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焚夏 > 無心撞到妻 | 上頁 下頁 |
七 |
|
「沒沒沒……」大家堆起笑臉。 「嗯……」松了松嗓子,心情不錯。她踱到南宮禦面前,拉下他的手,「你這是在幹什麼?」 「啊?」南宮禦一時沒反應過來,眼睛瞟到喜娘在同他打暗號,他急忙換上感激的笑臉,「它們都走了……」不走也得走啊,留在這裡受荼毒嗎?! 「如你所見!」烈千蒔朝前面攤攤手。 「呼……」南宮禦籲出口氣。 「他們為什麼要追著你?你都沒告訴我呢。」她實在好奇。 「謝謝你……」南宮禦答非所問,「我們後會有期!」提腳就走,卻見眼前一花,俏生生的女子站定在面前,正盈盈地朝他笑著,笑得他——頭皮發麻。 南宮禦朝身後看了看,發現喜娘忙著調整自己的情緒,而其他的人都垂下了頭。 「我……」 「為什麼?」她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何況她替他趕走了狗,基於禮尚往來的原則他也該大方地回答她的問題。 「我……那個……」 「什麼……」 南宮禦突然用手指著自己左邊的唇角。 「什麼?」烈千蒔立刻轉移了注意力。 「你這裡沾了東西。」好像是餅屑之類的。 烈千蒔伸手碰碰自己的右唇角,「沒有啊……」 「不是這邊,是左邊!」她都不分左右的麼? 「這裡?」烈千蒔再移向左邊,摸索了一陣,還是沒消滅。南宮禦挫敗地上前,伸出手,「你瞧,」他的手指上沾著一小塊綠色的餅屑。 烈千蒔的臉猛地如火燒,嫣紅異常,看得南宮禦有點癡,「謝謝……」 臉頰好燙,一顆心也飛快地跳動著。 「小姐,我們該上路了……」喜娘終於出面,臉色有些暗沉。 「哦……」 烈千蒔垂首,又忍不住抬眼瞄了瞄他。 「小姐!」喜娘開始叫了,並且順便動手將烈千蒔拎了過去,塞進轎子中,免得再丟人。 他們在路上耽擱了不少時候,太陽即將要下山。看情形,如果不快點的話,天黑之前是無論如何到不了另一個鎮的,那麼他們只有露宿野外了,而且看那有些暗沉的天色,似乎有下雨的預兆。 「奶娘,他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烈千蒔叫道。 「不要叫!」 喜娘急急忙忙放下轎簾,沒得商量。方才是因為她被嚇著了,才由得他們兩個說了這麼多話,再加上輦城的那次……如果再讓他們聊下去,恐怕事情不妙,她看出小姐眼中的神采了,那絕對不會是一件好事! 而且,她現在才發現,小姐蒙面的喜帕不曉得何時已經被拿掉,她居然用真面目來面對一個陌生人——而且對方還是個陌生的年輕男子! 一個上了花轎的新娘,除下蒙面紅巾的那一刻,第一眼見到的應該是她的夫君,而不該是個陌生人啊! 「起轎!」 走吧走吧,以後可不要再遇到那個人才好,剛剛發生的一切她就全當沒發生過好了。 花轎再次上路,獨留下南宮禦和殘留在他指尖上縈繞的淡淡馨香。 他怔松了會兒,才傻傻地將手指湊近鼻子嗅了嗅,而後,又呆呆地笑了起來。 沒想到,她的性子會是這麼樣子的。 眾人都說烈千蒔有著大家閨秀的舉止,秀美絕倫的相貌,賢良淑德的性子。可是,為什麼剛剛他發現的她,卻不是這個樣子的? 看那些跟在花轎左右的人的表情,以及那喜娘氣急敗壞的命令式的口吻,仿佛那個一身喜服的新娘很是讓她頭疼,讓她無顏見人。 難道,傳說中的烈千蒔是假的,而那性情的女子才是真? 南宮禦揚起一抹深笑。 從小到大,還沒有一個人能夠引起他探究的欲望,也沒有一個人能夠讓他有想逃開的舉動。 挺矛盾的,然而她給他的感覺卻是如此。 就不知,最深層一面的她會是怎樣。 他欠她的那個答案,其實,是不能說出口的。誰能想到平時貌似不正經的他,在做善事時,會遇到那樣可笑的事呢? 他會被狗追,就是因為他的一時好心。 唉,不說也罷,尋人要緊。 飛霞山,飛霞幫。 翠竹林中有一幢竹屋,竹屋的窗簷下懸掛著一隻翠綠色的風鈴,隨風叮叮作響。 清脆的風鈴聲,似乎很是惹人厭煩,一隻白淨玉手悠然地伸了過來,將風鈴解下,隨後放置在窗前的桌上。 「鈴兒,為什麼拿下它?」一道低低的中音從屋內傳了出來。 玉手的主人沒有答話,只是慢慢靠近窗子,身形也漸漸顯露在窗邊。 只見她身穿一件翠綠色的衣衫,小巧的臉上鑲嵌著一雙靈活的大眼睛,但,此刻這雙眼睛裡明顯地寫著不悅。 「鈴兒!」 剛才那道聲音的主人似乎顯得很無奈,他也走到窗前,來到那位綠衫女子——鈴兒的身旁。他輕輕握起她的手,詢問道:「你很不開心,為什麼?」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