走出屏風。 可她才一看到永璟大剌剌的張開雙臂、頭仰躺著倚在浴池邊半坐臥著的強健背影,便已經羞得快無地自容。 松雪好歹也是官家千金、黃花閨女,叫她當他的奴僕實在不成啊!她匆忙拿手中毛巾遮住眼眸,可又悄悄挪下了那麼一點點…… 「唔!」再怎麼說,她畢竟是好奇心旺盛的蒲松雪,說不想看永璟另一番的面貌……還真是騙人的。 就見他寬廣厚實的背上幾道頗讓人怵目驚心的傷疤,想來是在戰場上留下的英勇紀念,可見他並非一般好逸惡勞的皇族子弟;雄渾結實的偉岸體魄逸散著霸氣與不羈,僅僅只是這樣,卻讓松雪瞬時瞧得有些呆了。 威猛無雙的健碩身軀,早不知懾服多少女人芳心暗許;而松雪她…… 望著他閉目沉思的模樣,她不免咽了咽口水。說正格的,只要他別露出目空一切的自大模樣對著她冷嘲熱諷,他的俊俏還真會讓人著迷的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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