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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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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姓江讓恩公不滿意的話,那隨恩公叫我阿貓阿狗張三李四王五許六都成,就是別把黃連像不用銀子似的拚命往藥裡加。」反正他整她整的明目張膽,她也不介意把話挑明瞭說。 軒轅意淡淡的望著她。傷藥其實幾日前就不必喝了,她的傷勢現在只需外敷即可,這幾日她喝的都是調養身子的補藥,只是他沒說明而已。 「喝藥吧。」他不答話,只是平靜的舀了一匙藥送到她唇邊。 「看來沒得商量了。」江芷涵很無奈,只得乖乖伸手。「我自己來。」 她接過藥碗,一副慷慨赴義般的樣子,仰頭一口氣喝下。 「嗯……」但藥實在太苦,超出了她忍耐的範圍,咕嚕一聲她吞是吞下了,可一陣噁心感又令她反嘔了出來,不僅吐出藥汁,連同稍早前吃下的簡單膳食也全部吐出來,而且還全數貢獻在…… 坐在床沿的他的白袍上頭。「嘔……嗯。」 軒轅意仰頭瞪著屋頂,無奈的歎息,任由她在他身上吐個痛快。 好吧,他知道這是報應。 只要對方無辜,而他故意使壞,就會在「近期內」得到報應,這是以前師叔就警告過他的,只是他一直沒有機會證實。 如今,他也算是瞭解這「近期內」是多久的時間了,答案是七日。 算了……他也有不應該,若非她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這樣一吐,腸胃翻湧,扯動肌肉,豈不是加重了她的傷勢? 知道再也吐不出東西,虛脫無力的江芷涵才發現自己幹了什麼好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雖然心裡忍不住贊自己幹的好,覺得他活該,不過她還是趕緊道歉。 一條白色手巾出現在她眼前。「把嘴擦擦吧,阿貓。」軒轅意說。 江芷涵眨眨眼,有些虛脫,胸腹的傷口也隱隱發痛著,可她現在只想確定一件事。 「恩公叫我『阿貓』,意思就是說……我不必再把黃連當膳後點心了?」 軒轅意忍不住輕笑,她還挺能苦中作樂的嘛。 他笑了也!江芷涵有些驚豔的望著他,自己明明很慘,對他故意整她也是很不爽,可他這麼一笑,幾乎就讓她忘了這些事。 「我可沒準備那麼多衣裳。」他沒好氣的說。反正那一大包黃連剛好都用完,虧她乖乖喝了七天苦藥,也算是奇葩了。 一手撈著衣擺不讓穢物落地,他轉身走到櫃旁,拿下包袱,走出小屋,清洗自己去了。 所以?她解脫了? 江芷涵眨眨眼,隨即跟著漾開了笑。 切,早知道,她早點吐一吐不就沒事了,幹麼拚命忍著,白喝了這麼多天的苦藥? 抓起他的手巾細看,她發現這手帕的布料,還有角落那用同色絲線繡的一朵蓮花都非常高級,頗有一種低調奢華的感覺,用來擦她嘴邊的酸液太可惜了。 考慮了一會兒,她慢慢地嘗試坐起身,覺得這種痛還在她能忍受的範圍,所以又緩緩的站起來,走到放在炕邊的凳子。凳子上頭有個臉盆,她撈了些水抹抹嘴。 好冰!冷透的誰讓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抓著衣袖拭幹唇邊的水滴後,她這才拿起他的巾子折好,輕輕的覆於口鼻上,深深吸了口氣…… 這是他的味道。 這幾日,每當他靠近的時候,她就會在他身上聞到同樣的味道,清清咧咧、幽幽渺渺,像是高山冰雪的味道。 「我說小狗子,你在做什麼?」 好整以暇的聲音突然響起,江芷涵渾身一僵,瞬間回到現實。 她剛剛……在幹什麼? 說起來其實也沒什麼,但被他這麼一問,感覺似乎又有點什麼。她不介意向自己承認對這男人有些好感,可她介意被他知道,更介意他不知有沒有看見她剛剛的舉動。 她是背對著門口的,所以他應該沒看見才對吧? 「擦擦嘴啊。」她穩住心緒,對自己鎮定的語氣很滿意,雖然盆裡漸漸靜止的水面已倒映出一張尷尬無措又心虛的面容。 「是誰准你下床的?」他又問。 「這兒就你我二人,既然不是你,那就是我嘍。」她故意不馴的說,抬手揉了揉僵硬的臉頰。「我覺得……好很多了,走幾步路沒什麼大問題。」 「是嗎?」 「當然。」確定表情恢復正常後,她才慢慢的轉過身,鎮靜自然的對他一笑,緩緩舉步走回床上坐下。「瞧,沒事兒。」 軒轅意走過來,倏地彎下身湊近她,在她瞠大眼、忍不住紅著臉往後退時,快速抽走她捏在手裡的白色手巾。 「喜歡它的味道嗎?」他可以壓低嗓音,戲謔的問。 「你……你……」江芷涵漲紅臉,又窘又氣。他都看見了,還故意取笑她。 軒轅意見她氣脹了臉,唇角微揚露出一抹淺笑,直起身子踱步離開。 逗她的感覺真的挺有趣的,會讓人不知不覺間上癮,忍不住一而再的逗弄她。 一看見他那難得的笑容,不知為何,江芷涵心裡的氣惱瞬間煙消雲散,心中宛如小鹿亂撞,心臟撲通撲通的幾乎要跳出喉嚨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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