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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天曉得,打從舞茉闖進他的世界後,他便提不起勁和別的女人約會,更別說上床了,真是該死的沮喪。

  現在他心中只想到那雙拉著他的小手,好想將它放在唇邊輕吻。想著、想著,他的身體竟然不由自主的發燙。

  薄震宇深吸一口氣,仿佛想抑下這該死的遐想。

  那天她說愛他,他便大發雷霆。有多久他沒發過脾氣?而她卻輕易惹惱了他。

  難道這小女人真的撼動了他一直寂寞、孤獨的心?

  冬天寒流來襲,窗外的天空灰濛濛飄著細雨,就像她現在的心情一樣,又冷又沮喪。

  上班的時間到了,舞茉歎息的想:薄震宇也該出門了。她看著濕漉漉的大街,心中的苦澀氾濫得一塌糊塗。

  想到他是如此殘酷、冷漠、無情的人,和這種人可以交心談感情嗎?

  也許事情並沒那麼糟,相反的,說不定她就是解放他的那個女人,為什麼不放手一試呢?

  她內心掙扎著,好矛盾喔!

  薄震宇和她就像是兩個背道而馳的人,她對愛情熱忱積極,對人生充滿希望與快樂,他則對愛情冷漠退怯,人生塞滿了苦澀與不堪。舞茉想讓他改觀,難哪!

  世上最難的有兩件事,一是從別人的口袋裡拿錢出來,另一是把自己的想法放進別人的腦袋裡。

  「鈴……鈴……」舞茉拿起電話「喂」了一聲,才發現是門鈴在響。

  她一拐一拐的去開門,卻張著小嘴瞪直了眼。

  自己應該生他的氣的,偏偏瞧見他高大耀眼的模樣,卻無可救藥的發現自己,該死的想念他多過氣他。

  「你……來做什麼?」她一愣,冷淡的問道,心中卻難以壓抑一陣狂喜。

  「我只想知道你好不好。」他嘴角微揚,極富興味的看著她變化的表情。

  他想來看她有沒有憔悴、傷心、絕望?即使有,她也絕不會讓他看到。

  「好!好得不得了!」舞茉飛快又大聲的應道。

  可是,在他眼中看到的她是消瘦、蒼白、憔悴,那模樣真叫他內疚起來,「是我不好,把你的腳弄傷了。」

  他這是在道歉嗎?!

  惡魔也會道歉?惡魔需要為自己的惡行道歉嗎?

  她睜著大得不能再大的美眸,「你……你在跟我……道歉?」

  「是我傷了你的腳,理應道歉。」他很有紳士風度,令她非常的意外。

  舞茉側著頭咬著下唇看他,一臉迷惘的喃喃道:「我想這幾天我一定是閑得發慌了,才會妄想你在跟我道歉。」

  「對不起。」他真誠的再說一次。

  薄震宇真的道歉了,舞茉心底卻千翻百湧,「你好可惡!」

  「我知道我可惡,所以我來接你去上班。」他的言下之意,即是想挽回那天他說「不想再見到她」的那句話。

  「你說什麼,薄總裁?」她瞠著美目,完全無法瞭解狀況。

  「私底下就不用叫我總裁了。」他微笑,說得挺親切的模樣。

  舞茉狐疑著,「那薄先生……」

  「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他糾正道。

  頓時,她一雙水靈靈大眼睜大到不行。這……這是她夢寐以求的宿願,她可是想了多久能夠當面喊他的名字。

  舞茉眼眶一紅,自尊心使她拉不下臉,學著他佯裝冷漠、不發一語。

  「既然這樣,我走了。」他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他他他……又要這、樣、走、了?!舞茉下意識就伸手揪住他的臂膀,眼淚跟著淌下來。

  顯然,薄震宇又燃起她心中即將撚熄的火苗,只是此情此刻,她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而薄震宇則任她揪住他的臂膀,默默的看著她低泣,表情依然冰冷。但只有他感覺到自己的心悸,聽見自己的心被她撼動而激烈的跳著。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沉靜的問她,「你到底要不要坐我的車去上班?」

  說完,他一副不要就拉倒的模樣,前腳已跨出門檻。

  舞茉馬上拋棄剛才堅持的出口質,大聲應道:「要!等我去拿皮包。」

  為了打破剛才的尷尬,舞茉上了車便說:「對不起,麻煩你了。」

  「你是很麻煩。」他專在的握著方向盤,低沉回應。

  他說什麼?!人家是客氣耶,他懂不懂?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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