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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我問你,你已經有你們的總裁了,為什麼還纏著孔孟不放?」孟玲玲憤憤地質問容易。昨天孔孟在她不注意的時候離去,讓她一陣好找。後來居然看見孔孟和那個大美女在跳舞,而且,而且,他的表情是那麼認真,是從未對她展露過的。她的心,開始慌了,所以今天一大早就來找容易,結果讓她知道了另一件更加震驚的事實——容易居然腳踏兩隻船!

  「等等——」容易試探性地問她:「你說的孔孟,不會剛巧是我認識的那個人吧?」

  「那你還以為是誰?」有些鄙夷地瞪容易,孟玲玲在心中又將她下降了一級,「你怎麼可以這樣?隨便玩弄人家很開心嗎?」小女生的聲音中包含著無限的憤怒。

  見她一副義正言辭指責自己的模樣,好像是自己玩弄了別人的感情,容易的頭開始劇烈疼痛起來。早就該知道,遇到孔孟,她的日子是不要想過得安生了。

  「我——」定下心神,想和面前的女孩子好好討論這個問題,她看起來很年輕,最多二十吧。

  「我今天來,就是要和你說,不要再纏著孔孟!」孟玲玲不理會容易,繼續自己發揮著。

  「那個——」容易實在不想讓自己的情緒失控。

  「還有什麼好說的,你根本就是一個玩弄男人的感情騙子!」孟玲玲惡毒地說。

  「夠了!」火大地拍桌子,容易大聲地吼道,也成功制止了孟玲玲的話語。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更不能容她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我就是要纏著他,霸著他,跟著他,你要怎麼樣?告訴你,孔孟還要我當他的女朋友呢,你閃一邊涼快去吧,孔孟一輩子也不會喜歡你的!」

  論吵架,她容易也不是好惹的。

  聽見她的話,孟玲玲的臉一下子變白,「他——真的這麼說?」

  容易將下巴揚得很高,「對,就是這樣說的。」

  跌跌撞撞地後退幾步,捂著嘴,孟玲玲難以置信地說:「不可能,他從來就沒有對女人動心過,怎麼會對你動心?」不甘心啊,自己跟在他身邊兩年,他連正眼也不瞧她一眼,而對於這個女人,他才見一面,就要她當她的女朋友。不公平,不公平……

  見她的樣子,容易有些心軟。孟玲玲和錢吟秋不一樣,錢吟秋是激進大膽的,而她,是畏縮膽怯的。她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身體,「你,和他說過嗎?」

  拼命地搖頭,不願容易看見她的脆弱,孟玲玲別過頭,「你,知道他的身份嗎?」

  「知道。」容易點頭。

  「你知道,你居然知道,他連這個都告訴你了。」孟玲玲苦澀地笑了,「那麼,他還有什麼告訴你了的?」

  容易張口,正想告訴她就是除了知道他叫孔孟,是暗黑街的「戰神」之外一無所知,沒想到,孟玲玲急急地阻止她:「別,你不要再說了。」害怕聽見自己預料的回答後禁不住刺激,所以懦弱地當縮頭烏龜,「既然這樣,我就不再打攪了。」匆匆地站起身子,走到門口,遲疑地停下腳步,背對著容易,「如果是真的,我請你,好好珍惜孔孟。」

  「如果你真的喜歡他,為什麼不對他說呢?」容易忍不住開口,「你不說,一點機會都沒有,但是你說了,總是有機會的。」奇怪了,這是什麼情況?她居然在為一個算得上是自己「情敵」的女人出謀劃策,容易自己都難以置信。

  聽到容易的話,孟玲玲握住門把的手頓了頓,隨後開門,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孔孟靜靜地看著床上睡熟的佳人,黑暗掩蓋了他所有的表情。慢慢滋生的感覺讓他總是莫名其妙地掛心著這個美麗的小女人,使他身不由己地總想看見她。明知道這樣不對,會阻礙他所有計劃的開展,也明知道會給她帶來很大的困擾,但他就是不能說服自己放棄。想起那天晚上,他要她當她的女朋友,她那一臉複雜的表情,還有倉皇逃離的背影。明知道她會有這樣的反應,但是他的心裡就是不舒服。

