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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啥?你相信它拿來的這東西?」有點不敢恭維地捏著那幾顆黑不啦嘰的草,容易懷疑地問他。

  「很多動物都懂得自救。」白了她一眼,孔孟如是說。

  看他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好吧,她相信總行了吧?至少在這種地方,沒有先進的醫療器材,也沒有救急的必須藥品。連她都可以對他做手術,幾顆草藥又為什麼不能止血呢?將藥草一節一節地放進嘴裡咀嚼,好苦啊,她皺起眉頭。但願是真的有效,不然她就白吃苦了。

  慢慢靠近孔孟,把嚼碎的藥草一點點地吐在他的傷口上,血腥味混著他身上男性的氣息一起竄進她的鼻尖,令她不知不覺地又想起那個不算吻的吻,心又開始跳了。

  「喂,你進黑社會之前是幹什麼的?馴獸師嗎?」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容易將思維轉移到另一件一直想知道的事上來。他之前利落地跟寶寶打手勢,看起來相當嫺熟。

  「不是。」馴獸師,虧她想得出來。

  「哦。」有點失望地垮下小臉,孔孟冷淡的語氣擺明瞭不想多談。藥上好了,可是卻沒有繃帶,怎麼辦?歪著腦袋想了想,她拉住自己白色的裙角,用匕首用力一割,再一扯,一縷長長的布條就沿著她的腳一圈一圈地被撕了下來。

  「不要說我不知道感恩圖報。」見孔孟疑惑地看自己,一時間,容易也無法解釋自己的行為。懊惱地將布條壓在他的傷口上,為他包紮,「你得承認,至少我這個人很好心,看你的衣服髒得一塌糊塗,所以才犧牲自己潔白的衣裙給你。老天呐,我都不要知道我是發了什麼神經,居然撕破了今年夏奈爾的最新款……」

  不理會她的絮絮叨叨,孔孟伸出右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拉近他。對她,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說不上來。只是覺得,朦朦朧朧之間,自己已經有些沉淪在眼前這個美麗、驕傲、嬌嗲、堅強的小女子不知不覺布下的網中了……

  她就知道,事情不會這樣輕易結束。她是中邪了才會相信孔孟的保證!

  四天了,噩夢還是繼續上演著。瞧瞧,在對付了昨天的黑幫大火拼之後,她現在還得面對警察的盤問。

  「小姐,真的是很不好意思,我們只是例行公事。」面前的兩位警察先生非常有禮地對她說話。

  「我明白。」整座旅館的人都被盤問了,她有理由說不嗎?森林裡出現五具屍體,確實夠轟動的。實際上警察到白天才出現,她還真有點懷疑他們的效率。垂下眼簾,想起昨天晚上替孔孟包紮以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不驚動眾人的情況下把他弄上樓,他在進門前向她保證絕對不會有事發生,還叫她去洗個熱水澡睡一覺,醒來之後就沒有事了。而她,大概已經被弄得頭昏腦漲,還傻傻地相信了他的話。結果還沒睡醒,就被敲門聲打斷了美夢。

  「小姐,你沒事吧?」眼前的美人兒輕微地蹙起了眉頭,別有一番風韻,「需不需要喝點東西?」

  容易突然感動地想哭,對嘛,對嘛,這才是男人見到她應該有的語氣。四天了,她終於發現了一個正常的人類,讓她相信她容易還是那個對付男人無往不利的容易。

  「呃,小姐,你真的沒事?」見眼前的佳人以一種無比感動的目光看他,真的有受寵若驚的感覺。

  「沒事,有什麼就請問吧。」收起自己氾濫的思緒,容易輕輕柔柔地說。

  「請問,昨天晚上你在哪裡?」

  「昨天晚上啊,先是去餐廳拿了點東西,然後就回房間看了會電視,接著是洗澡,再就是到陽臺欣賞月光,呵呵……昨天的月色真的很不錯哦——」

  「那個,小姐——」聽容易一點一滴地算流水賬,雖然她說的東西確實能帶給大家許多的浮想聯翩,但是秉著應有的職業態度,認真做著筆錄的人不得不提醒她說重點,「昨天晚上有沒有看見什麼特別的人,或者聽見什麼特別的聲音?」

  「沒有——」話不經大腦就這樣脫口而出,說完了容易才回過神。搞什麼?她不是要說這個的,她要說的是,她昨天晚上看見了那個衰神孔孟,還看見他打死了那五個人,他還是什麼暗黑街的「戰神」,所以拜託警察大哥將他快帶走,最好關他一輩子,不要在讓他出來危害世人,也讓她平平安安地度過剩下的假期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的答案就是「沒有」?現在改口供還來不來得及——

  「是這樣啊?好吧。你的證詞我已經記錄下來了,容小姐如果沒有問題,就請簽個字吧。」客氣地將記錄本遞給她。

  見鬼了,她的手居然自己在簽名檔落筆!意識到她幹了什麼事後,容易的心情真的是沮喪到極點了。

  「謝謝您的合作。」收起東西,向門外走,「哦,小姐,忘了告訴你,這裡很危險,我們警方希望你們儘快離開,以免受到不必要的傷害。」

  「謝謝你的忠告。」她受的傷害還不夠都多嗎?現在還要她卷著包袱走人?送人送到門口,卻發現對面的房門大開著,一名警察正在問一副苦瓜臉的旅店老闆。

  容易的心突然狂跳了起來,她差點忘了,孔孟還在裡面——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老闆不停地解釋,「他並沒有登記退房,我也不知道他到哪裡去了……」

  有些說不上來的,容易悵然若失,不露痕跡地從眼角望去,他的房內靜悄悄的,什麼也沒有——他,走了?

  「這次真的辛苦你了,孔孟。」

  「任務沒有完成,是我的失職,請孟老闆責罰。」盤膝坐在榻榻米上,孔孟直視面前的老者,雖是措辭謙卑,語氣卻是不卑不亢。

  「不能怪你,事實上,我並沒有怪你。他們既想要『青玉佛雕』,又不想出錢,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孟已人右手提起茶壺,用左手覆蓋其上,稍微側了下身子,往孔孟面前的杯子中斟茶,「嘗嘗,很不錯的。」

  孔孟端杯,細細品嘗後將杯子放置在矮桌上,「幸好孟老闆有先見之明,沒有讓我帶『青玉佛雕去』,否則的話,麻煩可能就大了,至於那邊——」

  抬手止住他的話,孟已人說:「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我不去追問,所以也就不能容許他們來質疑。」對孔孟微微笑著,「事實上,就算是帶真正的『青玉佛雕』去,我相信,只要有你在,一樣可以安然無恙地把它送回到我的身邊。這次的事,只是一個小小的實驗啊……」

  孔孟靜靜不語,拿起茶壺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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