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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她表情未變,眼裡卻沒了笑意,「班襲自當盡力而為。至於其它的,就有勞將軍明察秋毫了。」

  李仲誠拱手為紮,「這是當然,李某告辭。」

  房裡終於只剩他們兩人了。

  第四章 安置

  把我的心安置
  (我輕輕地放你端端地收)
  在你的胸
  (兩顆心一起跳動是呵)
  一生跳動

  班襲溫柔拭去他額上的漢,輕聲歎息。

  你不想惹人,人偏偏要來惹你!

  想起看到他面無血色躺在床上的畫面,心裡仍餘悸猶存,那種被掀住心的滋味讓人好難受!

  她的手緩緩遊移在他的俊額上,曾幾何時,在乎他生死的程度竟超過自己所能想像的深刻?就在剛剛,他沒有把公主的威脅放在心上,只擔心著他的情況,對他的在乎竟超過了己身!?

  而他,自始至終都堅定地相信她。這份信任教人窩心哪!

  只是朋友嗎?

  她突然有了懷疑。

  離開女人國之後,沒料到會陷入如此複雜的糾葛關係裡,但鬱幹狂的話卻在此刻重重擊人心房——

  倘若你不嫌棄,我願與你結為金蘭,此後有福與你享、有難我當。

  傻阿!她的指尖輕點他帥挺的鼻頭。此後有福我事、有難你當……這許的是一生一世的承諾哪!

  想到一生一世,班襲不由得臉兒一臊。

  郁幹狂一張開眼,便瞧見這到模樣,班襲的臉兒紅紅,漾出他的胸膛無限春情。他抬手撫摸班襲帶著微熱的臉龐,粗啞著聲音說:

  「你又救了我一回?」

  班襲以臉摩搓著他厚實的大掌,「你呀,又在鬼門關前險險走過一遭了!」

  郁於狂將他的頭按在自己胸膛,「我不怕。我知道你一定會及時回來的。」

  他的心跳聲如雷鳴震人心坎,班襲喉間像梗著東西似的。

  「就不怕我撇下你不睬?」這話充滿嬌嗔,但她不理。

  鬱幹狂撫著他柔細的發,「你不會的。咱們說好有福你享,有難我當。這是一輩子的交情!」

  他的話讓人好生感動!班襲故意嗔道:「一輩子?你還得娶妻呢!」

  他低笑,「我不娶妻,就跟你一生一世。」

  誰教翩翩班襲偏是男子!既然他錯生男兒身,便與他做一生摯友!

  班襲聞言訝然抬頭,望人他沉沉的眸裡,「我是男子呀!」

  郁於狂定定望著他,「我不在乎。」人生難尋有情人,縱是男人又有何妨!

  她愣住了。他不在乎?這是什麼意思?不在乎沒有娶妻?還是不在乎她是男子?

  從女人國出來,她覺得自己的思維已經夠驚世駭俗了,沒料到他竟然比她還狂妄不羈!兩個男人如何廝守一輩子?

  一想到當他發現自己其實是女兒身時的臉上表情,班襲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魯男子!是他說了要一生一世的,到時可不許懊惱錯認了性別!

  他的笑靨比任何花兒都美!郁於狂動情地將他緊緊擁在懷裡。人生有他相伴,夫複何求!

  只是,光做摯友,唉!教人不由得有著遺憾!如果天下間能有另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女嬌娥……豈不美哉!

  沒料到事蹟居然會敗露!

  謝邦振來回兜著圈子,忿忿難平地對蒙面人抱怨:「都是你出的好主意!什麼用猴歡喜毒殺郁於狂,絕對萬無一失!看!現在他不但好端端的活著,連我也被牽連下去了!」

  他氣急敗壞地說:「要是這事傳到杜相爺耳裡去,我頭上這頂官帽不僅不保,只怕還要被問罪呢!」

  蒙面人沉下聲說:「司尉大夫不必心慌,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謝邦振停下腳步.狐疑的望著他,「你還有什麼方法?」

  「只要謝大人潛進別宮殺了郁於狂,立下大功之後,就算做不成小小司尉,也能到契丹當堂堂國師呀。」

  聞言,謝邦振有些心動,「此話當真?」

  蒙面人仰天大笑,「只要除掉郁於狂,挑起契丹各部落對漢族的仇恨,我就可以揮軍南下,甭說國師,他日如果我能登上大位,你就是開國丞相了!」

  謝邦振還是有些憂鬱,「可是郁于狂武功高強,我怕不是對手,為什麼我們不能聯手合作呢?」

  「你常出入別宮,對那裡了若指掌,我的身份特殊,萬一暴露行蹤,豈不前功盡棄!」蒙面人鼓動著,「況且郁於狂當日受我一刀,即使沒有傷及筋脈,也不是段時間之內就能復員的。你放心,以他現在的功力,你去對付他綽綽有餘!」

  「可是別宮裡還有李仲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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