  奇怪,睡得好好的為什麼會突然醒過來?容易疑惑地眨眨眼,翻了個身,卻看見一道黑影矗立在她的床邊——

  用手捂住嘴,沒有驚慌,也沒有叫喊,她只是怔怔地盯著半夜突然出現在自己家裡的這個人。

  「你不怕嗎?」好半天,孔孟出聲,問她。

  放下手,搖搖頭,容易反問他:「為什麼要怕?」

  為什麼要怕?她居然還敢問他?任何正常的女人對半夜憑空出現在自己臥室的男人多少都會有驚恐的反應吧?為什麼,她會如此不在乎?或者,這樣的情況經常發生?是了,應該是,她是鼎鼎大名的社交美女,裙下之臣如過江之鯽。腦海中閃現的畫面讓孔孟有些喘不過氣來。他發現,自己在乎她的居然是那麼多,可是,她,好像並沒有把他放在心裡。

  見他不說話,容易伸手想拉他,卻被他閃過。有些疑惑地眨巴眼,容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那天不是說要她當他的女朋友嗎?為什麼現在對她如此地冷漠?時間還不到一星期啊。難道說他反悔了,不願意了?突然想到今天下午的事,是孟玲玲對他表白了,他感動了,終於發現自己還是對孟玲玲有感覺,所以,今天晚上是來告訴她——他準備放棄她了?思及這個可能性,容易的心裡有點酸澀。

  搞什麼嘛,死孔孟,爛孔孟,就在自己覺得對他有感覺的時候跑來對她說分手——不對,談不上分手,他們根本就沒有交往過。偷偷瞄瞄孔孟,可是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為什麼還不說話?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還是不忍心開口來刺激她?

  「你,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好嘛,她容易是什麼人,拿得起放得下,不就是孔孟不要她嗎?有什麼了不起,她的生命中充滿著無數的追求者,只要她容大小姐輕輕地勾勾食指,就有人成群結隊地衝鋒陷陣,孔孟算什麼?可是,為什麼她的心裡還是很難受?

  他當然有話對她說,但是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在他三十年的人生歲月中,老實說,向一個女人求愛的經驗根本就沒有。但是,他又是如此地在乎容易,希望能擁有她,和她共同度過剩下的日子。他該怎麼告訴她,他今天晚上來,是因為想她,思念她,惦記著她,還有,渴望聽到她的答覆?

  「好吧,既然你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就由我來說吧。」把他的無言當成默認,容易吸吸鼻子,「如果你真的覺得孟小姐很好,你,你不用再說什麼——」好想哭,不行,要忍住。

  果然和她有關,孔孟輕輕皺眉,但是她為什麼又如此傷心呢?她不是還在鼓勵孟玲玲向他表白嗎?

  「那天晚上的話,你就當沒有說過,我是不會介意的。」可惡,不介意才怪,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我,真的一點——一點都——嗚嗚……」去他的,容易心裡罵著,終於忍不住哭起來。

  「你怎麼了?」看她突然就眼淚滂沱,止也止不住。見不得她梨花帶雨,孔孟俯下身子,為她擦拭眼淚,不解地問她。

  「都是你,都是你啦。」可惡,他為什麼還對她這麼溫柔,讓她的淚更加多地湧出來。天知道她已經有多久都沒有流過淚,現在全被該死的孔孟破了記錄。忿忿不平地捶打孔孟的胸膛,不公平,為什麼偏偏只有她這麼地傷心。

  「我怎麼了?」無奈地看容易拿他的襯衫當手巾,怕她受傷,孔孟抓住她不斷亂打的小手,把她拉進自己的懷抱,他實在是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頭一次,他痛恨自己對女人的情緒沒有經驗,如果是少俊在這裡,一定能很好處理吧?

  溫熱的氣息環繞著她,讓她又想起了在樹林裡的情景。抽噎地抱住孔孟,容易喃喃地說:「孔孟,你真的喜歡孟玲玲嗎?」好吧,就算是輸了,也要讓她輸得明明白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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