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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相爺……」王府總管一見到杜禦莆,老淚縱橫地說:「我家王爺片刻前服毒自盡了。」

  天!班襲與郁於狂互視一眼,郁於狂攬著她的腰,幾個縱步沖進屋裡,這些天來她已經累壞了。

  床上並躺著兩人,鬱幹狂將班襲放下,她蹙眉望著萬俟傲泛青的臉色,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有救!

  見她露出大喜的神情,郁於狂立刻放下背後藥箱,班襲先拿出瓷瓶裡的百毒解,放人萬俟傲嘴裡,郁於狂旋即扶他坐起,在身後替他運功,幫助藥氣運行。

  他對中原人、特別是王族沒有好感,但萬俟傲的女人是她的朋友,他願意幫忙。

  杜禦莆及樊子天也輪番接手幫忙運氣。

  易夢儀則幫忙煎藥。曾經喬扮男裝的班襲一眼就瞧出她也是女兒身,這些日子來在她的有心學習下傾囊相授,他們已經有了共識,未來女人國就由易夢儀接下,直到傳承給下一個接位者。

  女人國沒有太多紛擾,就是需要有天分的人承襲醫術及負責決斷。

  一方桌子對坐四人,驪王爺萬俟傲先舉杯示意。

  「我與巧兒能平安無事,多虧郁于兄鼎力相助,本王先幹為敬。」如果不是郁於狂帶著班襲迅速趕回、並以深厚內力退出他體內的毒,他與巧兒只怕無法在人世間聚首。

  郁於狂無語,舉杯飲盡。

  「曖!驪王爺真正該謝的是班姑娘呀!若不是她妙手回春,只怕王爺早就命喪的隍了。」樊子天笑說。

  萬俟傲輕拭嘴角,談談地說:

  「班姑娘有孕在身,還為了巧兒四處奔波、多所勞累,本玉銘感在心。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不是她封了巧兒的穴,讓本王誤以為巧兒已死,本王也就不會服毒自盡,樊兄以為然否!」

  他輕輕瞄了眼瞼色不悅的郁於狂,繼續說:「無論如何,班姑娘于本王夫婦有恩是事實,這點本王還是承認的。」

  鬱幹狂對他的感激與否全然不放在心上,退自問樊子天,「女人國交給易夢儀,你不在乎?」他當然樂見班襲讓出女人國執掌權,但是如此一來,卻拆散了樊子天與易夢儀,這樣好嗎?

  他們三個都望著樊子天,他們深愛的女人都來自女人國,島上的興亡存廢,似乎也成為這幾個男人的責任了。

  樊子天聳聳肩,「她一直努力追本溯源,從沒放棄找她娘親之所出;如今讓她找到女人國了,要她放棄是不可能的,那我就只好等羅,說不準那天她就會想離開。

  幸好她們的習俗只說男人不能踏上女人國的島上,並未限制我留在岸邊的船上,我們說好了,她天一黑便回船上,不然我會不顧一切地上岸擄人。」他露齒笑說:我為了心愛的女人可以犧牲這麼多,這癡情猶勝過你們三個吧!」

  萬俟傲回了個白眼,懶得搭理。

  「謝謝!」郁于狂衷心言謝。這樣班襲才會毫無掛礙地隨他遠走。

  杜禦莆自己斟滿空杯,有意無意地說:「郁幹將軍接著有何打算?」

  郁於狂淡淡糾正,「離開的那一刻開始,我就不再是郁于『將軍』了。」

  「聖上對契丹質子不告而別有些不悅,請本相動手調查……」

  郁于狂冷冷望著杜禦莆,「契丹人不守中原法。那套宗主國的自以為是,鬱幹狂不屑服之。」

  劍拔弩張之際,萬俟傲挺身說:「明日本王就上奏說服聖上大赦。」

  杜禦莆爾雅一笑,「聖上也不是執意非得制箍二王子為質子,主要還是為了維持邊境和諧啊!」

  郁於狂心念稍轉,便猜到杜禦莆的意思了,「杜相爺最近也為奚族叛亂憂心不已,是嗎?」

  杜禦莆讚賞點頭。

  萬俟傲見部于狂有意相助,遂提醒:

  「契丹與奚族鄰近.關係雖時有好壞,但總是同為異族;今日郁于兄若願意相助,相爺是否能許下承諾、還他自由?」

  「那是自然。」就算郁於狂沒有出兵相助,沖著紗淩與班姑娘的交情,他也會努力說服聖上還他自由,事實上太子殿下已經同意即位後便廢除契丹質子令。

  「這真是太好了。」樊子天擊掌說,「趁著大夥兒都在,何不就雙方兵力部屬、戰鬥方法做一詳細研討?」

  杜禦莆點頭,隨即由懷裡拿出兵力部署圖攤放在桌上——

  郁於狂只瞄了眼便說:「白狼河與松嶺山想必折損不少漢家軍隊吧!」

  「二王子果然是大漠雄鷹,好眼力!」杜禦莆坦承,「實不相瞞,兩軍在這裡已經對峙許久了。」

  樊子天看到鬱幹狂閉眼沉思,著急地問:「你有沒有辦法攻破這裡!」

  「糧草與天候對契丹軍隊不成問題。」郁幹狂許下承諾。「至於杜相爺所言……君子一言——」

  杜禦莆接語:「駟馬難追!」

  「好!有杜相爺這句話,我即刻返回契丹整軍。」

  「多謝二王子鼎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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