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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見她作勢真的又要喝,卞朝暉拉住酒瓶,硬是不讓她得逞,「你真的不能再喝了……」

  「卞朝暉,你好沒有人性。」她罵道,嘴角含笑,卻是酸酸苦苦的那種,「我失戀了耶,失戀的人,難道沒有發洩的權利嗎?」

  鬼知道他中了什麼邪,對上她那種笑容,居然開始不舒服起來。動作不經大腦就條件反射,等反應過來之時,他已經用力拉去她,幾乎是拖到自己的胸前。對上她迷蒙中猶帶不解的眼神,下意識的話就這樣脫口而出:「醒醒吧,童記禮就要結婚了!」

  被他驟然拉起,雙手在空中找不到支撐點,只能趴在他胸前,維妮「格格」笑起來,半醉的面容紅霞紛飛,一時間,叫卞朝暉看傻了眼。

  「童記禮?關童記禮什麼事?不陪他的新娘子,他來這裡幹什麼?」維妮努力地從他懷中探出頭,四處逡巡童記禮的身影。

  她的話,叫卞朝暉愣了愣,低頭仔細審視她的表情,沒有異常的表現,似乎在聽到「童記禮」這個名字之後,對她並沒有太大的刺激。有點不對勁,好像什麼地方的推測出了差錯……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手機又在響,是不厭其煩的那種。來電顯示「楊悠悠」,看來今喜歡擾人清夢的人,不止是喝醉酒了的維妮一個。

  「我想吐。」伏在他胸前的維妮臉上露出難受的表情,捂住嘴巴,一陣幹嘔。

  見狀,卞朝暉一手扶住她,帶她穿過舞池離開;另一隻手,接通了手機。

  「喂……卞編……」周圍鬧哄哄的,他根本聽不見楊悠悠在說些什麼。

  「你說什麼?大聲一點,我聽不見!」幾乎是在用吼的,他示意楊悠悠恐怕要用吃奶的力氣咆哮才能實現她打這個電話的目的。

  「我說——」楊悠悠果然不負眾望,威力十足,差點沒震聾他的耳朵,「你要我查的那輛車,是在『順宏國際』現任總裁陸家喻的名下!」

  這麼說來——卞朝暉錯愕地看向維妮,正待分析前因後果,只見她忽然鬆開捂住嘴的手,身子向前一傾,豪邁地盡數將今晚喝酒的「戰利品」全部吐在他的衣服上,蔚為壯觀。

  今夜,他倒黴得果然徹底。

  眼皮很沉重,努力了好幾次,也沒能睜開。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拉回自己還想要貪睡下去的神志,纖長的睫毛輕微顫動,不多時,眼睛緩緩睜開。

  頭昏昏沉沉地,習慣性地想要拿起平日放在床頭的鬧鐘看看時間,手伸過去,卻沒有碰到熟悉的物品,相反地,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維妮轉過頭,沒有看到熟悉的房門,取而代之的,是雪白的牆壁。大腦空白了五秒鐘,才終於發現,這裡不是她的房間,她睡的不是她的床,她蓋著的,也不是她的被子。

  這一驚,非同小可,酒醒了大半,拉住被角猛地坐起。大腿上沉沉的,有什麼東西壓住,她順著視線向下望,看見一個穿著長褲光著上身的半裸男人隔著被子,趴在自己腿上,看起來酣睡正香。

  忍住想要失聲尖叫的衝動,她狠命縮回腳,曲起雙腿蹬著那個隨著她的舉動改為仰面朝天的傢伙。

  好夢正香,感覺有人狠狠踢了自己一腳,硬是從雲端落下。卞朝暉極不情願地翻了個身,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再伸展四肢打了個懶腰,最後才睜開眼睛,不小心,看見一雙大眼睛死盯著他不放。

  「嗨,你醒了?」他熱情地打招呼,向前傾身,想以示友好地打個招呼。

  「這是哪裡?」定下心神,維妮問他。

  沒有預期中的問候,熱情遭遇冷水,卞朝暉很無趣地聳聳肩,「酒店。」

  他想要摸出手機看看現在時間如何,不料一探手,感覺不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上衣已在昨晚光榮地「壽終正寢」。一抬頭,看見維妮還在盯著自己猛瞧,心下一慌,拉過被角邊沿就往身上蓋。

  一緊張,拉扯之間,拽過了大半薄被,嚴實遮掩了自己,卻沒有想到,薄被只有一條,他拉過三分之二,連帶著,本來覆蓋維妮的那一邊被角滑下,落到她到腰際。

  無限的春光頓時在他面前展露,刹那問,卞朝暉目瞪口呆。

  糗大了!怎麼辦?怎麼辦?老天垂憐,他的眼珠子該放在什麼地方才算合適?

  純白的內衣和床單的顏色渾然一體,相得益彰,很有幾分味道……

  ——停!不能再任由自己這麼胡思亂想下去,卞朝暉紅著臉,僵硬著脖子,要自己的目光盡力保持在維妮的脖頸以上,手忙腳亂地將被子往她身上蓋。

  「我聲明,雖然這是酒店,但我絕對沒有趁你喝醉佔便宜的意思。」卞朝暉舉起手,信誓旦旦,不料顧此失彼,薄被少了支撐,二度滑下圓潤的香肩,刺激他的感觀視覺。

  熱血沖上腦門,卞朝暉有點咬牙切齒地盯著那床不甚配合的薄被,將它提到維妮的肩膀,確定萬無一失之後才鬆手。沒錯,主觀上,他是絕對、絕對沒有佔便宜的意思,但是照這樣的情況持續下去,他很難保證「客觀上」不發生什麼意外狀況。

  「你記得的,對不對?」卞朝暉的聲音有些哀怨,因為她盯著他的眼神,看起來確實像在提審囚犯。

  「記得什麼?」維妮將問題丟還給他,反問。敲敲袋,有點疼,暈沉沉的。

  卞朝暉的嘴巴大張成O型,難以置信地盯著她。

  是誰說喝醉酒的人是最清醒的?是誰在酒醉的時候說她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的?害得他傻裡吧唧地相信。結果事實證明,不到八個小時,她就已經將自己說的話拋到九霄雲外,完全忘記她昨晚是怎麼將他乾淨的T恤當成一條廉價不值錢的抹布般蹂躪。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卞朝暉扯扯被角,不死心地提醒她,希望能夠喚回她少得可憐的記憶。

  「我——想想。」本來想要說什麼都不記得,但是對上卞朝暉眼巴巴的樣子,話,不自覺在舌頭上轉了個彎,維妮努力回想昨晚的一切。

  模糊的印象中,她碰到了陸家喻,她去了酒吧,她要了啤酒,她存心要買醉,刻意選擇遺忘……為什麼,她現在會跟卞朝暉躺在酒店的一張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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