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風光 > 太子,你穿幫了 | 上頁 下頁


  穀凝香很是無奈,她知道自己被喚來這裡的作用了,面對師效平這種老奸巨滑的大臣,她的壓力比方才面對蘭書殷還大,不過這陣子在宮裡的歷練也不是假的,她壓抑住心頭的緊張及恐懼,一如以往般淡淡地開口道:「太子殿下確是有恙,非一朝一夕能痊癒。」

  她這回仍然沒說謊,陸樽有病,而且還是腦子有病,一發作起來就搞得四周的人人仰馬翻,叫苦連天,像蘇良就快被陸樽搞瘋了,她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被他胡搞瞎搞,自然有資格說話。

  這種病看來根深蒂固,一輩子別想痊癒了,穀凝香在心中腹誹著。

  「太子殿下這裡的事情似乎很棘手啊?」師效平聞言卻是懇切地道:「本相很清楚殿下的處境,也為之深感憂慮。本相于皇上重病之時接下攝政大臣之職,其實也有意助殿下一把……」

  「喔?你願意幫本宮?」陸樽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不過本宮先前理政,倒是有些事到了師相那裡就停擺了啊……」

  「本相受皇上重托,自然在政事上的監督會嚴謹些,倒是害殿下受累了。」師效平索性把話說明瞭,「如今八皇子野心勃勃,南方又有平南王虎視眈眈,殿下此時病倒無疑是雪上加霜,而本相在朝廷直接面對他們,所承受的壓力亦是非凡。所以本相認為,殿下與本相合則有利,殿下以為如何?」

  陸樽非常受用地直點頭,「師相盛情,本宮領受了,但本宮該怎麼做?」

  雖然他的模樣在師效平眼中就像一個傻瓜,但師效平可不敢小看這個太子,於是試探性地道:「本相有一女名為青青,尚未婚嫁,年歲與太子正是相配,不如殿下與青青相處看看,說不定能成就一件美事。」

  「意思就是,你要本宮娶你女兒?」陸樽直言問道。

  說得這麼白話?師效平一愣,隨即點頭,「若是殿下不嫌棄。」

  「她長得漂亮嗎?」

  突然爆出這麼一句,陸樽眼神不太信任地上下打量著老態龍鍾加上一張國字臉的師效平,一旁的穀凝香及蘇良、小毛子等人也忍不住將眼光瞥向了師效平的臉,簡直為之絕倒。

  完全沒想到太子居然來這麼一招,師效平又是一呆,突然被一群人看著,不由老臉一熱。

  他清楚眾人看著自己的原因是什麼,這次看向陸樽的眼神已然有些不善,沒好氣道:「青青長得不像本相,反而像她母親,美貌氣質無庸置疑,在京城士子圈也是小有美名,殿下可以放心。」

  「那……有她那麼漂亮嗎?」陸樽猛地指向了穀凝香。

  穀凝香頓時倒抽了一口氣,望向師效平射過來的精光,她不由低下頭,在心裡哀叫著自己簡直是躺著也中箭,若是眼下可以草人插針,那她肯定把身上整包的銀針都往代表陸樽的草人身上插下去。

  不過她也很想知道,師青青究竟有多漂亮?師效平的答案又會是什麼?

  不知為什麼,師效平覺得這回和太子交談,一直有種很想發怒的感覺。他深吸了口氣壓抑脾氣,因不好貶低太醫,只能訕訕道:「各有千秋。」

  「好!」陸樽突然笑了起來,不過他沒忘了繼續裝病,而是咳了兩聲才道:「既然師相你大力推薦,本宮也沒什麼意見,漂亮的話就帶過來看看……」說到這裡,他感受到自己的後腰被蘇良狠狠戳了一下,隨即一臉正經八百地改口,「師相之女必是仙人之姿,本宮尚未有機會拜會呢。」

  師效平老眼一亮,吐出一肚子悶氣,難得眉眼終於放鬆了些。「那就這麼說定,本相先告退了,希望殿下早日康復。」說完,他便趕緊退了出去,像是趕著要去安排自家閨女與太子殿下相親的事一般。

  天知道他是怕繼續待下去,會忍不住朝那一臉紈褲的太子臉上揮一拳。

  他一走,蘇良便發難,「你怎麼會八皇子的要求也答應,師丞相的要求也答應?要知道八皇子是來搶功的,而師丞相則是想透過與太子聯姻,謀奪更大的權力,這樣你這太子不是被架空得更厲害了?你的立場應該要擺得端正……」

