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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發現任癸湖沒有任何生氣的跡象,邵亞美的反應還是只有哭,「嗚……任伯伯,如果超哥哥為了那個女人不要我了怎麼辦?我……我和超哥哥已經……已經……」

  說到這裡,她再也忍不住,雙腿一軟,差點就跌倒在地毯上。

  任癸湖見狀連忙將她扶到一旁的沙發上,又喚人準備了冰涼提神的飲料,而邵亞美仍是在那裡哭個不停。

  「任伯伯,我該怎麼辦?」她抓住任癸湖的手臂,「我們該先結婚的……超哥哥他已經對我……對我……我……我不能失去他啊!」

  「阿超對你怎麼了?」聽到這裡,任癸湖心中忍不住一陣怒火燃起。

  自己的兒子自由開放是一回事,但絕不能任意占女孩子便宜!更何況,還是自己八拜之交兄弟的女兒!

  「我……」邵亞美臉兒一紅,「我已經可以做超哥哥的妻子了。」

  她的芳心已屬,這早是人盡皆知的事,也不怕別人知道。

  「這個傢伙,可惡!」聽到邵亞美的回答,任癸湖的火氣當場就發了起來。

  自己養的好兒子!居然占了人家女孩的便宜又始亂終棄!

  他不記得自己這樣教過他!

  「亞美,你不用擔心!」任癸湖長歎一口氣,心中滿是對自己兒子的失望,「我會找阿超回來好好問問他,非要他給你一個公道不可!」

  「再幫個忙吧!」

  望著坐在離自己不遠處的女人,任超苦著一張臉。

  目光由正在加熱當中的試管移向任超,停留不超過三秒,花茉蕗拿起一旁預備好的一小匙綠色粉末倒入試管的液體裡。

  試管中原本黃色的液體因為摻進了粉末而成了奇異的桃紅色,隨著溫度越來越高,那一管桃紅的顏色也越來越深,最後,砰地一聲,桃紅色的液體居然冒出紫色的火花,空氣中開始彌漫著一股異樣的香味。

  「那是什麼?」任超好奇的問。

  花茉蕗沒開口,等試管中的火燒完,將桃紅色液體裝入特製的玻璃瓶中,緊緊地塞上瓶蓋,再小心地放進急速冷凍櫃裡。

  「算我求你……」見她實驗告一段落,任超又開始哀求起來。

  他已經坐在這裡快二十分鐘了,全都是自己一個人在說話,而花茉蕗非但一言不發,連一聲咳嗽都沒吭過。

  「茉茉……」任超哀號,無力地嚷著他為她取的小名。

  「為什麼我非得去看你父親不可?」終於有回應了,但她的口氣很冷。

  本來就是嘛!

  一開始兩個人是怎麼約好的?他說得可真輕鬆,只要向她借個名義,讓他可以對外放話便成了。

  結果呢?

  她除了必須在校園裡接受其他人的竊竊私語、指指點點之外,他居然每天下午溜進她的研究室來串門子。

  姑且不計較她原有的清靜到現在完全蕩然無存,現在,她居然還必須和他回家見他的父親?

  他的特異體質真的有那麼希罕嗎?希罕到一向怕麻煩的她必須為了他的一點點汗水,唾液趟那一大淌渾水,甚至還越陷越深,弄得一身狼狽嗎?

  希罕。

  想到這裡,花茉蕗不得不在心裡對無力的自己承認。

  就是那麼希罕!

  她實在太好奇了,世界上真的有這種一點氣味也沒有的人?

  「我們正在交往的事情被我父親知道了,所以他想見見你。」如果他沒猜錯,亞美一定也知道了。

  「說清楚一點,是我們『假裝正在交往』的事情。」手中拿起另一支試管調配新的藥劑。

  沒錯,聽到這樣的話,他就知道她果然是在生氣。

  任超心中大歎,他知道她最怕麻煩,平常心情好的時候,她不會計較那麼多,只要一旦被惹毛了,她就會急著畫清界線,什麼事前面都要加上「假裝」兩個字,以求正名。

  「對不起……」搔搔頭皮,任超還是只能先道歉,「我也沒想到事情會傳進我爸爸耳裡。」

  「那還不簡單,你去和他解釋清楚不就得了。」花茉蕗仍然不領情,「反正你找我當幌子,也只不過是為了避免在學校裡被學生糾纏,這種事情告訴你爸爸,就說一切全是假裝的,有關係嗎?我不想再見任何人、解釋任何事了。」果然,「假裝」兩個字又出籠了。

  「不是這麼簡單就能解決的,我不能對我父親說實話。」

  「為什麼?」她有些詫異。

  「如果我這麼說,我父親一定會要我辭職回我自己家裡工作。」任超急著解釋,「我就是不想讓人家覺得我是大少爺、在自己家的公司裡被人看輕、被當作是二世祖,認為我是個什麼也不會的大少爺,才想一個人出來磨練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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