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梵冥冥 > 要你不愛我也難 | 上頁 下頁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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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前,風流性不改的老爸,在不知第幾次外遇時,被母親逮個正著,母親 一氣之下,休了老爸,然後隻身前往世界五大洲中唯一位於南半球的澳洲。那年, 她正準備聯考,而梵妮也要升高三,此後,她便十分不屑他,甚至不時猜想外邊會 不會有個她們同父異母的兄弟或姐妹。 而這個老爸大概有意補償她們,每當他心血來潮時,總會守在家裡為她們準備晚餐,這舉動時長時短,最多有一個月久的紀錄,想自由時,他又會整天不見人影,甚至連續幾天不回家睡覺的都有。 他就是這樣,周而復始,循環再循環,習慣了就好。對這樣的老爸,她已不抱任何希望,只有梵妮這傻瓜老當他是有懺悔之心的好父親。 「說不定有什麼應酬呢。」丁梵妮第一個反應就是幫父親說話。 「是呀!應酬女人。」丁雅珞哼道。 「姐,你別老對爸有偏見嘛!」 「偏見個鬼!明明就是事實,我何時冤枉過他?」丁雅珞滿肚子不悅,瞧見丁梵妮扁起嘴,她立即軟化:「算了,咱們回房沖個澡吧。」 分別沐浴完,丁雅珞與丁梵妮各據沙發一方,各捧著一盤西瓜,愜意地邊看電視邊享用著,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 「姐……」突然間,丁梵妮支吾了起來。 「什麼?」丁雅珞沒注意到她不定的神色。 「姐,你覺得……岑樹這人怎麼樣?」丁梵妮一面問,頰邊不覺飄上兩朵紅雲。 丁雅珞先是愣了會,繼而失笑道:「為什麼這麼問?」 「沒有,我只是——」 「對他有點好感?」丁雅珞挑眉接完她的話。 丁梵妮無言地垂下頭,不知是過度羞赧或是默認了。 丁雅珞當是後者,有些兒生氣:「梵妮,你別傻了,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當朋友無傷大雅,談戀愛——我勸你還是免了,與其到頭來被背叛,不如一開始就不要。」 「姐,你別一竿字打翻一船人好不好?」 「事實勝於雄辯,媽媽就是咱們最佳的前車之鑒。」丁雅珞每提起那感想捨棄她們只求離婚成功的母親,總免不了要慷慨激昂,至今她仍不明白母親如何拋得下,捨得了? 丁梵妮瞟了丁雅珞一眼,不禁輕歎—— 她知道這陰影是姐姐還未能完全排去的,對姐而言,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心痛。她並不儘然真的明白那種感受,不過,她曉得母親毅然決然離去帶給姐不小的影響,尤其是對愛情,更變得異常憤世嫉俗。 其實,她覺得母親就是母親,縱使父母倆離了婚,這層血親關係仍是無法抹煞的,不是嗎?雖然分隔兩地,但只要想念還是可以見面的呀!何苦因而鑽牛角尖,悒悒不平的? 丁雅珞塞了一塊西瓜入口,瞪了丁梵妮一眼。 「以後在家中不許你提學校裡男孩子的名字,否則我隔天馬上跟那人絕交。」 「姐!」丁梵妮討厭這麼情緒化的威脅。「加此不講理的人太不像你了。」 「傻瓜!我是為你好。」 「那你是打定主意一輩子不嫁嘍?」 「是呀。」 丁梵妮怔愣住了。她沒料到答案是這般肯定且果斷,她從來……從來沒發現姐姐有抱獨身的想法,這是何時萌生的呢? 突地,開門聲使她們姐妹倆不約而同將視線調向門口,然後,她們呆住了—— 「老天!爸!你怎麼搞成這樣的?」丁雅珞在數秒鐘後回過神來,旋即難以置信地瞪著眼珠子移近父親。 丁其衡駝著身子,不是因為天生駝背,而是渾身疼得直不起腰幹,一手還捧著腹部,嘴角淌著血絲,臉部有幾處淤傷——這副狼狽樣教任何人瞧見了,用腳趾頭想都曉得發了什麼事,包括丁家姐妹。 他瞥見女兒們慌亂的表情,半心虛半安撫地想給她們一抹微笑,奈何硬是扯不出來,結果成了個難看無比的苦笑。 丁梵妮在回神後也迅速地沖至父親身旁,與姐姐一同將父親攙至沙發,繼而到浴室擰了條毛巾,輕拭著父親臉上的傷口。她一副心疼不已的口吻:「爸,誰把你打成這樣呀?」 「嘶——嗚——」丁其衡痛得不禁皺眉呻吟,一邊還忙安慰女兒:「沒事、我沒事。」 「死鴨子嘴硬!明明被揍得慘不啦幾還說沒事,是不是搶人家女朋友,讓人給發現,所以氣不過打你呀?」面對父親,丁雅珞的嘴就是溫和不起來。 「你真當你老爸是情聖啊?太高估我了。」即使受傷,丁其衡且不忘與女兒抬杠。 丁雅珞打鼻子輕哼了聲,聽父親還能說這種話,表示沒什麼大礙,只要死不了人就沒啥好擔心的。於是,她又自顧自地吃起西瓜來。 「拜託,你們兩個可不可以別一見面就鬥嘴呀?說你們是父女誰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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