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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呃?」展輕侯有些不自然地向屋裡面看了兩眼,「不了,我不進去了。」他搖搖頭。

  徐憶璿看著他的樣子,那居然是個靦腆男孩的拘謹模樣,這樣的展輕侯,倒是有種更加真實的感覺,似乎脫去一切偽裝卸下所有社會面具後的他本該就是這個樣子。

  「你在害羞?」她試探著問。

  「胡說什麼?!」展輕侯立馬吼她。

  徐憶璿退開幾步撇撇嘴,突然覺出什麼似的低下頭。

  「這是什麼?」她看著腳踝上敷著一個形狀奇怪的束帶。

  「冰袋。在你包裡面還有兩個,待會記得放到冰箱裡面,明天再敷。」

  「什麼時候弄上的,我都不知道呢。」徐憶璿抬抬腳。

  「沒有見過像你睡覺這麼死的女孩,什麼都沒有知覺,就像個……」展輕侯停下不說了。

  「像個死屍一樣對不對?」徐憶璿扮了個鬼臉,「不用不好意思說,他們都這樣說我。不過,你能叫醒我還真是不簡單。」「那進去休息吧。」展輕侯點點頭,轉身向安全門走去。

  「喂,電梯在這邊,你去那邊幹嗎?」徐憶璿叫他。

  「你們樓上的電梯在維修,不能用。」展輕侯頭也沒回,推門消失在門後。

  徐憶璿愣在那裡。

  對啊,今天電梯在維修,自己下午走下去的時候就是用的樓梯。天啊,她住在17層啊,沒有電梯,那,那是他一步一步抱自己上來的?!

  怪不得,怪不得他累成那樣……

  徐憶璿你簡直是個豬啊!怎麼一點都不醒呢,不然可以下來走的啊,他就不用累成那樣了。

  她在心裡狠狠地把自己罵了一頓。

  展輕侯,一向高高在上俯瞰一切的展輕侯,居然在狹窄的樓梯裡面抱著自己,一步一步地走上來……

  想到這裡,徐憶璿的鼻子有些酸酸的,她看著他離去的方向,長久地發呆。

  第二天一大早。

  門鈴的響聲把徐憶璿從酣睡中吵醒了,她抓起枕頭捂在自己的頭上不去理睬,可是那按門鈴的人就是鍥而不捨死不悔改地不停地按。

  「死翼飛!」她大吼著從床上翻身起來,拽著無辜的被子一陣痛揍,「幹嗎吵醒我,打你啊我!」

  把被子當成仇敵洩憤了半天,她閉著眼睛東倒西歪地從床上爬下來走出臥室,穿過客廳走到門口。

  「這麼早你鬧鬼啊你?!」她邊拉門邊投訴,打著呵欠靠在門上繼續睡。

  「已經中午了,還早?」門外的聲音說。

  不對啊……

  她0.1秒清醒過來,睜開眼睛一看卻發現門外站的居然是展輕侯?!自己的眼睛沒有問題吧。

  「怎麼是你?」頭又大了。

  展輕侯拖著一隻箱子站在門外,聽到她的話頓時怒火沖天。

  「不知道是誰你就這樣把門打開?」他火大地吼,這個腦袋秀逗的傢伙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自己照顧好自己?!居然閉著眼睛就敢給人開門?!

  「噢,那個。」徐憶璿低頭看看自己一身小熊維尼的睡衣,臉頓時開始發燒起來,「我不知道,我以為……」

  她把身子縮到門後,只露出一個亂蓬蓬的腦袋在外面。

  「你有事嗎?」徐憶璿警覺地看看他手裡面的拖箱,緊張兮兮地問,「你不是被家裡趕出來了吧。」

  剛剛說完又覺得不對,他是一個人住,怎麼會被趕出來?

  展輕侯瞪她一眼沒有理她,逕自地拖著箱子往屋子裡面走,「關門。」

  徐憶璿噘噘嘴關上門,慢吞吞地跟著他走進客廳,在沙發上面撈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

  「你這麼早到底做什麼啊?」看著他擺弄著那只箱子,她終於忍不住問道。

  展輕侯從箱子裡面搬出來大摞的報紙,放在沙發上面。

  「看看你做的好事吧。」他繼續往外搬。

  徐憶璿伸手拿過來一份,是份當天的日報,在報紙的頭版上,赫然印著「被爆生活隱私,展氏太子發怒。」整整一版的文字配發著三張圖片,把昨晚宴會的事情報道得非常詳細。

  「照得挺清楚的。」徐憶璿饒有趣味地看著,「可就是把我照得胖了,你看我的臉。」

  她放下這份報紙,窩在沙發上開始翻看其他的報紙……早報,日報,觀察報,財經報,什麼相關不相關的報紙都在重要的版面刊發了「展氏太子」的重大內幕。

  她的眼睛越睜越大,最後抬頭看著展輕侯,大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知道這次事情的嚴重性了嗎?」展輕侯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他本就知道昨晚的事情會鬧得很大,可是卻想不到會這麼大……他上班時讓Rita去買幾份有昨晚事情報道的報紙,結果Rita弄回來了整整一旅行箱!甚至連好幾份國外報紙上也出現了徐憶璿那張淚水滿面的臉和鼓鼓的大肚子。

  「不是!」徐憶璿用力地搖頭,一臉僵硬的驚訝表情,「你真的是好出名,現在,連我也出名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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