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風光 > 嬌妻力拔山 | 上頁 下頁 |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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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兩次這麼跌也太蹊蹺,麥父眼尖地看到落在地上的茶託,不由想到了什麼,狐疑地望向自家女兒。 麥芽倒是理直氣壯。「她讓大弟很生氣。」 所以你就替他出氣?麥父麥母望向劉媒婆的目光頓時變得一言難盡。 然而這個時候,劉媒婆猛地一個躍起,悶著頭往外沖去,邊沖還邊叫道:「打人啦!麥家打人啦!」 日頭漸漸移到天中,大路上一輛牛車由大垛鎮的方向來,經過了麥家的酒坊後,彎進了路底村。 牛車上坐著一名中年婦人,衣著打扮乾淨整齊,車上全是糧米鹽糖等物,還有一些箱櫃,車轅上坐著一名年輕壯漢,皮膚黝黑,全身肌肉賁起。 那婦人生得頗為美貌,說話也是溫溫柔柔,她打量了一番路底村的風景,笑咪咪地道:「元修啊,這路底村景色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村民好不好相處。」 「落籍時我見過村長,態度頗為和善,師娘無須擔憂。」年輕壯漢生得算是俊朗,但臉上線條頗為冷峻,說話都不帶笑容,反而有股狠勁。「至於其他村民,他們不敢惹我。」 被稱為師娘的婦人見元修冷酷的模樣,沒好氣地道:「你這孩子就是這副兇神惡煞的模樣,才會二十來歲了還娶不到妻子……你不能笑一個嗎?至少也別讓人怕你。」 元修沉默了一下,方道:「我怕笑起來他們更怕。」 說完他還咧了下嘴角,可以想見他已極力想表現得溫和,但這般面相一勾起唇角,妥妥的一副準備大開殺戒的模樣。 趙大娘哭笑不得,歎了口氣也不再說他了。 牛車慢慢駛入村中,經過了老沙果樹,隨即聽到不遠處一陣吵嚷。 「打人啦!麥家打人啦!」劉媒婆狠狽地由麥家奔出,一見到站在門口的村民門,立刻在門口又哭又叫、倒地撒潑起來。 一名大嬸看得不解。「你這婆子,不是說替鎮上的顧秀才來向麥芽提親嗎?怎麼又喊起麥家打人了?」 劉媒婆瞧自己引起注意了,便哭得更大聲,「我老婆子千里迢迢從鎮子上來,要給這麥家閨女說個好親,結果麥家不但嫌棄人家顧秀才,最後居然還打人了!」 「麥家可是做生意的,一向與人為善,哪裡像你說的那般壞。」村民們畢竟認識麥家較久,對劉媒婆的話並不相信。 劉媒婆連忙撩起自己的袖子,露出白花花的手臂,果然上面是一片片的紅痕。「你們瞧瞧,你們瞧瞧,我被打得渾身是傷,要不是老婆子我跑得快,說不定都要被打死啦!」 這一幕被牛車上的元修與趙大娘看得真切,趙大娘不由幽幽一歎。 「這媒婆在婚事尚未議定前就把說親的對象嚷嚷出來,肯定不懷好意。」她雖只聽得一鱗半爪,卻大概能猜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那身傷痕,不是人打的。」元修只是淡淡地道。 「咦?那不是栽贓嗎?遇到這樣的媒婆真是背了運了,該不會那媒婆用這種方式,想強說女方嫁與那啥秀才吧?」趙大娘皺起眉,「元修,咱們要不要幫幫忙……」 「初來乍到,閒事莫管。」元修冷眼看著這一切,並沒有出手的打算。 趙大娘微微搖了搖頭,這孩子自從他的師父趙義死去後,原就淡然的性子變得更加冷漠,她知道這是保護自己的表現,卻也實在太過了,這世上並非每個人都是壞人。 她的目光又落向了那混亂之處,此時屋內的麥父麥母終於追了出來,聽到劉媒婆顛倒是非,不禁氣得倒仰。 麥父怒道:「明明是你這老虔婆太胖,坐壞我家椅子,還按倒我家茶几,自己弄得一身傷,現在倒來誣賴我們打人!」 麥母也氣得渾身發抖。「你一出我家門便要死要活的,究竟想幹什麼?」 「我還能幹什麼?我老婆子辛辛苦苦來提親,卻被你們打成這個樣子,待我回去就讓顧秀才替我寫狀紙告到衙門,說你們麥家謀財害命!」劉媒婆這話毫無道理,但衙門兩字一出,的確震懾了這群純樸的村民。 這年頭鄉里鄉親要有什麼摩擦,通常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衙門對大夥兒來說就是個神聖又恐怖的地方,不管有沒有犯罪,彷佛一走進去就會被打板子殺頭似的,縣太爺那更是天皇老子般的存在,所以眾人皆是敬而遠之。 瞧麥家父母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劉媒婆得意了,「不過如果你們願意將麥芽嫁進顧家,說不定顧秀才會看在麥芽的分上放你們一馬,我老婆子也就不告了。」 這會兒不僅麥家父母,連村民們都聽懂了。這是逼婚啊! 元修與趙大娘的牛車緩慢的經過了吵鬧的眾人,他冷冷往麥家一瞥,原本很快便想收回目光,卻在轉眼時不意見到窗邊立著的一個倩影。 那女孩兒面容嬌嫩清秀,無辜的大眼水光盈盈,紅唇緊抿著,像是受盡了全天下的委屈般,令人忍不住想憐惜她。 元修覺得心頭被什麼擊中了,銳利的眼神頓了頓,彎身由牛車上的布袋裡拾起一枚紅棗,順手便往劉媒婆彈去。 下一瞬,劉媒婆突然覺得左後膝一陣劇痛,不能克制的一個歪身就往旁邊栽去,她身邊恰好是個小泥塘,眾人只聽得啪的一聲,劉媒婆直接摔成了只滾泥豬。 原本還議論紛紛的眾人都愣住了,呆呆的看著劉媒婆在泥裡掙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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