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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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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暗指自己是豬,杜微有些氣結。但仔細想想,如果真的碰一次生一個,那――她低頭瞧自己平坦的小腹,怎麼裝得下? 娘說懷胎十月才生下她的,她是獨生女,也沒見娘接連生個沒停的呀! 難道師傅錯了?一定是這樣沒錯!試想,梅姐姐也沒生孩子呀! 杜微高興的雙手一拍,對了對了,一定是這樣沒錯,她老看見昭嬤嬤拉著尋芳客進門,也沒瞧見昭嬤嬤生孩子嘛! 見她豁然開朗,蘇放探身取笑:"想通了?" 一朵紅花飛上粉顏,杜微鼓著頰,"你要笑便笑。" 蘇放雙手捧起粉嫩的容顏,"你師傅也許是羞於啟齒,才會誇大。但是我想她的原意還是想保護你的。男人確實是能避則避。" "也包括你嗎?"杜微問道。 "不包括我。"蘇放俯身,"至少我希望我是唯一的例外。"最後這句話是貼著她的唇說的。 蘇放輕啟她的櫻唇,在他探進的瞬間,杜微嘗到一股清甜的蜜香,有別於挹歡院裡低俗的酒氣,他的味道讓人覺得信賴。 輕吻之後,蘇放一手拿起腰際的酒壺,一手仍摟錢她的纖腰。灌下一口酒,咽入大半,只留下一、二分,再低頭哺進杜微的嘴裡。 杜微想躲,卻教蘇放抱個牢緊,流入她口中的酒液其實不多,在微灼的熱感過後,綿香的感覺由喉頭順延而下,帶出詭異的奇特感受。 這就是酒? 分不清是蘇放溫柔的吻還是三花酒的氣息,總之,杜微覺得自己醉了,醉在這樣浪漫的人懷裡,醉在溢香滿口的酒味裡。 或者,從他救她的那天開始,她就不曾真正清醒過,畢竟,在充滿濃郁酒味的環境裡,要保持清醒並不容易。 忘了想要自由的信誓旦旦,也忘了師傅的諄諄教誨,杜微只想就此沉淪下去。 "等等,孩子?這樣做會不會有孩子?"她將問題問出口的當時就後悔了,這樣的感覺太親昵! "不會有孩子。"蘇放在她耳邊低語:"生養孩子是只有夫妻才能做的最最親密的事;在成親之後才能做的事情。"他會等到那時候,這是狂放如他唯一的堅持。為的是她,而她值得。 他的話讓杜微釋懷之餘又有些不悅。不悅的是他話裡沒有負責的表示。再怎麼無知,她也明白他們之間確確實實已經超過男女間相待的範疇。 負責?杜微猛一吃驚,怎麼會想到要他負責?就算救命之恩該以身相許,就算真的對他動心,她也不願再陷入以夫為天的境地。生為女人還不可悲嗎?何苦好不容易逃出一道桎梏後又趕著跳入另一個? 不!杜微在心底呐喊。重生的她只想逍遙自在的為自己過日子,不要再頂著某某夫人的頭銜,攀附著名之為夫婿的人,過著毫無主見的生活! 她偷偷的凝視身旁俊俏的蘇放,他溫柔多情,勝過窮追著梅姐姐那些狂風浪蝶太多太多。當他的夫人該是幸福的,一定有許多的人想盡辦法要將女兒嫁給他!可是,那並不包括她! 身為大妻之女,看多了母親的抑鬱寡歡,也為二娘他們屈居小妾感到不值!她們明明都是條件優秀的女人,為什麼要跟人家分享丈夫、分享愛?而這還算是比較幸運的。 古時有女子遭夫休棄,他日見面,已然是自由之身的女子還要跪在地上行禮,並且溫柔詢問:新婦還教夫婿滿意嗎? 這是什麼道理!? 刑場上臨刑的男子在劊子手一刀落下的時候,怎麼不用最後一口氣掙扎的問:大人,我的脖子還讓您砍得滿意嗎?而是用瞪大的瞳孔猙獰的控訴不服、齜牙咧嘴的像要索命? 只許壞事做盡的男人喊冤、卻不准無辜的女人心有不平? 古往今來,多少賢妻辛勞持家、伺候翁姑不遺餘力,等到夫婿功成名就、或偶遇佳人,便平白無故遭到休離?連抗辯的權利都沒有,為了怕人恥笑,還只能躲在被窩裡暗自飲泣! 都怪生為女兒身哪! 雖然只有短暫相處,不過她相信蘇放會是個好丈夫,然而,解脫禁錮的她想要的不是一個好丈夫,而是……朋友。 維持現況就好,就當彼此是介於朋友及夫妻之間的摯交,逾越了,只怕連朋友都做不成。屆時,天地悠悠,她將何以自處? 蘇放只當杜微的僵硬源自於害羞,遂放開她,並未深究她的沉默。 "三花酒的味道如何?"由人們第一次品酒的反應,就能得知此人的酒格,鮮有失誤。 "冽甘清爽。"杜微回答。他既好酒,她就跟他談酒。就當個最要好的朋友吧! "嗯!"她竟有辦法將三花酒的酒性簡要的全講足!蘇放讚賞的點頭,看來,她不只擁有敏銳的嗅覺,也有極其靈敏的味覺。不虧是他擇定的伴侶! "還想喝酒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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