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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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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女兒身,我這麼做……」他突然起身,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已來到她眼前,伸手溫柔地抬起她的下巴,「你可會感到羞澀緊張?」 「會吧……」她頭一次被爹以外的男人觸碰,又緊張又羞怯,聲音都不受控制的發抖。 「那這樣呢?」他摟住她的腰,臉靠的她極近。「如果你是女兒身,男女授受不親,可會覺得我逾矩?」 「會會會……」她不只說話抖,連整個嬌軀都微顫起來,她相信他要是再靠近一點,自己一定會窒息。「爺兒……您……您逾矩了。」 「你是女兒身嗎?」他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如果不是的話,我這麼做只是表現出對你的疼愛,哪裡逾矩了?」 杜如墨頓時僵住,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這要她怎麼答? 「杜墨,我發現你有很多事瞞著我。」他想知道的事已經有答案了,照理他不該再這麼逼問她,不過摟她在懷裡的感覺挺不錯,讓他想再逗逗她。「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要不要向我坦白?」 「坦白……什麼?」她吞了口口水,「小的對爺兒一片忠心,毫無欺瞞。」 「是嗎?」他盯著她許久,內心幾種情緒不停交戰著,最後他放開她,微微搖了搖頭。「看來我還是太心軟了啊……這樣吧,我讓你看一樣東西。」 他轉身至一排書櫃旁,毫不掩藏地在她面前開啟了機關,櫃子頓時往旁邊移動,他從暗格取出一卷畫軸,在她面前攤了開來。 畫上是一位威武的將軍,揮刀騎在一匹駿馬上,奔騰躍動的姿態,仿佛正在陣前殺敵似的,令杜如墨瞧得眼前一亮。 「這是金戈鐵馬圖!」看到自己擅長的東西,她忍不住侃侃而談,「這應是先皇御筆,親賜給當今聖上的名畫。二十年前突厥犯邊,身為皇子的聖上親自領軍鎮壓,先皇為鼓舞士氣,便譴人送了這幅畫到石嶺關給聖上,果然大戰告捷。五年前突厥再起,則是甯王領軍,聖上感念先皇恩賜,仿效其行將這幅畫送到榆關,賜給了王爺,可是……」談到這裡,她突然柳眉一蹙,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李初等著她的下文。 「可是這幅畫是贗品!」杜如墨鼓起勇氣將自己的判斷說出,卻又不禁疑問:「為什麼王府裡會有贗品?」 「你怎麼會說這是贗品?」他不答反問。 她指著畫上其中一匹馬的尾巴。「先皇所用御筆多為兔毛短鋒,短鋒筆蓄墨少而易幹,較為費工夫,剛中帶柔,因此我大膽猜測,繪此贗品的人必是貪圖方便,用了長鋒兔毛筆,馬的尾巴才會呈現這種形象,雖然很像,但氣勢便弱了些。」 李初沉默了半晌,突然長歎一聲。 「你懂得真多,卻都不是你該懂的。」他目光熠熠的盯著她,「我要的伴讀只需略通文墨、手腳伶俐即可,可是你不僅吟詩作對信手拈來,甚至對書畫的鑒賞也十分有心得,你說你父親只是名獵戶,究竟是哪門子的獵戶,教出來的子弟連殺兔子都不會,卻如此才學出眾?」 「我……」杜如墨臉色大變。該死,一講到擅長的事物,她便降低戒心滔滔不絕的,這下該如何圓回來? 「還有,身為涇陽人的你,涇陽不熟、仲山不熟,對於逃難卻似乎很拿手,不但能反應快速地偽裝逃過敵人耳目,而山中應急的草藥,你也似乎十分熟悉,看來我若非運氣太好收了一個好書僮,就是運氣不好遇見個騙子了,你說是嗎?」 杜如墨又後退了一大步。她似乎……踏入某個陷阱之中了。 「杜墨,我來告訴你,這幅金戈鐵馬圖,為什麼是贗品。」 一幅圖似乎就把她逼到死角了,但李初卻嫌不夠似的,再下一劑猛藥。「這幅圖的真跡,在五年前那場戰火中已被突厥人毀壞了。當初我爹甯王為了安定軍心,沒有宣揚,但在戰勝後,天下皆稱是此圖賜予我軍勝利,再也不能承認圖毀了。此圖坊間仿作甚多,我們探訪許久,找到這幅最像的,再謊稱圖仍在寧王府。」 「這……是欺君之罪啊!」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要告訴她呢?杜如墨心頭一沉,有了不祥預感。 「沒錯,而且這欺君的罪責,恐怕很快就要落到寧王府頭上了。」李初一點也不避諱地向她道出皇室秘辛,一方面是想套她的話,另一方面,他相信她不會洩露半句,因為她的身份,跟這場鬥爭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全因太子和二皇子的儲位之爭而起。」 他神色凝重,又說:「二皇子和太子勢同水火,是眾所皆知的,而我們寧王府一向是支持太子的。年初突厥再度犯邊,傾向二皇子的大臣們,便慫恿聖上,讓太子仿效當年聖上親征,此舉果然博得聖上歡心。殊不知二皇子早已不知從何得知了金戈鐵馬圖已毀的消息,便打蛇隨棍上地建議聖上,讓甯王府在朝會時獻圖給太子,鼓舞士氣。」 他進一步地挑明道:「獻出贗品,二皇子勢必會命人檢驗,一被查知,這欺君之罪是逃不了;打擊甯王府無異于打擊太子,二皇子絕對會窮追猛打。我再告訴你一件事,連我們此次仲山遇襲,都和二皇子脫不了關係!」 杜如墨聽得臉色大變。「那怎麼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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