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焚夏 > 我待靈羅心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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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舉動讓孫延壽十分擔心,由於整個孫家莊內都要厲陣打點,所以照顧她的責任他交給了孫延壽和添福。 到了第四天傍晚,孫延壽終於決定要找她好好談一談。 房內,夕陽的餘暉照射進來,使屋子變得較為溫暖。可是,孫延壽推門進去,看到的卻是一屋子的寒意。 上官靈羅坐在桌前,手上捧著從他那兒借去的《孫子兵法》。他不知道她看進去了沒有,總之他站了好一會兒,她的眼光依然還停留在那一頁上。 「靈羅,」孫延壽坐到她身邊,「你今天覺得怎樣?」 .「這話應該我問你。」那個說話讓他不知該如何接的上官靈羅出現了。 孫延壽笑了笑,隨即隱去。 他低頭從懷中拿出一封信和一個小小的錦囊,送到她的面前,「靈羅,這是二叔讓我交給你的。」 在書冊上的目光收回來看了他一眼,才移到信上。 上官靈羅慢慢地放下書,伸出手接過信和錦囊。 那封信上「上官明」幾個字終於讓這幾天一直眼神平靜無波的她有了動靜。 握信的手有些顫抖,孫延壽微微一笑。他起身,準備靜靜地離開,好讓上官靈羅一個人帶著她爹的信,回憶他們父女兩個度過的時光。 他離去的手讓上官靈羅抓住,孫延壽低頭看著那雙微微顫抖的手,終於又坐下來,將那手握在掌心裡。 上官靈羅想了一會兒,瞅了瞅孫延壽,才下定決心撕開信口,攤開信紙看起來。 孫延壽看著她的側臉,感激此刻陪在她身旁的是他。但願他也能化去她眉間的糾結—— 「靈羅?」 看信的上官靈羅眼光隨著信上的字而移動,眉間的結卻越擰越緊。 一張紙看完了,下一張也看完了—— 手上的信像是毒蛇一樣,上官靈羅一把將之扔掉,信紙緩緩飄落地面。 「靈羅,怎麼了?」看完信後的她,不僅面色如雪霜,更是喘息著,好像經歷了一場驚懼之旅似的。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是這樣,怎麼可能是這樣……」她喃喃地說著這些話,卻讓坐在一邊的孫延壽莫名其妙。 答案在信上。但未經她同意他又不能看。孫延壽只有問:「靈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上官靈羅抬起眼。「我……我……」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靈羅。」 「我不相信,我不要相信!」上官靈羅抓住孫延壽的手,「怎麼可能呢,我是他們的女兒?不可能是這樣的,不可能……」 「靈羅?靈羅,你別激動,慢慢說好嗎?慢慢說。」 孫延壽倒了杯茶給她,上官靈羅握著茶杯,仍然處於震驚與激動之中。那是孫延壽從未看到過的情況,他不禁猜想,到底上官明的信裡寫了些什麼,讓她如此激動。 孫延壽怔怔地盯著在桌上灑落了幾滴茶水的上官靈羅,猶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她的情緒仍是那麼起伏,讓他放不下心來。 他看著飄落在地上的兩頁紙,那上面白紙黑字到底是怎樣的驚駭? 「砰」的一聲,上官靈羅推開茶杯,頭趴到了桌子上,孫延壽不得不出手將她的臉抬起來面對他,「靈羅,你什麼都不肯說,我怎麼才能幫你呢?」他的聲音是輕柔的,眼神是憐惜的,上官靈羅的眸中滑下幾滴淚來。 孫延壽心中一動,將她的頭攬靠在他的懷中。 「沒事的,靈羅,沒事的……」低聲安撫著她。 「嗚……」輕聲的嗚咽從上官靈羅的口中傾瀉而出,讓孫延壽的心一緊。但他也只能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這個平時堅強的姑娘。 好一會兒,當夜色逐漸降臨的時候,上官靈羅才抬起頭,背過身擦乾了眼淚。 孫延壽感覺到她的情緒比較平穩了。 上官靈羅走過去將地上的信拾起來,然後到孫延壽麵前。 「爹說,也要給你看看。」 孫延壽接過,在上官靈羅的點頭下,才閱讀起來。 「靈羅,這……」他倒抽口冷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上官靈羅咬著下唇,黯然點頭。 「我不相信。」 「是爹的親筆信,不可能有假。」當然,信上的內容任誰見了也都會驚訝而又不敢相信的。 「可是靈羅,這……你不是說二嬸每天都在想念著二叔,才以至於憂鬱成疾嗎?」與這信上所說不符呀。 上官靈羅握緊了拳,「娘是每天都在惦記著爹沒錯。」她每天夜裡都會將爹的舊披風拿出來瞧上幾遍,獨自對窗坐著,直到夜深才入睡。有時在睡夢中,還會叫著爹的名字,淚流不止。 「可是這……」孫延壽還是無法相信。 信中,上官明將二十年前發生的事仔細地說了清楚,說清了他為什麼十幾年都不回家,說清了為什麼對上官靈羅那麼冷淡。 真是讓人覺得可笑又可悲。上官靈羅將頭埋進手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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