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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你腦子裡就只有吃的?」華惟深這會兒真的笑出來,他這次帶她真是帶對了,美人美景相互輝映,雖然是個傻兮兮的美人,卻也令人心曠神怡。

  「罷了,就當你這小丫頭會選主家,在京中一年四季都拿得出蘋果的,也只有鳳翔侯府了,其他地方想吃還吃不到呢!」他將盤子往她的方向一推。「吃吧!」

  小雪卻沒有動手,這點分寸她還有的,朝他笑得彷佛笑容都要滿過頭頂。「小雪是準備給爺吃的……」

  華惟深直接無視了她慚愧之下的諂媚,用銀簽叉起一塊蘋果放到她嘴前,她毫不遲疑地張口吃下,那甜美的汁水流入喉間,讓她喜歡得眉眼都彎了……

  不對!怎麼變成他喂她吃了?

  小雪喜孜孜地吃掉一塊蘋果後才想到這個致命的問題,連忙又收起笑容。「爺,這是要……」

  第二塊蘋果又拿到了她的嘴邊,她一樣本能的張口便吃,就這麼一塊接著一塊,竟也吃了七七八八,讓華惟深充分體會到了餵食的樂趣。

  看著她明明心存罪惡感,卻還是抵擋不了蘋果的美味,吃得兩頰都鼓了起來,眉眼間笑意純然,這樣的她太過可愛,讓餵食的他居然有種成就感。

  到了最後幾塊蘋果,小雪終於想起了羞恥心這回事,一個丫鬟居然讓主子親手喂點心,簡直造反。

  她眼明手快的在華惟深動手前,也拿銀叉叉起一塊蘋果,學著他的手法,放到了他的面前,大眼眨呀眨地盯著他,帶著羞澀與祈求。

  華惟深不假思索地張口吃下,只覺她喂的蘋果似乎比平時吃的要美味許多,便也不拒絕她繼續喂,就這樣你喂我、我喂你,一整盤的蘋果很快便吃得精光。

  如此一來,小雪不再那麼愧疚了,至少她勉勉強強盡了個丫鬟的責任。

  華惟深卻是想得更多,他知道這其實與她親密過頭了,但他卻一點也不討厭這種氣氛。深邃的目光看向她因滿足而笑得沒心沒肺的小臉蛋,陷入了深思。

  由於華惟深主僕兩人就霸佔了樓船的最高層,自然沒有旁人看到這一幕,只有隱在暗處保護的兩名暗衛玉衡及搖光,看得目瞪口呆,差點沒從隱蔽處掉出來。

  「喂搖光,你說侯爺他是不是……」玉衡欲言又止地問。

  搖光只思索了一下子,隨即給出了答案,「看來我們以後要好好巴結那個丫頭了……」

  ***

  龍虎山為道教發祥地,據聞東漢時張天師曾在此煉丹,丹成龍虎現,此山因而聞名。

  這一帶的風景氣象萬千,峰牆石林、碧水丹山,澄淨鐘靈的濾溪河靜靜流淌而過,繞出了一彎一彎的奇峰怪石,如物似獸不一,險峻秀美,甚至還有千古崖墓,古樸神秘,大氣磅礴。

  在登上龍虎山之前,華惟深還特地帶小雪劃著竹筏在濾溪河上漂流賞景,兩人素手烹茶,下棋彈琴,好不愜意。

  龍虎山上的道宮、道觀、庵堂等共有近百座,元熙真人的道觀名為正陽觀,與名氣日正當中的正一觀、上清宮等有一段距離,算是位處較為偏遠的小道觀。

  原本正陽觀毫無名氣,一年前元熙真人雲遊來此落腳,在眾人面前顯現神跡,指風成雨,還能駕馭無根之火,煉丹的功力更是首屈一指。最後正陽觀便奉他為觀主,故而正陽觀雖不大,但香火鼎盛,不時有香客遊人如織。

  華惟深等人的到來早已事先通知了元熙真人,所以當華惟深率領侍衛來到正陽觀時,香客們都妥善地安排在兩旁,讓出了一條直通大殿的路。

  元熙真人一身華麗的道袍立在大殿當中,前方擺著香案,見到華惟深和一干侍衛後,手上拂塵一甩,行了一個道禮。

  接著就是宣旨,詔請元熙真人入宮主持興建靈壇事宜,由於香客們就在旁看著,無疑讓正陽觀的名氣又更上一層樓,這卻讓華惟深起了絲反感,顯然這個元熙真人很會利用時機,完全沒有得道高人那種超脫世俗的心境,八成又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傢伙。

  這個猜想,在元熙真人終於隨著眾人正式上路時得到了證實。

  回程同樣先行陸路,再由鄱陽湖上船,沿長江轉大運河回京。

  在陸上行走時,小雪一直待在馬車裡,無須去服侍騎馬的華惟深,住驛館時馬車直接駛入館中,所以元熙真人即使知道這一隊人馬中有幾名女眷,也只以為是幾個婆子,不以為意。

  一直等來到碼頭邊要上船時,小雪下了馬車,直接站到華惟深身後,站得近的元熙真人才發現世上竟有如此美麗的女子,那種純潔中帶著嬌媚的容顏、乾淨到剔透的氣質,簡直看直了他的眼。

  於是當元熙真人上船時,直接不客氣地朝華惟深開口,「此次回京,讓那個丫頭至貧道艙中服侍。」

  那個丫頭?華惟深臉色微沉。「不知真人所言何人?」

  「方才站在你身後那個穿著深靛色衣服的丫頭。」元熙真人的神情,或許換個人會覺得莫測高深,但在華惟深看來就是猥瑣。

  為了不搞砸聖上交辦的任務,華惟深並沒有動怒,只是語氣冷冰冰的。「她是本侯的侍婢,並非負責服侍真人的僕傭。若真人有需要,本侯可以派一名小廝或婆子前去聽命。」

  「貧道就是要她,她與貧道有緣。」元熙真人也不高興了,他可是皇帝指定入宮的高人,這個侍衛頭子似乎很不識相,竟不知來巴結他。

  對小雪勢在必得的元熙真人,並不知華惟深的真實身分,直接忽略了他自稱的本侯,以為他只是皇宮的一個小侍衛長。

  華惟深壓根懶得管他怎麼想,言簡意賅地斷了他的妄想。「不可能。」

  「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不過一個奴婢,能讓貧道收用是她的機緣,若侍候得貧道高興,說不得在陛下面前替你美言幾句,屆時陛下也會讚美你事情辦得好。」元熙真人知道自己不可能對華惟深動手,便放緩了語氣,試圖利誘。

  「不需要。」華惟深仍是那般古井無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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