  陸樽白了他一眼,打斷了他的話,「這位馬仁兄,你要搞清楚,我現在是太子,至少在皇上換人之前,我都當定了未來的皇帝,所以我需要在意的人只有一個,就是當今皇上。只要皇上不會生我氣,不會認為我搞砸政事就好,我需要什麼立場?」

  也就是說,他對各方虛與委蛇又怎麼樣?他過得爽才是最重要的啊!反正他無須討好各方人馬,只要討好皇上一個,不讓自己這個太子被換掉就好。

  蘇良一聽,不由語窒,這種說法他還是第一次聽,慘的是居然有幾分道理,駁得他不知如何應對。

  「所以那師青青……」穀凝香突然小小聲地開口,「你真的要和她聯姻?」

  「香妹妹你吃醋?」陸樽撓撓下巴,笑了起來,「放心,就算那師青青國色天香,她始終當不了正宮,正宮我會留給你的。」

  穀凝香小心翼翼地覷了他一眼,囁嚅道:「我才不要呢。」

  「你不要?」陸樽的眼神又兇惡起來,「當心你那標緻的臉蛋、無瑕的肌膚……」

  「你不能每次都用這招威脅我!我、我……我不怕你了……」穀凝香瞪著他,但握著拳的小手微微發抖,洩露了她的緊張。

  「喔?你不怕我了?這倒好,你太怕我我還煩惱呢。」陸樽靠上前去,在她耳邊低聲道:「既然你不怕我,那麼我們就可以這樣這樣……那樣那樣……」

  不知他在穀凝香耳邊說了什麼,一隻手還在她面前慢慢的收攏、放鬆、收攏、放鬆,讓她渾身莫名其妙地熱了起來,只見她漲紅了一張俏臉,驚叫一聲摀著臉飛奔而去,連皇宮裡不能奔跑的禁令都忘了。

  蘇良皺著眉道:「雖然你的計劃可能需要谷太醫的配合,但是你也不能一再調戲她。」

  「不讓她害怕她怎麼會聽話呢?她那性子當真好玩得很。」陸樽仍是一副痞子般的壞笑,但說出的話卻讓蘇良有些膽戰心驚,「而且你又怎麼知道,我說的話是調戲她,而不是說真的?」

  太子一病就是一個月,據聞八皇子與師丞相都分別拜會過他,確認他生病無誤。加上八皇子接手了太子的政事,成績斐然,支持他的呼聲似乎越來越高,太子的地位也越見動搖。

  各方而來的慰問有之、攻訐有之、窺探有之、擁戴有之,總之不管來者是何方神聖,陸樽就是四兩撥千金,況且有著穀凝香的證詞,旁人也做不了什麼。

  正是因為這樣,穀凝香天下第一神醫的地位開始受到了挑戰。太子雖然病著,但是能說能走,偏偏就是不能處理政事,那麼這個神醫的診斷是否有待商榷?

  穀凝香雖然不是很在意天下第一神醫的名頭,但一直背著這個黑鍋,受盡大臣們的白眼,卻有如芒刺在背。

  雖然皇帝也是重病,可沒人敢說她一句,因為皇帝本人拒絕治療,欲采巫醫之方,她即使勸阻也無濟於事。不過太子的事就不一樣了,畢竟從頭到尾都是由她診治,想推卸責任都不知能推給誰。

  她原本膽子就不大,現在成天只敢躲在太醫舍,偶爾一道旨意或是其他官舍來的命令就讓她緊張得要死,怕太子那裡萬一被拆穿,她十條命都賠不完。

  陸樽對她這種膽識著實哭笑不得,索性把太子的令牌暫時借給了她,這塊令牌可以要求宮裡的侍衛隨行保護,甚至是讓他們全天守著太醫舍,就算有對她不利的命令前來,也能暫時擋上一擋,這才讓穀凝香微微松了口氣。

  雖然她希望自己永遠用不上。

  這一天,小毛子送來的消息讓穀凝香瞪大了眼,難得說話也大聲了起來。

  「什麼?你說平南王因為擔憂太子的病,要自個兒帶大夫來替他看?」說到專業領域,穀凝香就自信了起來,「有哪個大夫知道我在這裡替太子診治,還敢過來毛遂自薦的?」

  「聽說是個巫醫。」小毛子老實說道,還賣了個消息給她,「平南王與當今皇上一樣篤信巫醫,他說他的麾下有位巫醫十分靈驗,只要能當面為太子祈福,日後太子必定百病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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