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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你是說……跟醉陽山莊作對的人?」

  「嗯。」她點點頭。「這兩天是不是又出事了?」

  「你不用擔心,都是些小事。」

  「叔叔,我想知道。」她掙扎著離開他的懷抱,轉身面對他。「告訴我。」

  他無奈的一歎,只能照實說出。

  「向來供應我們布匹的織廠突然斷貨。新春將至,是戶戶裁制新衣的高峰時期,但醉陽山莊六家布行卻面臨無布可賣的窘境。」

  「合作那麼多年,為什麼突然斷貨?」她疑惑的蹙眉,隨即一驚,焦急地問:「難道……織廠也出事了?」

  「不,你別慌,織廠沒出事。」司徒烈立即安撫她,知道她被之前那焦黑的屍體給嚇到了,一直擔心其他人也會受到傷害。「聽說是有人以兩倍的高價,買斷織廠所有的布匹,並且願意負責償還織廠與醉陽山莊的違約金。」

  她松了口氣。「沒出事就好。」

  他有些失笑,忍不住提醒她。「小路,織廠違約,害我們損失龐大呢。」

  她重新窩回他的懷裡,對於這點不予置評。比起有人傷亡,沒有布可以賣對她來說只是小事。

  「還有呢?」

  「還有,古玩鋪子原本已經與北方一位古董大戶談好一批古玩,而這批古玩裡有大半的貨品,是鋪子接受客人預訂的,結果臨上船前,整批古玩被人高價買走,若一個月內找不到同樣的替代物品,咱們古玩鋪子就要賠了銀子又賠上商譽。」

  薑小路蹙眉。「同一個人所為?」

  「八成是,看來繼滋事分子之後,商場上又出現一個專門與醉陽山莊作對的人了。」司徒烈一點也不懷疑對方是針對醉陽山莊而來的,畢竟事情做得太明顯了。

  「叔叔,你覺得滋事與作對的人是同一批人馬嗎?」

  「可能,雖然手段不一,但是每個人行事作風不一樣,那批人馬又不一定只有一方。」

  「那你覺得這件事跟祖父有關嗎?或者,是住在林家廢墟的人做的?」她握住他的手。

  「不知道。」司徒烈反握住她,將她略嫌冰涼的手包在自己掌中輕輕揉著。「對方的舉動能成功,除了要有錢財之外,還得有龐大的權勢做後盾,否則合作多年,撇開利益不談,也有道義和情意在,織廠的劉老闆和古玩的張大戶也不是那種見錢眼開、唯利是圖的商人,所以肯定是有讓他們不得不答應的壓力存在。」

  「所以不太可能是祖父。」薑小路理解的說。

  「沒錯,爹本身不可能,他也沒有那種朋友。」

  她點頭。「所以咱們目前還不知道對方確實的身分與來歷,還有目的又是什麼,對不?」

  「嗯。」他低應。「小路,有件事要麻煩你……」

  「我知道。」她打斷他。「我會請二舅幫忙調查一下對方的身分和來歷。」要調查任何事,找雷風堡的風汐海就對了,只不過……他老是獅子大開口,開出的價碼可不是普通人付得起的。

  「謝謝,不過記得請你二舅口下留情,千萬不要開出嚇死人的天價。」

  「唔,這我就沒把握了。」她忍不住失笑,卻又因為一陣悶痛與酸軟,讓她白了臉,呻吟一聲,埋進司徒烈懷中。

  「又痛了?」他焦急地問:「奇怪,紅豆湯怎麼這麼久還沒送來?」

  「沒事,只是一點痛而已,比起過去好很多了。」她趕緊安撫他,立刻又言歸正傳,「二舅如果獅子大開口,我可以請外婆幫我們講個價,她出馬的話,應該有談價的空間才對。」

  司徒烈心不在焉的點頭,心疼她,所以也不再顧忌什麼,伸手置於她腹下,溫暖她。

  「還冷嗎?」好一會兒,察覺她似乎不抖了,身體暖了,臉上也不再死白,心稍稍安下。

  「好多了,不過……」她的臉微微的紅了起來。

  「怎麼?」他從後側探頭過來,狐疑的問。

  「可能要麻煩叔叔抱我到小房間去,我必須處理一下。」她小小聲的,有點羞赧的說。

  司徒烈聞言,也微微紅了臉,不過他立即下床,一把將她抱起。

  「小路,你真的不需要一個婢女嗎?」

  林家廢墟裡,高大粗獷的男子放掉一隻送信鴿,拆開方才解下的紙條。

  「風汐海?」待看清內容之後,兩道粗眉皺了起來。

  為何雷風堡的風汐海會介入這件事?

  醉陽山莊和雷風堡有何關係嗎?否則光是替雷風堡的賞金獵人追查消息就夠風汐海忙了,要他再接外人的生意,實在不太可能。

  「爺?壞消息嗎?」立於男子身旁的年輕侍從恭謹的問。

  「你自己看吧!」男子將紙條遞給他。

  侍從接過,匆匆看了一遍。「爺,若風汐海出馬,怕是不消多久,咱們的底就全被摸清,怎麼辦?」

  「風汐海的介入確實在我的意料之外,不過也無所謂,司徒烈的動作太慢,我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了,風汐海的介入或許能加快進展的速度。」男子態度狂放,傲然地說。

  「那……醉陽山莊那邊需要通知一聲嗎?」

  男子沉吟了一會兒,最後搖頭,表情變得冷酷。

  「嗯,只要告訴他事情的進展就行了,至於風汐海的事就不必說了,讓他多作幾天美夢,等他下地獄的時候,或許能聊以安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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