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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不,當時山莊的興建全權由爹監工,而且密道只有戲春園有,又有通往林家的密道,再加上戲春園打從一開始就都是我爹專用的,所以那些密道除了是我爹設計的之外,還會有誰?」

  「祖父真的是……好奸詐。」她歎道。

  「而且野心勃勃,他一直想要得到醉陽山莊的一切!就跟他說過,醉陽山莊只能傳給姓司徒的人,他這輩子都不可能,他卻不死心,老是作怪,真是可惡!」司徒烈冷沉的說。

  「現在就差不知道住在林家廢墟的人是誰,跟祖父又是什麼關係?」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低低的開口,「我猜想,那個人應該是我爹的私生子。」

  「嗄?!」她錯愕。

  「這件事我是從大哥那裡聽來的。」他將往事告訴她。

  「好可惡,祖父怎麼可以這麼可惡!太過分了!」她握拳怒喊。「可是……這說不通啊,如果住在廢墟裡的人真的是伯伯的話,他怎麼會聽祖父的話來傷害我們呢?他如果有恨,也應該是針對祖父啊!」

  「不知道,不過我們會查清楚的。」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緊接著,典祿在門外喊著,「二莊主,大事不好了,囤放米糧的倉庫失火了!」

  那一夜烈焰照亮夜空,醉陽山莊囤放米糧的倉庫,在短短數個時辰裡,付之一炬。

  那一夜的喧囂與奔波,在清晨來臨,天空下了一場大雨之後,終於畫下句點。

  那天清晨,司徒烈站在焦黑,猶冒著熱氣煙塵的廢墟前,表情冷凝至冰點。

  這一陣子以來,醉陽山莊名下的產業、商行,都陸陸續續出了大小不一的事故,讓他們光是善後就幾乎疲於奔命,更別提其損失有多慘重了,可是,這卻是他第一次變臉,在冷冽的眼底添進一抹殺氣。

  因為薑小路哭了。

  在那場祝融中,損失的身外之物就不用提了,但是一人死亡,三人命在旦夕,數人輕重傷的結果,讓她難過得哭了。

  那天,看她振作自己,不顧天寒地凍,渾身又被大雨淋濕,強抑痛苦的安撫著那些守衛和工人的家眷,司徒烈的心揪著、疼著、不舍著。

  內外煎熬的狀況下,又剛好碰上月事,這一次的來潮,她痛得比以往更劇烈。

  而這一次,薑綺瑤因為嚴重害喜,遭司徒逸強力禁止,沒有過來。

  現在薑小路痛苦的躺在床榻呻吟著,但心中仍牽掛著那些傷心難過的家眷,以及隱藏在暗處,想對醉陽山莊不利的人。

  司徒烈衣不解帶,守在床邊看護她,握住她的手,力道適中的按摩著她的手掌虎口根部的「合穀穴」,接著是膝蓋內向上三個指頭的「血海穴」、足踝關節往上四根指頭高度的「三陰交穴」、足踝關節後側與肌腱中間的「太溪穴」、大腳趾側邊腳背與腳板中界的「公孫穴」,以及腳背第一、二根腳趾骨的凹陷中的「太沖穴」。

  由上往下,他仔細的在每個穴道按揉,就這麼一回圈,薑小路竟覺得痛楚減緩了,雖然還是痛著,可卻是在她能忍受的範圍裡。

  「叔叔……」她不禁訝異。他怎麼會懂這些?

  「好點了嗎?真的有效用嗎?」司徒烈急切地問。

  「嗯,好很多了,叔叔怎麼懂這些?」她啞聲問。

  「我問大夫的。」他微微紅了臉,仍不太放心的觀察著她。「你臉色還是很差,看起來還是不太好……」

  「是不太好……」她虛弱地說:「不過比較沒那麼疼,我已經謝天謝地了。」

  「我已經叫廚子煮紅豆湯了,應該快送過來了,大夫說可以喝紅豆湯,也有功效。」

  「叔叔,謝謝你。」哪個男人會為女人的月事這麼費心呢?

  「別說傻話了,只要你乖乖的休息,不要逞強就好了。」他輕輕的為她拭去額上的冷汗,對於她仍偶爾低吟,抽氣,就知道疼痛只是減緩,並無法完全免除。

  「唔……」扯住他的衣袖,薑小路整個人埋進他的懷裡,渾身開始發冷打顫。

  司徒烈立即上床,坐在她身後,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運功溫暖她。

  「有時候……我好想剖開自己的肚子把子宮拿掉!每次一痛起來,我就想去撞牆,想著乾脆這樣死去算了,想著……為什麼當女人這麼痛苦……」

  「小路,我們成親吧!」

  §第九章

  司徒烈的脫口而出,讓薑小路以為自己痛得神智不清,出現幻聽了。

  「叔叔,你剛剛……說了什麼?」她不太確定的問。

  「我說,我們成親。」他重複一次。「等你月事結束,我就去跟大哥提親,我們挑個日子成親,成親之後,我們馬上生個孩子。大夫說,像你這種狀況,只要生過小孩,大部分都會獲得改善。」

  「叔叔……」姜小路很感動。想像著叔叔一個大男人,卻巨細靡遺的問著大夫女人家的事,她就好感動。

  「你不願意嗎?」他緊張的問。

  「不是的,我只是……很開心。」她搖頭,雖然虛弱,仍是開心的笑了。

  他松了口氣。「我會先捎封信給大哥,告知他這件事,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

  「叔叔,我想等事情解決了再來談親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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