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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什麼?大行遺詔居然有兩份?

  所有官員都傻眼了,就連還在痛心疾首的趙首輔及趙氏,都驚疑不定地看向福子淵。至於福子勝,則是直接慘白了臉,支支吾吾的說道:「怎……怎麼可能……朕、朕取得的大行遺詔,是先帝駕崩前口述,由劉堅代筆……」

  福子淵冷哼一聲,「先帝駕崩前是昏迷不醒的,如何能口述遺詔?你說你手上的遺詔是劉堅代筆,但本皇子手上的大行遺詔,卻是先帝親筆!你認為誰的比較可信?」

  此時蔣聰突然由鴻臚寺官員的位置行出,上前朝福子淵行了禮後,恭敬地將大行遺詔取得在手,大聲地宣讀出來,「……朕皇長子子淵,聰明仁孝,德器夙成,倫敘當即皇帝位,親賢臣行德政,以永鴻圖……」

  宣讀完了這一份以大皇子福子淵為繼任皇帝的大行遺詔,蔣聰捧詔走向了百官,直接亮在趙首輔的面前。

  趙首輔幾乎是怒目圓睜地瞪著這份大行遺詔,一邊喃喃自語地說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一旁離得近的官員們也探頭過來看,能與趙首輔站在左近的都是內閣大學士,其中一人看完之後,點頭說道:「確是先帝親筆,傳國玉璽也無誤。」

  「附議……」

  一群重臣紛紛認同這份大行遺詔的真實性,他們大多也看過福子勝那份由劉堅代書的遺詔,原本就心存懷疑,現在真貨出現了,自然解釋了一切。

  地位只稍遜于趙首輔的內閣次輔,直接開了口將此事定調,「所以該登基的,是大皇子福子淵,而非五皇子福子勝。福子勝偽造遺詔,企圖以不正之身謀得大位,或許還於先帝受元熙真人毒害駕崩一事上有所嫌疑,臣以為該由三法司將其拿下訊問。」

  另一個立場中立的內閣大學士也說道:「還有那趙氏謀害先帝罪證確鑿,也應一併拿下交由三法司,新帝繼位後再行處置。」

  「我不允許!」趙首輔突然沉著聲開口。「我不允許你們拿下皇后及五皇子!今日就是五皇子的登基之日……」

  「趙首輔!你憑什麼不允許?」內閣次輔冷聲開口,「趙氏毒害先帝,趙家也逃不了干係,你如今亦是待罪之人,首輔之職,自當剝奪!」

  趙首輔的一張老臉冷漠地抽動著,陰狠狠地瞪著這些與他作對的人,突然大聲冷笑了起來,「是你們逼我的!是你們逼我的!今日我便把你們殺盡,看還有誰敢阻止新帝登基!」

  他突然伸出手,朝著天上放了一枚響箭,此舉令眾官員一陣恐慌,只怕響箭會喚來軍隊,大開殺戒。

  趙首輔這是要造反了!

  然而響箭放是放出去了,外頭卻是一點聲響也無,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全看向趙首輔,而趙首輔本人亦是驚疑不定,臉色忽青忽白,剛才放箭的那只手都在發抖了。

  這個時候,華惟深那清冷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我既挑了此時揭發你們,就不會讓你們有機會翻盤。你掌握的軍隊,早就被我及大皇子的人控制住了,你即使再放百枝響箭,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趙首輔聞言,臉色一片煞白,突然就捂著胸口,痛彎了身,最後軟倒在地上。

  「拖出去!」華惟深冷聲道。

  錦衣衛很快地將趙首輔抬走,不過可是抬去看了太醫,畢竟還有許多陰謀罪行需要趙首輔解答,不能讓他這麼輕易死了。

  而福子淵也趁此機會大聲地揭發了趙氏曾於石景山春遊遣侍衛殺害樂平公主,此事有逃逸之皇宮侍衛陳虎為證。

  同時已薨的二皇子及三皇子,以及多名失蹤及病逝的嬪妃,甚至是嘉善公主的親生母親榮嬪,亦是趙氏設計殺害,這些事件亦有當年僥倖沒被滅口的宮女太監,還有趙氏跟前的何姑姑為證。

  「不可能!我的母妃是母后殺的?為什麼?為什麼?」

  一直在皇極門內等候新皇登基的嘉善公主當下崩潰了,進而又想到這麼多年來趙氏對她的扶養,莫非都是虛情假意?

