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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我……有件事想拜託你。」她學不來拐彎抹角,只好開門見山地說。

  「真夠直接的。」司徒黃魅打趣。「但我很樂意。說吧,什麼事?」

  「可不可以麻煩你去接我媽來我家?現在。呃……我想你應該還記得怎麼走吧?」

  「真意外你會知道我那過目不忘的本領。接伯母是沒問題啦,旦我不知道你家,而且這麼著急,是否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司走黃魅關心。

  「如果你願意只幫忙,不過問,那我會很感激的。」林潔霜淡淡也說。

  「你——」司徒黃魅搖頭。「你老要人家這麼莫名其妙地幫你忙,好沒良心。」

  她緘默不語。

  「我現在馬上、立刻去接你母親。告訴我你家住址吧。」司徒黃魅歎口氣後說。

  莫名其妙就莫名其妙,他認了,誰教他總放不下她呢?從邂逅當時就被她哭濕了胸膛起。

  司徒黃魅將林潔霜的母親送抵目的地後,發現她已等在樓下口根電線杆旁。

  迅速將車停好,他跑到她面前,略帶譴責地說:「我不是保證過一定會將人平安送達嗎?老天,你知不知道一個女孩三更半夜站在馬路旁有多危險?」

  「我——」林潔霜答不出。其實她是不想讓他進房裡去,所以先在這等。看見母親從車裡出來,東張西望地打量四周,她走了過去。

  「這裡環境真不錯,挺清幽的,房子也很新。」林母仰望眼前的建築物。「你住幾樓?」

  「七樓。」林潔霜審視著母親身上的傷痕。還好,不是太嚴重,手臂有個棍子打出來的瘀痕,嘴角和臉頰有些腫,幸好沒見血。

  不過,身為丈夫的男人這樣對待他的妻子,怎麼說都非常低級。

  「媽,我幫你提行李。」

  「好。對了,黃先生也一塊上去坐坐吧?」林母親切地招呼。

  「不——媽,呃,鑰匙給你,你自己先上去,我跟黃先生說幾句話。」林潔霜將一串鑰匙塞進母親手裡,推她進門。「七樓A座。」

  「唉,有話上去說嘛。」林母望望他們。

  「不好啦,媽,你瞧瞧現在幾點,人家肯幫這忙已經很感謝了,當然得儘快讓他回家休息。」

  林母想了想。「也對。那我就先上去了。」

  「嗯。」待母親遠離視線後,林潔霜才轉向司徒黃魅,誠心道:「今天實在謝謝你。」

  「既然有這心,那你打算怎麼報答我?」司徒黃魅嘴角噙著笑意。

  林潔霜一愣,忙撇清:「我並沒做任何言語上或行為上的強迫舉動,這個小忙,是你自願幫助的。」

  「哈,我總算見識到何謂『過河拆橋』了。」

  「你——」他的刺激害林潔霜面起赧色。「不然你想怎樣?我也是為你著想,讓你快快回家休息去呀。」下一秒,她又振振有詞。

  司徒黃魅若有所思地盯視住她,那目光大膽卻又朦朧,矛盾極了。

  林潔霜無所遁逃,呐呐地低叫:「幹嘛那樣看我?」

  「潔霜,你真是個不坦白的女孩。」

  「你——怎麼說?」她可不服氣,她哪裡看出來不坦白了?

  「你的房子除了你母親,還是不願讓任何人進去,是嗎?」

  她不語,沒點頭也沒否認。

  「可是我看出了在你眼中,我不是任何人,我是黃魅,充當你一夜情人後所衍生的情感既不可否定也不能抹煞,我已經是例外的了,對不對?」他一針見血地分析。

  被戳中心事的難堪頓時衝擊著林潔霜,她先是啞口無語,繼而被一種稱之為「惱羞成怒」的情緒所覆蓋。瞪住他,她冷冷答:「你少自以為是了。如果我的生命中會有個例外,那也絕不會是你。」

  「這麼肯定?」他眼中含笑,因為,他看出了她的言不由衷。他非常瞭解,有時候冷漠是她掩飾真實情感的一種保護色。

  奇怪,不是嗎?他們相識不久,仿佛彼此瞭解深刻,太奇怪了。

  「沒錯。」她咬牙,覺得他的注視讓她宛若衣不蔽體般無處躲藏。「像你這種幫了人家一個小忙就明示、暗示要人家回報的人,最沒格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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