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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說也奇怪,侯競語倒也合作的沒推開,直瞅著她不讓人心安。

  隱忍許久,那雙迷惑眾多女子的眼睛讓范景涓開始渾身不自在,最終只得胡亂問:「我現在可以說明我的來意嗎?」

  這女人果然不是個正常人,才想誇讚她也有溫柔的一面,結果又故態復萌,一天不說工作是會死嗎?

  見她堅持不讓步,侯競語只得再一次屈服,誰叫她眼睛比他大顆。

  「這裡不是談公事的地方,出去再說。」反正早被別恩渲欺壓慣了,多個范景涓也無傷大雅啦!

  酒保眼帶笑的目送兩人離去,有鬼,這兩人有情人的嫌疑……

  「唉,你要走去哪裡?我車停在那邊。」侯競語喊。

  拎著他的公事包、西裝外套,遙遙走在前方的范景涓回過頭說:「上我的車。」帶點命令的意味。

  她太習慣發號施令了。

  「酒量差的女人不要逞強。」她不常涉足這種地方,想當然耳酒量也不怎樣,沒必要逞強開車吧!就算有保十個全險都不夠她這樣賭性命。

  「如果現在做酒精濃度檢測,我想你的數值鐵定破表,而且你剛剛被揮了一拳,為避免你可能有腦震盪的嫌疑會影響行車安全,所以請上我的車。」見他動也不動,她又補充道:「搭我的車發生意外,海棠會補償你的所有損失,包括不能人道或終身殘疾都在補償範圍。」

  「范總經理,你這女人講話就不能婉轉一點嗎?每次都這樣夾槍帶棍的。」

  「那可見你這男人皮有多厚,不管我怎麼做怎麼說,你也毫髮無傷,若不是你誇張了我的能耐,強將罪名安在我身上,就是你這人根本皮脂厚度驚人。」

  「好,上你的車,不要爭論我的皮脂厚度了。」再爭下去,只怕明天清晨,他們還在這裡。

  侯競語坐上那輛讓他心有餘悸的紅色跑車,趕緊扣上安全帶。

  「要到哪裡說?」三更半夜講公事,對侯競語而言真是破天荒。

  「打開我公事包最前面,資料在那裡,我邊開車邊說。」

  侯競語瞥了她一眼,忍不住在心裡喃喃有詞,這女人非得這樣枉顧生命安全嗎?隨便她,反正出事她也跑不了,他言拿出資料文件。

  「鴻遠的合約我想請你重新評估條文的正當與否。」她為他打開車內的燈好方便閱讀。

  「不是合作關係生變?怎麼,對方拖拖拉拉後發現你們才是最好的合作夥伴啦!」手帕中的冰塊已溶化泰半,滴了一手水,他索性打開車窗擰乾手帕,然後專心看文件。

  「沒有,但是我有把握鴻遠會回過頭尋求海棠合作,為了讓鴻遠因自己的反復、猶豫得到懲罰,我要把合作利潤提高,相對的就是打壓他們。」

  「唉,你這樣做行嗎?那天你也看到鴻遠跟第三方的公司洽淡順利,你這樣調整,會不會對自己更不利?」

  突然車身毫無預警的一個右轉,侯競語險些撞上駕駛座的范景涓,幸好他機伶,及時抓住手把。

  「唉,範總,你開車真的很恐怖!暢直的馬路不開,非得挑戰這些小巷子,我知道你技術很好啦!不用這樣子。」

  她輕蔑的掃他一眼,「前面十字路口有警察臨檢。」

  他訝然的看她一眼,這女人好眼力,十字路口那麼遠的情況她都注意到了,她一定是遠視患者。

  「了不起。」他言不由衷的誇獎,「你繼續說,我得先閉目養神一下,順便好好思考一下該怎麼弄。」說完他順手關上車內的燈。

  晚上開車,車內還點著燈,她以為她是神力女超人喔,若真不顧她自己的安危,也顧一下乘客的性命,就不信她這樣開車眼睛會舒服,今天當他積陰德,體貼這女人一回吧!

  闔上文件,他雙眼果真跟著閉起,若不是那兩道眉還會挑啊挑的當做是應和,真不知道他是有沒有在聽。

  范景涓娓娓道來她的需要以及希望他協助的部分及方向,車子乎穩的駛出巷予,往侯家開去。

  「侯競語,到家了。」

  座位上的男人傳來平穩的呼吸聲,讓范景涓又好氣又好笑,天知道她剛剛的話是不是全白說了。

  手肘擱在方向盤上,她側著身看著他孩子似的睡容,嘴角有凝固的血,那比女人還美的唇還腫著。

  這輩子,從沒有男人敢指著她的鼻子大呼小叫,卻又願意在危急的時候,為她挺身而出,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嘴碎囉唆得像個女人,有時候又暴躁得像個長不大的大男孩。

  她用指腹輕輕碰觸他那發腫的唇,他像感受到的一蹙眉,讓她驚慌的縮回手,生怕被他發現自己的愚蠢行為。

  解下安全帶,打開車門繞過車頭,她輕聲打開侯競語這邊的車門,彎下身為他解開安全帶,好聲的喚,「侯競語,你家到了。」

  「嗯……」他輕哼一聲,沒有醒來的跡象。

  「侯競語……」她想要將他喚醒,卻又不想在這夜深人靜的住宅外大聲嚷嚷,她索性推推他的手臂,在他耳邊喚,還輕拍他那未受拳害的另一邊臉頰。

  忙和了十多分鐘,他依然未醒,范景涓從來不知道,叫醒一個人是這樣的困難。

  她不死心又喚了聲,「侯競語,起床進屋去了。」

  沉睡的他出其不意的伸出手臂,一把將她攬了過去,彎身站立的她來不及應變,整個人跌落在他的身軀上,身體的碰觸連唇都無法倖免。

  范景涓的雙手連忙抵在侯競語身後的椅背上,試圖挪開兩人之間僅剩的些許距離,但是下一秒,他甚至大膽的將臉埋入她的頸窩,無視於她漲紅的臉,吐出一聲滿足的喟歎。

  顧不了許多,她死命的推開他的臉,沉睡如死豬的他這才稍稍有清醒的跡象。

  趁著他睡眼惺忪鬆開了手,范景涓倉惶的起身退寓車座數步遠的距離,然而心跳卻劇烈得幾乎要讓人負荷不了。

  「你幹嘛站在那裡?」

  「要踹你下車啊!」她努力緩著語調。

  「唔?我到家啦……」侯競語抓抓頭,迷糊的看看四周,是他家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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