  仔細想想,趙氏表面上疼愛她,衣食不缺,原本她以為自己是特別的,想不到其實自己才是最蠢的那一個。她這皇室最愛寵公主的美稱,原來都是建構在海市蜃樓上的騙局!

  這方嘉善公主傷心得不能自已,另一方二皇子及三皇子的母妃,聽到自己的孩兒都是趙氏害的,齊齊都瘋狂了。

  她們跟著趙氏由皇極殿趕來,卻親耳聽到這樣驚天的消息,不由紛紛沖過來攻擊趙氏,把她的臉撓出了斑斑血痕,即便是花拳繡腿也打得趙氏慘叫連連,形象全失。

  「不!我的臉……不要抓我的臉……我的臉毀了啊……」

  至此,號稱天下第一美人的趙氏毀了容,或許比起被親生兒子推出去頂罪的心痛,還沒有毀容來得令她痛徹心扉。

  趙氏被打成豬頭拖了下去,福子勝也面如死灰地被錦衣衛帶走。

  百官向新皇福子淵朝拜,萬眾歸心承認了他繼承人的地位,待欽天監再重新挑一吉日,重行登基大典。

  至於為什麼福子淵要等到這時候才取出真正的大行遺詔、揭發福子勝及趙家的罪行,也沒有人在意了,總之他成為皇帝是板上釘釘之事,誰會再閑著沒事再去找他麻煩?

  成功揭發了福子勝與趙家的篡位陰謀,華惟深沒有再留在皇極門前,將錦衣衛留給福子淵善後,自己則是快步飛奔至擷芳殿,只因那兒有他心心念念的人兒。

  如今宮裡的侍衛幾乎都抽調到皇極門處待命,但擷芳殿的防守可沒有因此變得薄弱,反而比以前多了一倍的侍衛,足見即使面臨奪位的緊要關頭,福子淵仍是相當在意小雪這個親妹妹。

  不過憑著華惟深這張臉,進入擷芳殿也是如入無人之境,根本不會有人擋他。

  他順利地入了殿,直接走到小雪所居的臥房中,越過了間隔內外的屏風,便看到床上那嬌小的隆起,還有趴在地上的銀狼。

  華惟深的心略放鬆了些,輕聲朝著床鋪走去,床上的人兒睡得香甜,但華惟深注意到她手裡抱著一件衣服,是他平時慣穿的外袍,也不知道是怎麼取來的,他一顆心簡直要為此融化。

  小丫頭的睡相天真無邪,烏髮如瀑披散,白嫩嫩的臉蛋透著暈紅,櫻唇微啟如花蕾待放,呼吸似蝶兒振翅那般輕柔。稍微靠近些,便能聞見少女如蘭的馨香,粉膩酥融嬌欲滴,看得華惟深心癢癢的。

  他伸手想撥開落在她輕盈睫毛上的幾縷髮絲,但還沒能摸到嬌美輕嫩的小美人兒,一隻狗爪搭上他的手,似要阻止他的唐突。

  華惟深無奈地看向朝著他吐舌咧嘴賣乖的銀狼,哭笑不得地先摸了摸它的頭,然後指了指屏風。銀狼似是不願,整顆狗頭塞進華惟深的懷裡,後者無奈地揉了好一陣子,才終於安靜無聲地將狗大爺請出到屏風外。

  終於只剩兩人了,他原本就所剩無幾的自製力,被銀狼浪費之後也蕩然無存,直接一個低頭就輕輕地吻上了睡夢中的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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