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風光 > 手拿鍋鏟打太子 | 上頁 下頁


  「我明白了!爹已經生病很久了,聽說神醫谷凝煙在京城當太醫,陸樽一定是到京城去找神醫了對吧?最近胡一刀屢屢與陸樽起衝突,陸樽一定是不希望自己離開以後沒人壓得住胡一刀,所以才會找你來頂替……想不到那麼粗線條的人,竟是如此用心良苦。」她忍不住搖頭感歎了起來。

  蘭書寒聽完,覺得十分荒謬。他什麼藉口都還沒想出來,她竟替他補全了整個故事,陸樽還順勢變成了用心良苦的體貼孝子,要是陸樽知道,應該會笑翻皇宮的屋頂吧?

  「咳,你說的極是,所以陸樽要我必定替他的行蹤保密。」蘭書寒打蛇隨棍上的下了結論。

  陸小魚卻是有些懊惱地噘起了小嘴。「臭杯子,要走之前幹麼不先講一聲,害我差點錯殺好人。」

  被她這麼一說,蘭書寒卻是有些尷尬了,陸樽是被弄到京城去當他的替死鬼,其實他這個人一點也不好……

  「不過他能找到你這個和他長得簡直一模一樣的人,真是太神奇了。」陸小魚忍不住仔細打量他的臉,手又摸了上去。「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書寒。」蘭書寒本能地隱瞞了自己的姓氏,畢竟蘭是國姓,而且也不是什麼常見的姓氏,一說出來他的身分就洩露一半了。

  兩人就這麼視線交會著,不知道為什麼,彼此都有些移不開目光,四周的熱度也莫名其妙地上升了不少,一種奇怪的氣氛開始在彼此之間蔓延著。

  「你能把手從我臉上移開了嗎?」蘭書寒陡然抓住了她的手。

  「呃……當然可以。」陸小魚飛也似的收回了手,頰邊依稀還看得見未散的暈紅,「那個……舒寒,我告訴你,陸樽離開了的事,等會兒送藥時你千萬別告訴爹,知道嗎?」

  說完,她便急匆匆轉身走了,邊走還邊摀著自己發燙的雙頰,低聲嘟囔著——

  「我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啊?那張臉和陸樽一模一樣耶,居然會讓我心跳加速,這樣太奇怪了……」

  留在原地的蘭書寒目送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我一定要去嗎?」

  「快進去!囉嗦什麼!」

  陸子龍的房間前,陸小魚端著託盤,欲將蘭書寒踢進房裡,幸好蘭書寒動作敏捷,一個閃身躲過無影腳,不過也不得已進了房間。

  一抬頭,便看到一位兩鬢斑白的老者一副病弱的模樣靠在床上,不過他的雙目倒是炯炯有神,與他的虛弱形成很大的對比,不由令蘭書寒本能的提防起來。

  這應該就是陸樽和陸小魚的義父陸子龍了,看這模樣,蘭書寒心忖這名老者年輕的時候應該相當不凡。

  「呵呵,你們兩個都幾歲了,還這麼打打鬧鬧。」陸子龍看著他們「兄妹情深」的模樣,不由微微一笑。

  「爹啊,反正你也知道臭杯子頑劣不堪,我是替你教訓他!」陸小魚笑道。

  在陸子龍面前,她顯然變得很活潑。

  「也是,這小子就是欠教訓。」陸子龍點頭附和。

  蘭書寒瞄了陸小魚一眼,雖沒多說什麼,內心卻不由思忖,這陸樽究竟是頑劣到什麼地步,居然連他義父都不否認?

  他突然對自己這太子在京師的形象捏了一把冷汗。

  為了轉移陸子龍對陸樽的注意力,陸小魚適時地插話進來,端著託盤走到義父身邊,恰好擋住他注視蘭書寒的視線。

  「爹,我今晚替你煮了魚湯,很清甜的,待會喝完藥你喝喝看。」

  陸子龍笑著接過藥,一口喝盡後,注意力全放到了魚湯身上,聞到這魚湯的香味,他胃口好像更開了幾分。

  「我們家小魚煮的東西,哪裡有不好吃的。」陸子龍連忙灌了口魚湯,去除口中的藥味,但話語之中仍不忘提到蘭書寒,「倒是臭小子你怎麼都不說話?是不是又做了什麼壞事不敢讓……」

  「呃,爹,臭杯子他最近身體不太舒服,整個人感覺怪怪的,你不用管他,過一陣子他就好了。」陸小魚笑著替他圓場。

  「是嗎?陸樽,你過來一下。」陸子龍索性直接將人叫到眼前。

  蘭書寒遲疑了一瞬,卻也只能往前湊,在經過陸小魚時還接收到她一記警告的眼神。

  陸子龍像是沒看到兩個晚輩的交流,只是逕自說道:「爹年輕的時候也學過幾手醫術,斷斷脈象還是可以的,把手伸出來。」

  蘭書寒看了陸小魚一眼,後者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蘭書寒才默默地伸出了手。

  陸子龍迅雷不及掩耳地抓住蘭書寒的手,先不說那速度快到眼睛都看不清楚,這一抓的力氣更是大到令蘭書寒難以置信。

  他想說些什麼,卻是痛得說不出半句話,這陸子龍絕對不簡單,都已經臥病在床了居然還這麼有力氣,他差點都要喊出護駕了。

  片刻,陸子龍鬆開蘭書寒的手,淡淡地說道:「嗯,的確是有些不適。小魚啊,你明天弄點百合豬肚粥給他喝,替他清清肺。」他又瞥了一眼蘭書寒,「陸樽啊,你可要喝下一大碗,知道嗎?」

  「是……」蘭書寒正想答應,腰間卻傳來一陣痛楚,是那小妮子狠狠地捏了他一記。

  「爹啊,你老糊塗了?陸樽又不吃內臟。」陸小魚笑嘻嘻地道,替蘭書寒閃過了一次穿幫的危機,「我還是弄百合豬肉粥給他吧。」

  這記偷襲還真是痛得不虧啊,蘭書寒立刻順著陸小魚的話說道:「是啊,我吃豬肉就好了,什麼豬肚的還是算了吧。」

  「唉,瞧我這記性。」陸子龍輕拍了下自己腦袋,呵呵笑了起來,「陸樽,好好養身子知道嗎?年紀輕輕的就氣虛,這是人家書呆子在犯的病,憂國憂民憂成病,你跟著犯做什麼?」

  「我知道了。」蘭書寒硬擠出一個笑,心中卻是大驚,這些症狀太醫也曾經和他說過,只是他從沒放在心上。

  他越來越相信自己的推斷,陸子龍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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