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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司徒赤魑輕而易舉地揪回意圖悄悄溜走的丁梵妮,以滿不在乎的口吻說:「讓明天的新聞更精彩些,不枉今夜記者們辛苦一場。」

  「哦?你想讓他們怎麼寫?」司徒紫魈興致勃勃地問,視線繞著丁梵妮打轉。

  「怎樣寫才夠精彩,就端看他們的本事嘍。」司徒赤魑氣定神閑地回答。

  丁梵妮被司徒赤魑的手困得有些火冒三丈,但又不能發作,她只好暗暗掐他好讓他知痛而退,可他卻無動於衷。咬咬唇,偷覷會場一眼,發現注意他們的人比想像中少後,她使勁捏了他一把,低吼:「我快喘不過氣了!」

  此舉令司徒赤魑和司徒紫魈同時看向她,見她滿面通紅,司徒紫魈首先打趣道:「哇!怎麼臉跟猴子屁股一樣紅呀?」

  「我的小妻子容易害羞,你別鬧她了。」司徒赤魑說。她那力道對他而言仍是無關緊要。

  「喲?害羞?因為那個吻嗎?」司徒紫魈笑意盎然,把司徒赤魑的話當耳邊風。「哎呀,夫妻偶爾來個親親挺正常的,有什麼好害羞?」

  「因為有你這顆大燈泡在啊!」既然趕他不走,索性與他來個一搭一唱,再說,丁梵妮的嬌態愈瞧愈可愛。「我們夫妻倆恩愛,你來湊什麼熱鬧?」

  「哎哎哎,那我可真是『歹勢』,好吧!既然我礙眼,那麼燈泡——去也。」話尾一收,人便一溜煙地立即消失。

  司徒赤魑見司徒紫魈孩子氣的背影,忍不住搖頭笑了笑——

  他偶爾就喜歡搞搞這些小動作!

  「喂,你的手到底可不可以拿開了呀?」丁梵妮沒好氣。

  「咱們是夫妻!我摟你是天經地義的事,你為何老排斥我呢?」

  他又在對她吐熱氣了!

  老天,他有這種偏好嗎?他經常都對女人這麼說話的嗎,他……

  丁梵妮不自在地縮縮脖子,囁嚅道:「我……我可以先回塚嗎?」

  「為什麼?」逗她太有趣了!讓人意猶未盡。「宴會才進行一半,而你是女主人。」

  丁梵妮深深吸一口氣——

  「好,那你告訴我,女主人該做些什麼?只要不站在這裡無所事事。」

  「你覺得我們現在無所事事?」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司徒赤魑的瞳孔閃過一絲戲謔。「下過,如果你如此覺得,那身為主人的我就有義務改善。來。」

  「去哪?」

  「做你女主人該做的事。」

  司徒赤魑將丁梵妮帶進舞池,周圍的人馬上讓出一個大空間,自然,他倆有成為全場注目的焦點。

  「我不會跳舞。」丁梵妮慌亂地低喊。

  但司徒赤魑已踏出了第一步,來不及了,她只有笨拙地緊跟著他,由他帶領。

  「瞧,這不是跳得挺好的嗎?」他眸中露出贊許。

  才一說,丁梵妮便因分心而踩到了他的腳。

  「啊——對不起!」

  「沒關係、沒關係。」司徒赤魑說,動作並沒因此而停頓。「放輕鬆,不必太緊張。」

  怎能不緊張?她這可是有生以來頭一遭與一個男人在萬目睽睽下共舞哪!尤其在場女士大部分還對她抱持敵意。

  記得迎新會上,姐姐一直將她保護得很好,她說不會跳舞也不想跳舞,姐姐便沒讓任何一個男生靠近她,頂多幾個人圍在一塊兒聊聊天……

  哦!姐姐!她差點兒忘了姐姐的離家出走,全是這男人造成的!縱使如今已瞭解事情演變至此,老爸是罪魁禍首,但若非他提出這種荒謬的交易,姐姐又怎會離開?她又何需代嫁?而老爸——對了,到現在還沒見到老爸蹤影,莫非他不在邀請名單中?

  「你沒發邀請函給我爸嗎?」這語氣用得有點責問意味。

  「發了。他沒來嗎?」

  司徒赤魑漫不經心的態度刺傷了丁梵妮的心。

  原來,她的爸爸在他心中一點分量也沒有。好歹,他也得叫他一聲「岳父」的不是嗎?唉,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老爸的行為無疑是把自個兒自尊丟在地上任人踩,怪得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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