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風光 > 嫡女貴妾 | 上頁 下頁 |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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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你醒了,」春草看著她,表情還帶著一些促狹。「馬車到驛館的時候,姨娘睡得太熟了,我本想叫醒你,可是大人卻不讓我叫,而是親自將姨娘你抱了起來,直接抱進房裡,就連這身被子也是他替你蓋的呢!」說著說著,春草居然竊笑起來,「可就沒看過大人待人那麼溫柔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永遠只有一個表情呢!」 甄妍聽得面紅耳赤,暗惱著自己的不中用,居然讓宋知劍抱著進來,但更氣惱的是,他那麼溫柔的一面,她居然睡過去了沒有親眼看到。 她只能幽怨地望著春草,這傻丫頭怎麼就不叫醒她啊!就算偷偷搖醒也好,她真的很想很想知道,被自己的夫君抱著是什麼感覺。 橫豎都錯過了,甄妍草草用過膳、梳洗過後便讓春草去休息,但這會兒她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在床上翻了一陣後,她歎了口氣起身。原本窩在被子裡不怕受涼,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掩著胸的肚兜,不過秋夜不比夏夜,風吹來令人微顫,她抓了件絲綢罩袍披在身上,行至桌邊將油燈點亮,隨手挽了個髻,便坐著琢磨起這次在華州城是否只停留一晚,該不該在這華州城裡置辦些什麼,好在路上用。 才一天的功夫,她可是明白了宋知劍帶著的那些國公府護衛是一群兵痞子大老粗,根本是把出行當成行軍了,吃喝衣行全部從簡,要不是顧慮著女眷,還能住驛館,只怕她和春草得露宿荒野。以前沒有她的時候,真不知道宋知劍這等講究的文人在這大而化之的勇國公府是怎麼捱過來的。 華州雖稱為州,但因為前朝曾經廢棄過其建制,如今的華州城是重新改建的,規模不小,聽說白天景色秀麗,山巒壯闊,晚上看出去只是一片黑,這麼大的城池置辦一些日常用品與乾果食材是絕對沒問題的,要考慮的只是時間夠不夠她派人來回一趟。 在甄妍偏頭思索著時,房門突然悄悄地被推開,她只當是春草進來了,抬頭一看,卻與宋知劍驚豔的表情對個正著。 沒想到會是他,甄妍子愣住,忘了自己衣衫不整。 宋知劍倒是大飽眼福,眼前美人如畫,月白色的外衫半掩著,露出那抹翠綠色的肚兜,白嫩的胸倒是豐滿,一身雪膚擦得線條起伏,更突顯了楊柳細腰,松松的髮髻落下了幾根髮絲,看起來意韻風流,媚態橫生,他真沒看過這樣的她。 他承認,基於男人本能,他身體有些異樣。 只是幾個眨眼的時間,甄妍倒抽口氣拉緊了罩衫,卻是漲紅著臉瞪著他,不發一語。 「你是我的妾室。」他想了想,淡淡地說了這一句。 他原意是想解釋自己不告而入的原因,但甄妍聽了卻浮想聯翩。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男人進了妾室的房裡,而這個妾室又恰好酥胸半掩,春色撩人,那麼這個男人是想做什麼? 想到接下來很可能發生的纏綿悱惻,甄妍有些呼吸急促起來,心裡掙扎著是要接受,還是要推開呢…… 宋知劍只當她聽懂了,大步來到桌前目不斜視地坐下,像是沒有看到她這副媚態撩人的樣子,逕自說道,「雖說帶你出來是不想讓你顧著忙活府裡的人與事,但到江寧,我當真需要你的幫忙。」 瞧他說得正經八百,甄妍的臉色微僵,她似乎誤會了,幸好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否則她還不一頭撞死來得乾脆。 甄妍極力平靜了氣息,問道,「幫什麼忙?」 「我這回南巡,是為了查皇上被刺的事。」這件事她也經歷了,某種程度說起來,她更算是被害者之一,父親因此身亡,自己還差點失身,所以他直言不違,倒沒在她面前隱瞞什麼。「雖查不到你父親牽涉此案的原因,但就他留下來的幾句話,我相信他知道些什麼。」 「我爹他是清白的。」甄妍微紅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我也希望他是清白的,但也要查到能證明他清白的證據不是?」宋知劍出言安撫著她。「所以我希望你回想一下,你爹生前與什麼人過從甚密,或許能從旁人那裡得到一些線索。」 甄妍無言地點點頭。 宋知劍靜靜地盯著她,直到她被盯得不自在了,他突然又說道,「還有一件事……」 甄妍抓著衣襟的手用力到都泛白了。「什麼事?」 「能不能不要叫我大人?」宋知劍其實一直想提這件事很久了,原本他不以為意,但是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漸漸不同了,再繼續讓她這麼尊稱他,聽了相當彆扭。 原來是這件事……甄妍的手松了松,心忖自己這樣一驚一乍的,究竟在緊張什麼。可是在這種時簡單獨與他相處,真的無法不叫她緊張。 「那妾身要叫你什麼?」各種稱謂在她心頭掠過,叫夫君?但她不是正妻,這樣叫似乎不適合。或者叫他宋郎?可她怕以後在府裡這麼一叫整個國公府的男人都回頭了。乾脆叫他劍郎?說實在的不太好聽……最後她掙扎了半晌,才試探性地喚道,「三爺?」 宋知劍微微皺眉,對這個稱謂其實是不滿意的,這跟府裡下人叫他有什麼不同?她雖是侍妾,他可從來沒有看低過她。 「叫三郎吧。」他的聲音微沉。 她可以這麼親密的喚他?甄妍掙扎了半晌,數度張口無言,終是微紅著臉,低聲輕喚,「三郎!」 聲音嬌脆細緻,撓得他的心裡有些癢,聽起來果然順耳,宋知劍微微笑了。在她面前,他很容易就不再掩飾自己的真實心情。「既然都叫我三郎了,那麼我們今晚就……」 「你要睡在這裡?」甄妍深吸口氣,杏眼圓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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