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楓鬥 > 魅色戀歌 | 上頁 下頁 |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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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離?那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還有一年就畢業了,我也想正正經經找份工作來做呢。」毫不在乎的語氣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你太倔強了。」春人搖了搖頭。如果選擇短大或者是一般的女子大學的話,她大概會輕鬆很多。但她偏偏要去當老師,真不知道她這樣的人如何能為人師表! 「這是我的優點。」嫋歌不以為意,「我會儘快為冬實安排下一個項目的。」安逸的日子過得太久了,她都忘了以前菊清大姐是怎麼訓練他們的了。 「不要操之過急。」春人慢慢地呷了口酒,他本人是美男子,喝酒的動作別有一番風情。但嫋歌已經沒有心情去欣賞了。 「你和關每天同進同出當然不覺得什麼。」嫋歌冷笑。可憐她把情人扔在賓館跑回來。這樣的事情她可受夠了。 「呵呵,」春人發出清朗的笑聲,「原來如此。只不過,你覺得你和那個次子真的合適嗎?」她太強了,一般的男人根本接受不了,而要她為了某人去甘心做個小女人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才不管合不合適,只要我自己喜歡就好了。」 嫋歌放下杯子,對春人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不要對冬實太好,上位者的感情越少越好。」出門前她這麼說。 對她而言,合適與否並不在她考慮的範圍之內。在她厭倦以前,與那個少年的誓約就必須執行下去。 他是她的所有物——這一點無庸置疑。 嫋歌果然給冬實安排了一系列的「訓練」。有刻意讓他去處理的事,也有設計發生的突發事件。本來就有點內向的網絡少年一下子變得更加陰沉起來。 總有自己在摧殘國家幼苗的錯覺,但只要犧牲一人就可以換來所有人的解脫,那也就只好犧牲那一個人了——話說回來,如果做鬼組的組長是犧牲,外面不知多少人爭著來犧牲呢。 如果沒有遇到真澄的話,她大概就會這樣過一生吧。頂著極道之妻的身份操控整個鬼組,那種手中握有權利的快感曾讓她嚮往不已。但現在已經得到手了,經歷過,也覺得不過如此。 難怪菊清大姐要退下來。 只是女人們不要權利的原因多半是為了愛情,她……也有愛情嗎? 像彌生那樣認定了一個人追上去,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她又覺得有點可怕。 從未想過要從屬於某個人呢。 總而言之,只要恢復了自由身,想做什麼都可以不是嗎? 難得彌生大小姐撥冗回娘家,但老哥不在——這個組長是長年不在總部的,幼弟被派出「公幹」,迎接她的是一個正在午睡中的女人。 嫋歌很沒形象地在主屋外的走廊睡成大字形,身邊放著喝了一半的酒瓶,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 周遭的屬下和僕人都被告之不准接近這處,所以她才敢如此不顧大姐的儀態。但這樣的禁令顯然不會對彌生起作用。 一路走過來,看到她難看的睡姿,彌生忍不住用腳踢了她一下,「不會真的睡了吧?」 「喂,輕點。」嫋歌睜開眼。其實彌生一接近她就知道了,只是不想動而已,但現在看來,如果自己再繼續裝睡,大概會被某人給踢傷。 「面色很不好的樣子哦。」彌生在她旁邊坐下。春人喜歡的老房子的樣式,木質的地板被打掃得很乾淨。 小的時候她們就經常這樣坐在走廊上聊天。 頭上的素色風鈴嗡嗡作響,她順手就拿起嫋歌放在旁邊的酒壺喝了一口。 酒壺鎮在裝了冰塊的瓷缸裡。是上好的梅酒,冰涼的,用舌頭攪一下,卻又有暖暖的酸甜在口裡融開。 「有這麼明顯嗎?」嫋歌開口,「只是很疲憊而已。」好不容易到了暑假,又開始聯繫實習的事情。她讀的是三流學校,連實習的學校都要自己找,還好鬼組的事情已經強迫冬實分擔了一些,不然她非得中暑不可。 「我看是欲求不滿吧。」彌生呵呵地笑笑,把酒壺放回原處。她們倆是什麼交情,從小在一張床上睡大的,嫋歌有什麼事她一目了然。 「知道也不該說出來啊!」嫋歌揮揮手,撐起身坐了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拿酒喝。自那天在賓館和真澄分手以後,他們就沒有再見面。雖然後來她打電話過去的時候真澄一再保證他沒事,但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安。 兩人交換了一下最近生活的近況,一壺酒很快就沒有了。 喝完酒,嫋歌又懶散地躺了下去。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庭院的蟬鳴突然清晰起來,讓人煩躁不已。看了一邊坐著仰望天空的彌生一眼,嫋歌冷淡地開口:「我和春人簽離婚協議了。」 「是嗎?」坐著的渾身散發著書卷氣的女子收回了目光,「那可恭喜了。」雖然恭喜別人離婚是很奇怪的事情,但彌生知道,嫋歌與春人的婚姻只是讓春人取得繼承權的基石,最終還是為了老媽可以順利地退位。而之後所做的種種則是在報答鬼組近二十年的養育之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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