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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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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那書僮先下去。」他長相本就威嚴,帶著威嚇的命令更讓人不敢違抗。 然而李初卻不以為杵,攔住了欲先告退的杜如墨。「爹,她必須留下。」 「什麼?!」兒子不聽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但此會他有要事相談,哪裡容他任性。「他留下做什麼?最近府裡謠言正盛,說你和你的書僮……過從甚密,爹本以為這只是下人間的流言蜚語,如今卻非得問問你了!」 李初淡然一笑。「爹該相信孩兒,孩兒從不會誤了重要的事。會留下她,必有用處。近日府裡的蜚短流長,稍等爹自然會瞭解。」 直視兒子許久,甯王冷哼一聲,不再就這件事發難。畢竟,他會一回府就招兒子來,就是因為事態緊急,刻不容緩,眼下父子倆也實在不宜為其他事發生爭執。 「聖上已經下令,明日早朝,便要交出金戈鐵馬圖給太子。」他索性挑明,至於兒子身後的杜如墨,只能當沒看到。「府裡的贗品雖然精妙,但決計瞞不過朝廷裡一班老臣,何況還有右相顧國泰在,他是從年輕就伴在先皇身邊,加上本身才華高絕,如是贗品,絕逃不過他的眼。」 「難怪娘會對顧心蘭如此熱絡……」李初了然一笑,他身後的杜如墨也恍然大悟。 「就算顧心蘭心儀你,你似乎對她是興致缺缺,遑論她在與你上仲山遇襲時不顧你的安危自己帶著侍衛跑回來,光憑這項便足以看出一旦我寧王府有難,她必然二話不說劃清界限,這種對象不要也罷!」想起當時顧心蘭逃回寧王府後,連情況都沒提便整理行裝急忙回中書府,甯王便不太諒解。 「依顧心蘭的性子,見到顧大人必稱是我們害她遇險,看來寧王府與中書府的梁子是結下了。」李初推斷道。 「沒錯,今早我碰到顧國泰,他果然冷淡許多。」談論到此,甯王苦惱地歎了口氣。「明日早朝便要把畫交出去了。初兒,你說怎麼辦呢?」 李初神秘一笑,轉身朝杜如墨使了記眼色,甯王這才察覺原來書僮手上拿著一卷畫軸。 她上前一步,在甯王面前的桌子,將畫軸攤開。 甯王定睛一看,訝異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這……這金戈鐵馬圖不是先前府裡的那副贗品!」好半晌,他才驚呼出聲,「本王雖書畫不精,無從辨識出此畫之真偽,然而看到它的震撼,與第一次在戰場帥帳裡,看到先皇的畫是如出一撤!」他激動地轉向兒子,「初兒,你從哪裡得到這幅畫的?真跡明明已經被突厥人毀了。」 父親的反應早在李處預料中,淡淡一笑,他言簡意賅地答道:「杜玉山。」 「杜玉山?杜玉山!」甯王瞪大了眼,「爹尋他未果,竟被你找到了?」 「不,孩兒並未見過杜玉山。」李初言在意外地看了杜如墨一眼,繼續解釋,「然而,杜玉山有個獨生女,完全得到他的真傳,孩兒是遇見了她。」 「獨生女?杜玉山之女……」甯王雖不以才學出名,但他戰功彪炳,絕不是個笨蛋。思索半晌,他便一輛恍然大悟,目光不由得飄向杜如墨。「我明白了!踏破鐵鞋無覓處,以為遠在天邊之人,豈知近在咫尺!」 他對書僮的態度由冷淡變為熱絡。「這圖是你畫的?」 她有些受寵若驚,恭敬地回答,「是,是杜墨畫的。」 有了她的承認以及兒子的證明,甯王哈哈一笑。「所以,不僅寧王府這回有可能化險為夷,連最近關於初二你有斷袖之癖的消息,也都是假的嘍!」 「爹,你該不會真的相信過吧?」李初的表情有些古怪。 「這個……」甯王乾咳了兩聲。為人父母自然不願意相信是真的,但總不免擔心,尤其初兒老大不小了,身邊卻連個紅粉知己也無。 為避免此話題擴大讓自己尷尬,他索性言歸正傳,把桌面上的畫軸卷起。 「好,我信了。既然這幅畫是出自杜玉山的後人,那我就把寧王府的前途賭下去了!」 但李初來意可不止如此,他直視著父親,別有深意道:「爹,這畫你得了,但關於杜墨……」 雖然他話沒說完,甯王卻聽明白了。兒子從未對哪個女子上心過,此番不僅特意提起,連人都帶來給他看了,除了心理有意,還會是什麼? 但這杜墨只是個平民,加上杜玉山似乎和皇室糾葛頗深,才會亡命天涯,他能夠如此輕易地同意小倆口的事嗎? 他皺了皺眉,「此事爹無法立刻回答你,何況,你娘那的問題肯定更大,先等度過這一關再說吧!」 這不是李初要的答案,但面對父親一副不願再多談的姿態,他也只能暫時按捺下去。 反正不管二老考慮的結果如何,他李初不擇手段也要達到自己的目的。 隔日,杜如墨的金戈鐵馬圖在金鑾殿上掀起一陣風波。 二皇子堅持此畫為仿作,還叫來五年前在甯王麾下作戰的副將作證。然而在中書令眾大臣反復查看該圖後皆找不出一絲破綻,而熟悉那圖的皇上也同樣找不出任何問題。故而他龍顏大怒,當庭訓斥了二皇子,至於那名作證的副將因意圖陷害忠良,遂被抄家沒籍。 眾人皆清楚這是皇上不忍責罰二皇子太過,才令那副將成了替死鬼,二皇子剷除異己不成,還在自己父皇面前失了誠信,也因此更加恨上甯王府,甯王見了對方毫不掩飾的怨毒眼神,心知此後恐怕難以善了。 甯王將此消息帶回,不到一個時辰,李初便來到杜如墨房裡。 她開門時十分意外,因為她在寧王府裡當差好幾個月了,這還是世子第一次來到她的寢房。 「爺兒?」杜如墨連忙欠身讓他進入,而怕兩人短袖的傳聞越演越烈,她特地關上房門。「您有事找杜墨,差個人來就好,何必親自跑一趟?」 「在經過這麼多事之後,你認為我們之間還只是主僕的關係嗎?別跟我那麼生分,何況我有要事跟你說。」他簡單說明了今日早朝的情形,「……因為二皇子不會罷休,所以我特地拿了這東西過來。」 「什麼東西?」她接過他手上的布包,打開一看,忍不住「哇」一聲叫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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