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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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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氣魄與懦弱同時存在人性中。 「難道你想一輩子被他打?」林潔霜再接再厲試圖說服母親和他分手。 會打老婆的男人最、最、最爛了! 「不會啦。」 「媽,別忘了,你現在是因為被他打後在向我訴苦的。凡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他以前打你,現在打你,以後還是會打你。打老婆已經慢慢變成一種劣根性,一種他生活的習慣了。」林潔霜語帶威脅地恐嚇道。 這回說什麼她都要把母親給接過來共同生活,即使得無所不用其極。 「可是……」林母還是遲疑。 「媽,要不然你先搬來我這住幾天,讓他緊張、擔心一下也好,趁機試探他到底重不重視你。」威脅不成就改用哄的,總有行得通的方式吧? 「這——好吧,媽就到你那住幾天,看看你的房子怎麼樣,我還不曉得你住哪裡呢。」 沒想到母親這回會這麼爽快就答應,林潔霜意外又高興。 「媽,明天來嗎?你會不會自己搭車?還是我過去接你?」 「你要騎車來接我?」 「不,我沒買車,我上下班都搭公車。」 「那你怎麼來接我?媽大字不識幾個,自己出門鐵定丟了。」 「沒關係,我搭車去接你。」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排除萬難都得把母親安全接回來。 「何必那麼麻煩?我記得你那個男朋友——黃先生啊,他不是有開車?」人家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她對女兒那個男朋友可念念不忘哩。這麼氣派、有模有樣、氣宇非凡、風度翩翩的男人可不好找,她女兒不僅眼光好,也很幸運。 「黃、黃——先生?!」林潔霜的表情活脫像生吞顆鹵蛋,梗得滿臉通紅,喘不過氣——該死的!慘了,完了!媽什麼時候腦筋不靈光,偏挑這時記憶力特佳。 人家好心客串她的一夜情人,事後不僅吃了人家一頓,又醉得上人家照料一夜。然而她為了顧全自己的心又擺臉色給人家看,怎麼好意思再麻煩人家?唉。 「就叫他來接我,我想現在馬上到你那裡去。」林母說。 「現在?!」林潔霜瞪大眼搜尋鬧鐘蹤跡。「媽,現在已淩晨兩點多了耶,明天大夥都必須上班,怎麼可以去吵醒人家啦?」 「可是你說要讓你爸爸緊張一下,他現在睡著了,我失蹤的話也一定會著急得不得了,如果明天再走就不刺激了啊。」 呵,這一刻腦子又精明了。林潔霜晃首失笑。 「好吧,那我打電話看看他有沒有空。媽,為了不吵醒那個人,爾五分鐘後再打給我。」 「嗯。」 掛斷電話,林潔霜匆匆取來包包,將裡頭的東西全倒了出來,裡頭找尋——她記得他曾經塞過一張抄有他家電話號碼的字條給她,以備她有急事時可隨時找他。 在哪呢?在哪呢? 翻呀、搜呀,終於!她發現了那張皺巴巴的黃色便條紙。手有些微顫抖地拾起它,打開,映入眼瞳的是幾個字跡端正有力的阿拉伯數字。 飛快捉起話筒,按下一個數字後,她雙手停在半空,內心交戰著——這樣好嗎? 假如再有牽扯,怕往後便會這麼糾不了。若有朝一日他煩了、卷了,她恐怕回不了如今的自在——什麼時候發生的!什麼時候他居然不知不覺進駐她心房了?才說要防……怕是遲了一步——這下,怎麼辦才好? 甩甩頭,她毅然按完那串數字。 暫且不去思考那些,將母親接來才是當務之急,所謂的「無所不用其極」自然包括這項,是不? 電話響了第三下便被接起,且語音清晰。 這表示——他未就寢? 對了,他是作家,聽說作家在夜闌人靜的深夜特別文思泉湧,他大概也不例外。 「喂?」司徒黃魅問了第三聲,以為是惡作劇電話,正要掛上,驀地聽見那朝思暮想、低低柔柔、婉轉動人的嗓音——是林潔霜! 「請問是黃魅嗎?」客套的開場白。 「這支專線屬於我,所以正是我——黃魅。」他喜出望外,不敢置信。「潔霜,我真沒想到會接到你的來電,尤其是在這種時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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